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华丽的纸炮被打响，闪烁着灯光的纸屑飘落到了恩雅和恩希娅的头上。
今天是两个双胞胎18岁生日，也是他们的成人礼，不仅仅是谢拉格的王公贵族，就连很多恩希欧迪斯的商业伙伴也都给足面子亲自过来祝贺，场面不可谓不大。
正因为如此，恩希欧迪斯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做足了准备，新鲜的食材从全世界各地运来，一条稳固的地下电线路管道直通行宫，点亮了里面的每一盏电灯，所有的流程都由他亲自决定，以至于随着日子的逐渐接近，他愈发的睡不着，甚至整夜整夜地盯着月亮发呆。
“生日快乐！恩雅！”
“恩雅长大了……”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
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将恩雅像铁通一样围住，和恩雅不一样的是，恩希娅虽然没有被那么多人围观，但是充满好奇心的她看到满屋子没见过的东西，尾巴转的就像风扇一样。
“哥哥哥哥！那是什么？”
“那是维多利亚的蛋糕。”
“那个呢那个呢？”
“蕾姆必拓的烤猪腿。”
“这是什么？”
“莱塔尼亚的蔬菜沙拉。”
“这个又是什么？”
“哥伦比亚的炸薯条。”
恩希娅的眼睛像手电筒一样把目光在所有的“新鲜事物”上来回扫动，全然没有注意周围人对她的祝贺。
比起她姐姐的那份矜持优雅，恩希娅更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尽管两个人有着同样的年纪。
“少爷，东西准备好了，我要现在送上来吗？”
恩希欧迪斯的微型耳机里传来了角峰的声音，尽管后者一直认为只要普通一点就行，但恩希欧迪斯依旧坚持要搞特殊一点。
“差不多可以了，来吧。”
“明白。”
角峰捧起了那个精致的盒子，他耸了耸肩膀，穿过人群走向了两人。
“少爷，您这样会被大家当做变态妹控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角峰还是毕恭毕敬地把礼物盒偷偷交到了恩希欧迪斯手里。
“OK……”，恩希欧迪斯清了清嗓子，然后拍了拍恩希娅的肩膀，“我亲爱的妹妹啊，生日快乐！”
“介似啥摩？”
恩希娅叼着一只烤鸡腿转了过来。
“我听说你经常去附近登山玩，所以，我给你从哥伦比亚订购了这个。”，恩希欧迪斯打开盒子，当他看到恩希娅脸上震惊的表情时，他也由衷地笑了，“全钛合金制作，二段淬火，高精度车床打磨，全世界独一无二。”
“ohhhhhhhhhhhhhhhhhhhhh！”
“我还把你的名字用激光雕刻在了上面。”
“哦！哦！哦！”，恩希娅激动地发出了难以明状的雪豹叫声，“我可以玩一会吗？我可以玩一会吗？”
“当然，它是你的。”
“多谢老哥！mua~”
恩希娅跳起来在恩希欧迪斯的脸颊上留下了唇印，接着捧着礼物盒一声尖叫冲到了人群里。
“不要把玻璃打碎了！”，恩希欧迪斯摸了摸脸上刚刚被亲到的地方，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是红的发烫。
角峰忍住笑站在了他背后。
“少爷，大小姐的礼物我已经送到了。”
“嗯，不错。”
“另外，三位族长找你有事。”
恩希欧迪斯愣了一下，接着转过了头。
“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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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热闹的行宫大厅，多米尼加郁闷地喝了一口谢拉格本地酿造的米酒。
“即便是在谢拉格的鼎盛时期，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普特林修司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他背后，“这还只是个生日聚会。”
“恩希欧迪斯在炫耀他的力量，他的号召力，这里面有多少人是他一封信就千里迢迢叫过来的？”，多米尼加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接着把杯子倒扣在桌上，“话说回来，瓦尔塔那个老东西呢？”
“你要是惦记着我，就应该亲自过来看看。”
多米尼加和普特林修司转过身，他们看到瓦尔塔住着拐杖在别人的搀扶下靠近了他们。
“哦~领主大人~”
“闭嘴！”，瓦尔塔呵斥道，接着咳嗽了几声，“你们既然明白他的目的，就应该想办法抓紧时间对付他，非要等人家成了气候再动手，难怪你们连我也搞不定。”
“说得好像你自己就行一样，老不死的家伙。”
多米尼加摇了摇头。
“这里的所有外宾都将会是他未来的盟友。”
“我们要马上决定。”
“毒杀行吗？”
“他的贴身侍卫很尽职，所有的伙食都由他经受，难度很大。”
“刺杀可以吗？”
“太突然了，我们连理由都没有。”
“宣布违法呢？”
“宣布他违法也就等于宣布我们违法，你想同归于尽？”
三个老人陷入了沉默。
“还有一个办法。”，多米尼加抬起了头。
“说。”
“他的妹妹，恩雅和恩希娅。”，多米尼加用下巴指了指被人群围住的恩雅，“他或许愿意自己冒险，但是他的妹妹呢？这么多年他一直亲自下场手撕，说明他不会拿自己的亲妹冒险。”
“确实是这样。”，普特林修司放下了酒杯，“恩雅已经成年，而这一代的圣女已经无法下床，我们可以施加一点点助力，帮助恩雅坐上圣女的位置，恩希欧迪斯的势力重心在海外，但是谢拉格依旧在我们的掌控中。”
