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没有理会言冰云,视线紧抓着范容,问道
李承泽你叫什么名字?
言冰云上前一步回道
言冰云陛下,她是臣的妻子,因为席上没有吃饱,所以臣带她来厨房,实在不知陛下在此,惊扰了陛下还请赎罪
言冰云表情还是那么冷漠,只是李承泽听出来他其实有些紧张,因为言冰云对自己不会那么诚惶诚恐,言冰云似乎在护着那女人,不想让自己和她有所接触,所以……那女人有问题。
李承泽朕没有问你
李承泽锐利的目光盯着范容,再次问道
李承泽你叫什么名字?
范容不慌不忙,站在那微微低头回道
范容回陛下,下官范容
李承泽范……容?
范容是的
李承泽上前几步,有些紧张有些急切的问
李承泽哪个容?余容的容?
范容余容?下官愚钝,不知余容是什么
李承泽登时愣住,像是得了当头棒喝,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自嘲一笑,心想自己真是疯魔了,怎么会有那样荒唐的想法。他看着范容道
李承泽你是哪个容?
范容回陛下,容颜的容
李承泽容颜的容……
李承泽眼神幽深,呆站着不语,这时,火坑里被泥土包裹的鸡大发出一声噼啪声,范容当李承泽不存在一般走到火坑边,用木棍扒拉出那泥团,敲开外层的泥巴,拿出用荷叶包裹的鸡,只是范容太心急,手刚碰到荷叶,就被烫的立刻缩手,这时,一双手戴着一个手套伸过来拿起叫花鸡放在桌上
李承泽一碰到美食就心急,说了多少次要戴手套,怎么老是不改你这坏毛病
李承泽正想念着范芍,见范容被烫到的神态和范芍极像,自然而然的像以前一样自己端起鸡肉,又熟稔的说出那句看似抱怨实则关心的话。一说完,范容愣了,他也愣了。李承泽似乎有些局促,他坐在桌旁,拿起刀切着鸡肉,范容当然不能看着一国皇帝打下手,当即说
范容陛下,下官来吧
李承泽不用,朕以前经常做这事
范容这……不合适
李承泽有些不耐烦的看了范容一眼,范容低下头,退后不做声。
李承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己揽下这活,不过做完他心思冷静了下来,问道
李承泽你自称下官?
范容下官是鉴察院四处暗探
李承泽哪里
范容原本在江南苏州,现在在京都茶当酒
李承泽怪不得……
怪不得范容会做菜,李承泽想着,下意识的吃了一块鸡肉,他蓦地睁大眼睛,因为这味道太熟悉了。
言冰云在一直在一旁注意着李承泽,见他吃了口鸡肉后猛地震惊的看向范容,当即走到范容身前挡住她的身影,拱手道
言冰云陛下,不如臣让御厨再做些饭食
李承泽不用
李承泽放下筷子,转身离开。言冰云看着就这么走的李承泽紧蹙眉头,握紧双拳站在原地不动。范容这时走到言冰云身边,握着他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
范容好了,他走了,别担心
李承泽心里有很多疑问,在回程的途中手撑着额头仔细思索着,他总觉得今日有几句话不太对,闭眸思考半晌,李承泽猛地睁眼,他记起言冰云说过:当年,当年是哪一年?他记得范容对那道煎酿鲮鱼的评价,那都是当初范芍在那次赏菊时对茶当酒厨师说过的话,难道……李承泽前后回想,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猛地一拍马车内的方桌,眼中悲愤交加。
李承泽内心五味杂陈,不愿与自己相认的惶恐、不安、悲伤,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心中那充满背判感的愤怒,交杂在李承泽心头,让他酸苦难言。
及到皇宫门口,需要换马车进宫,谢必安敲了敲马车车壁,李承泽这才强自压下翻涌的情绪,抹去眼角泪水,下了马车。
他招来谢必安,在他耳边耳语几句,谢必安越听心中越是震惊不解,只是李承泽交代完后便自顾自向前走去,谢必安压下心中担忧,转身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