不负昭华

话说……我好像顺序错了哈。

感恩节应该是生日之后的事哈。

插播插播，请自动把本篇排到上一章前头去。

这一年雪来得格外早，十一月末已经有了丝缕缕冷凝的雪絮，混杂着凄迷刺骨的霏霏冷雨，如针般细密而冷硬的洒向大地。

初冬早春的雨雪，不同于十二月份热情挥洒的羽片，冰冷却不刺骨，漫天飞坠的雪花轻柔曼妙，飘洒下自带万种风情，细茸茸的软瓣如春日柳絮，夏季合欢，自有一种清灵空渺的盎然生机。冬日里飘扬的雪花悄无声息地洗去了城市的尘埃，隔绝了骑车人声的喧嚣繁杂，以致随意一张雪景，都显得如此静谧安好，如天堂般纯洁。

雨雪却孑然不同。漫天冰寒的水珠雪点混杂着萧萧而下，凄风楚雨，声势不浩大却无处不在的悉索，落到了地上，激起一朵小小的涟漪，把行人的长靴擦得发亮，随即隐没在湿气森森的路面板上，了无痕迹。

再是爱雨的人，也不会选在这一天踏青出游。此时天气，既无春日繁花似锦，亦无夏日成荫绿柳，无秋日红枫遍地，无冬日银装素裹；既无暴风雨时的雷霆之势，亦无春雨贵如油清澈之生机，夏雨热情挥洒之豪迈，秋雨绵绵切切怅然之抒情，有的只是凄厉惨迈的呼啸，再大的伞也挡不住的水滴打在身上便是钢针般的刺痛。

为此街上行人稀落，来往者皆是步履匆匆，掩面缩手。雪雨伦敦褪去了常笼着的雾气，却是更为凄清惨然。

龙清鸢清晨便被呼啸的雨声吵醒，站在军机六处门前，仰面望着雨丝雪水凌凌溅溅。

凌厉的风势裹挟着交融的雨雪，在女孩半透明的躯体如过无人之境般飞跃，在苍白的阳光下显得更为虚幻。龙清鸢魂魄离体时，被剜去了一只眼，身上因为一系列的海岛地震、飞机坠落、活体解剖落下了林林总总的累累伤痕，挟着随时光永远凝固的艳丽血色，颇为触目惊心，是很有恐吓呆萌小盆友的潜质的。此时却好像被凄厉的雨雪淡化了，洗去了，融入了灰蒙蒙阴惨惨的背景里。

龙曜起床，便看到这般景象。

少女背对着他，孤泠泠的立在肆虐的空气中，身形因为四窜的风雪模糊了边界，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撕碎，吞噬殆尽，如此的单薄怅惘，了无痕迹。

他睡得脑子有些犯迷糊，望见此情此景，情不自禁地快步穿越了飞溅泗厉的冰雨，一只手伸向那道身影——

一手摸空。

脑子霎时如被冷水浇了一头般（事实也是如此）清醒过来，感受到了满身的湿冷浸髓。

女孩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也感不到冷水刺骨，只是久久的仰着头，望着被雪水占据的看不清的一片天。

突然感觉久已麻木的肩膀感到一缕细微的感受——那好像是不知多久以前，阳光浮在实体的面颊上的感觉。

只是微乎极微，分量极轻，却是久违的温润暖意。

她蓦然回首。

红发少年一只手虚虚向前伸展，一身红衣被风雨糟蹋的不成样子，发丝滴溜溜坠着水珠，面上的表情有些迷茫，看到她回首却几近本能地粲然一笑。

恍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为何要在这萧肃冷意中静立一个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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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曜带着他们仨，坐上了飞往普罗旺斯的飞机。

那里同样寒冷，却好在是个晴天。

龙曜洗去了一身雨污，换上新衣再是人模狗样。

他兴致勃勃的带着路，蹦蹦跳跳的向前走。

扒开一片浓郁的常青藤叶，他回头冲他们眨眨眼。

厚重的蔓藤之后，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整片连绵不绝的花儿轻漾，在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金色澄阳下湛着流动的水阳，清风拂面，各色不同的花香沁人心脾，不显繁杂。

连绵的彩虹一样的鸢尾，如此清纯而美妙的明快色彩，洋溢着青春热情，是属于希望的光彩。蔷薇在栏杆上缠绵，大片的薰衣草荡漾出蓬勃而震撼的忧郁，纤柔的桔梗同飞瀑般的紫藤共同绽放娇颜，层叠叠锦簇的夕雾花搭着珍惜纤弱的火绒草，春天的樱草和夏日的罂粟，如此澎湃，如此浩荡，如此震撼，交接在天尽头。

好美的花海。它只为伊人开。

龙清鸢被震撼到了。

她久久凝望着那璀璨的虹，久久不能释怀。

她知道，不知为何知道，却又如此坚定的相信着。

在她身后，有一个人，正望着她。

一望即为永远，永远不会移开。

少女很难得的赏了脸，不加掩饰内心喜悦的接纳了他的惊喜。

她回头，在预料到的地方，望见了心心念的眼。

展颜，璀然。

谢阳如火，衬映着少女的身形不再单薄。

花间湛起的笑颜，在龙曜眼中与遥远时空后那女孩的面容重合。

尽管眸光不复韶华，尽管朝阳西下。

她依旧是她，哪怕沾染了满身的风霜雨雪——便叫我一一化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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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赛尔一手扳过身边一株向日葵的花盘，嘴里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真是个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