瓦尔塔抬高下巴看着普特林修司和多米尼加，长时间的高压工作让他精神萎靡，花费了一番功夫才听清他们的意思。
“啊，我明白了，对于我么来说，做成这件事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还有个问题。”，多米尼加指了指恩希欧迪斯，“他会同意吗？”
“这由不得他，国教问题事关重大，恩希欧迪斯不敢轻易反对教会。”
“说的也是，那么……”，普特林修司朝边上路过的角峰打了一个响指。
“大人。”
“把恩希欧迪斯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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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恩希欧迪斯一步步靠近三位族长，角峰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他没得选。
“恩希欧迪斯，多么盛大的晚会，你做的很棒。”，多米尼加主动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恩雅和恩希娅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多谢夸奖，伯爵大人。”，恩希欧迪斯微微黔首，“瓦尔塔大人，您近来如何？”
“凑活着过吧，恩希欧迪斯，我们把你叫来是有别的事。”，瓦尔塔咳了两声，“看看下面，你有没有发现，有些理应到场的人没有来？”
恩希欧迪斯回头看了眼会场，然后点了点头。“确实，有很多收到我们邀请函的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无法到场，但是不要紧，我们依旧和他们保持着良好的合作。”
他在装傻。
多米尼加和普特林修司互相看了一眼，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我们是否也向教会送出了邀请？”
恩希欧迪斯很快便发现装傻是进行不下去了。
“是的，圣女大人最近身体微恙，无法承受这么剧烈的舟车劳顿，所以她缺席了。”
“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恩希欧迪斯，靠近点。”，多米尼加把恩希欧迪斯拉了过来，示意自己的侍卫挡住无关人士，“圣女大人的身体状况比我们想象的要更遭，医生反复确认过，他们说她坚持不过这个月。”
“嗯，那可真是糟糕，要不然……”
“所以，我们决定在下一次圣女选拔的仪式上安排你的两个妹妹去。”
多米尼加的打断让恩希欧迪斯哑然失声。
“你确定？”
恩希欧迪斯强装疑惑，然而事实上他几乎就想当场把多米尼加从楼上扔下去。
“我确定。”，多米尼加严肃地说道，“名义上来说，圣女的选拔是面向全国，但是实际上几个关键名额也就把持在三大家族和权贵里，所以恩雅喝恩希娅必须至少要有一个人参与才行。”
恩希欧迪斯佯装思考，实际上心里已经把三个人的家人全部问候了一遍。
“说的也是，不过，你们就这么肯定，圣女大人撑不下去了？”
“以防万一罢了，毕竟她已经做了60年，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啊，说的也是。”
恩希欧迪斯的头脑在飞快的转动，他把所有的利弊结果都计算了一遍，接着得出了结论。
“没问题，我会去跟恩雅和恩希娅商量这件事的。”，恩希欧迪斯拿起酒杯和多米尼加碰了碰，“当然我想他们也没得选。”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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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恩希欧迪斯回到角峰身边的时候，他俩的脸色都是铁青的。
“少爷……”，角峰推开身边的人说道，“我不反对你暂时向三族会议示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同意你交出两位小姐。”
“角峰，这次我们面对的是教会，不是那三个老头。”，恩希欧迪斯朝阳台走去，“民众不会在意三族会议做了什么，但是他们会在意教会做了什么，你希望我们当着全国民众的面和教会撕破脸吗？”
“您在把他们推进火坑。”
“是，我知道这是个火坑！”，恩希欧迪斯低吼道，“但是我也很清楚，一旦成为圣女，就没人动得了他们，没人！他们想要在恩雅上绕一根慢慢收紧的绳子，难道我还要在另一端拉一把吗？”
角峰没有说话，但是他起伏的胸膛告诉了恩希欧迪斯他很愤怒。
“就算你能保证她们能够在蔓珠院安全的生活下去，那另一个怎么办？”
“现在能保证一个人的绝对安全就已经很不错了，角峰。”，恩希欧迪斯戳了戳角峰的胸肌，“听好了，我不管你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去看待这件事，但是我们只能跟着他们的脚步走，懂吗？”
角峰顿时泄了气，他掩饰不住脸上的悲伤，颓废地坐在了长椅上。
“少爷，您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是我一直在照顾他们。”
恩希欧迪斯叹了口气，接着坐在了角峰边上。
“我知道，那段时间辛苦你了。”
“她们是您的亲妹妹，我也把他们当做我自己的妹妹，所以我真的希望他们能够做到与世无争。”，角峰捂着脸说道，大概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睛，“他们不适合待在谢拉格。”
恩希欧迪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没得选，角峰，在这件事上我们没得选。”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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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结束后，恩希欧迪斯在行宫门口目送宾客陆续离开，但是他心里面却一直在想那件事。
该怎么跟恩雅开口呢？
正在他想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个健壮的依特拉少年悄悄地在向他靠近。
“希瓦……”
“如果你是来行刺的话，首先，这里人太多，你已经被发现了，其次。”，恩希欧迪斯拧开了手杖，如果必要，他可以转身就割下他的首级，“你应该小心你的背后。”
角峰用身体堵住了依特拉少年的退路，同时用匕首抵在了他的后腰处。
“小心碰头，孩子。”
依特拉少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他依旧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希瓦艾什先生，是我，塔塔夫，你忘了吗？”
塔塔夫？恩希欧迪斯的脑海里似乎有点印象，他隐约想起来，大概是三年前的时候，他在雪山脚下，把一个差点冻死在荒郊野岭的男孩送回了村庄。
但也就是这样了。
“是你……”，恩希欧迪斯眼神示意角峰解除警备，但是自己的手依旧按在刀柄上，“找我有事？”
“咳咳……希瓦艾什先生，我是来找您兑现承诺的。”
“嗯？”
“当初您说过，等我18岁了，就会来给我安排一个职务，在您手下工作。”
往事如同潮水般灌满了恩希欧迪斯的大脑，他猛然意识到，这个少年把他随口说的话给当真了。
“啊……原来如此，稍等一下。”
他把角峰拉到了边上。
“少爷，看来这件事您做的确实不妥。”
“不，角峰，我突然想到了一点。”，恩希欧迪斯回头看了眼毕恭毕敬站在原地的塔塔夫，“他可以成为我们暗中与外界的信使。”
“我信不过他。”
“我们可以试试看。”
“少爷，我还是觉得这样太莽撞了。”
“三族会议将来会用教会来牵制我们，我们就要想办法绕过他们。”
“我懂你意思。”，角峰停了一下，“我们可以让他带一份商业合同去哥伦比亚，然后骗他说是给我们在外面的军事盟友进行联络，如果他泄露信息，我们就可以说他在撒谎，我们只是带去一份普通的合同，如果他真心服侍您，那我们也没有损失，反而能和哥伦比亚加强合作。”
“没错，就是这样，但是我们要等几天，看他能否按捺住自己。”
“就是这样。”
恩希欧迪斯和角峰同事转过身面向了塔塔夫。
“塔塔夫，是吗？”
“对。”
“过来，孩子，过来。”，恩希欧迪斯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慢慢地带着他往边上的灌木里走去，“塔塔夫，听你说的，你愿意在我收下工作？”
“没错，希瓦艾什公爵，我愿意。”，塔塔夫似乎预感到了成交的可能，于是呼吸急促了起来，“您救了我的命，在暴雪过后给了我食物，还把我带回了家，这是一辈子的恩情。”
“嗯，我理解了，但是，塔塔夫。”
“嗯？”
“你理解我的事业吗？”
恩希欧迪斯停下来看按着塔塔夫，而塔塔夫的表情则由疑惑转向了恐惧。
“希……希瓦艾什公爵，外面有小道消息，说您是为了夺回……”
“啊。啊。啊。”，恩希欧迪斯摇了摇他的身体示意他停下，“塔塔夫，你要知道一点，在我手底下工作的人，都是宣誓对我效忠的人，是要追随我的人。”
塔塔夫咽了口口水。
“我……发誓终生效忠于您，希瓦艾什公爵。”
“嗯，很好。”，恩希欧迪斯接着带他往更深处走，“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追随者了，塔塔夫，你将在喀兰贸易有限公司下工作，但是，你将会成为我最重要的一个讯使，你将成为我和外界沟通的最保险的渠道，明白了吗？”
“明白。”
“过一段时间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任务，是我和外面的盟友进行联络的任务，你做的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很好。”，恩希欧迪斯松开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现在先回去，我不希望他们看到你，记住了，明天来公司报道，准备好自己的简历。”
“明白了，公爵大人。”
塔塔夫摘下帽子，鞠躬后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少爷。”，角峰悄悄地扒开了灌木，“这孩子，看上去一腔热血。”
“但是我们还是要当心他会不会是三族会议安插在我们身边的棋子。”
“没错，如果他真的是的话，少爷，见血的活还是由我来完成吧。另外。”，角峰用下巴指了指正在走出来的雪豹二姐妹，“您打算怎么跟大小姐提这件事？”
恩希欧迪斯仿佛才想起来一样，一声标准的维多利亚国骂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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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但是恩雅的房间里还是透露着一点灯光。
站在门口的恩希欧迪斯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他知道接下来他会面对一场狂风暴雨。
“恩雅，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沉默。
恩希欧迪斯再次叩响了门，这一会，他听到了很轻的一声“嗯。”
他推开了门，看到恩雅已经换上了睡衣，宴会上的礼服被她随意的丢在另一把椅子上，在她面前的，是恩希欧迪斯从外面带回来的书。
“何事？”
妹妹冰冷的态度让他有些望而却步。
“我可以坐下吗？”，恩希欧迪斯拉过一把椅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坐下，说吧。”
“好。”，恩希欧迪斯坐了下来，把手杖放在了两腿之间，“恩雅，今天是你的18岁生日，祝你……”
“有话直说。”，恩雅看着镜子说到，“是不是蔓珠院的事？”
尽管已经准备好面对一场狂风暴雨，但是恩雅这么冷静直接地戳穿他还是让他愣了一下。
“额，对，今天，瓦尔塔他们，还有蔓珠院的高层来找我了，他们告诉我说，圣女大人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他们在尽力救治的基础上，要准备选拔下一任圣女，我……”
“你是想让我去，是吗？”
再一次愣住。
“对……”，恩希欧迪斯慢吞吞地吐出了这个字，恩雅的眼神让他害怕，“你知道的，喀兰圣女的选拔名义上是面向全国，但是其实也是几大家族之间挑选而已。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恩雅，只要你当上圣女，我就能……”
“啪！”
一声脆响在恩希欧迪斯耳边响起，一阵炫目之后，他发现自己看向了另一个方向，而后，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仿佛被烧红的铸铁滚过一样。
响亮地耳光让恩希欧迪斯一度不知所以，他机械的转过头，看到恩雅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保持着刚刚扇完巴掌的姿势。
“额……”
“让我当上圣女，然后呢？”
“然后……然后。”，恩希欧迪斯咳了一声，他忽然很想哭，眼泪几乎要从眼眶里涌出来，“恩雅，听我说，现在的局势很微妙，我不想你受伤……”
“为什么我会受伤？”
“这……很难解释清楚，我亲爱的妹妹，我很难一时半会讲清楚，但是你要相信我，局势很微妙，我希望你能够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至少……至少也是一个没人敢动你的地方，真的……”
“你们谋划了多久？”
恩雅的眼神是死的，在他眼里，恩希欧迪斯看不到那个小时候偶尔会缠着跟他玩的那个小女孩。
没有。
“恩雅，我别无选择……”
“你是不是觉得，我当上了圣女，你就可以通过我，利用我来扩大你的影响力？”
“不不不，恩雅，我发誓绝不会利用你……”
“那就是瓦尔塔，是吗？”
“不，我绝不会让他碰你一下！绝不！”
“呵……”，恩雅嘴角抽搐一下发出了冷笑，“你们男人全是骗子。”
“恩雅……”，恩希欧迪斯真的要哭出来了，“我真的只是想保证你的安全，别的我……我根本没有那种想法！”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恩雅站起来打开了房门，“我要睡觉了。”
恩希欧迪斯泄气了，他撑着手杖走到了门口，临走前，他看到恩雅的眼眶已经发红了。
“恩希欧迪斯。”，恩雅扶着门框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在我上学之前，有一天，我在外面一个人玩，脚扭伤了，我一个人痛的只知道在地上打滚大哭，但是没有人，没有人听到我的呼救，只有你，只有你最后满头大汗地找到了我，背着我回到了行宫。”
恩希欧迪斯停下来转过了身。
“那天你背了我三个小时才到，那三个小时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不能一直这么懦弱地让你照顾我，你很累，你需要承担太多。”
“我学着去独立，去成长，但是后来，你走了，五年你杳无音信，我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我盼到你回来，结果你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夺回我们在三族会议的地位权利，我想问你，地位，权利，这些有那么重要吗？”
“恩雅……”
“我念在你是我亲生哥哥的份上，我答应你，我会参加选拔，但是。”，恩雅慢慢推上门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白色的木门在自己面前合上，恩希欧迪斯突然心如刀绞般疼痛，他跪在了过道上，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一直担心的角峰赶来发现。
等到角峰到的时候，恩希欧迪斯身下的地板已经全部被他的泪水打湿。
我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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