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脸皮

范闲偷偷回来是做什么？为什么事先不和我还有你姐说一声？

范思辙再过些天，就是父亲大寿……

范闲……回便回吧，总要提前说一声。

范思辙我要先说了……你肯定不答应。

范芍这里不是谈话的地，去茶当酒吧

三人加上范思辙花钱雇佣的护卫一起来到茶当酒后院范芍专用小院，三人坐定，范思辙为哥哥姐姐倒上茶，范闲开口问道

范闲老王呢？他在上京城看着你……你走了怎么他也没有通知我？

范思辙王大人不是也回来了吗？我跟着他一路入的关……这个，哥哥，你可别怪他。

范闲这老脸皮也提前到了？怎么也没通知我？你们真是反了天了！什么事儿都敢瞒着我。

范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冬瓜脑袋里在想什么……怕直接回家我要训你，所以想整些事儿哄我开心，别和我玩这套，把这心思用在爹妈身上去，一年多不见，也不想想柳姨想你想的有多苦，居然还能忍心呆在外面，这事儿如果说上去，看你妈怎么收拾你，我可是不会求情的。

范闲看着多年未见的弟弟，心里其实也有些想念，看着弟弟低着头不敢看自己和范芍的模样，心软了，拍拍他的肩

范闲长高了些。也壮了些……看来在北齐过的不错。

范思辙正准备诉些苦，让面前这两位心更软谢，却听着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这敲门声极其温柔，极其小意，如泣如诉，痛如丧父。

范闲滚进来吧，你一做捧哏的，别在这儿扮哀怨。

非著名捧哏王启年推开一道缝闪身进来，面对范闲，态度谦卑，只是那双眼中偶尔闪过的游移眼神才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恐。

范闲想着这人瞒着自己这个直属上司隐瞒回京的消息，气的不想理他，转头对范思辙说

范闲你在上京的消息，想必也瞒不过谁去，在那里还有卫华的锦衣卫可以护着你，偏生回国之后，你却更要小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得不谨，像今天带着随从上街，虽然乔装打扮了，可是京中你这小霸王的熟人可不少，再就是你那几个随从，我是知道你聘了一帮子北齐高手，可是……

范闲腰上还挂着那几把弯刀，瞎子才看不出来那是北齐人……我说你的经商天赋，便是庆余堂的那几位掌柜都十分欣赏，怎么这些小处却这么不仔细？

范思辙用的是北齐商团的身份……

范闲反正擅自回来，那就是你的问题。

范思辙要说……擅自行事，哥哥，听说你在那山谷里受了不轻的伤，想来父亲是定然不允你出门瞎逛的……怎么却在街上看见我了？

范思辙说完，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又转而看向范芍

范芍你想说什么啊？

范芍这句话语气轻柔，但范思辙听着却觉得渗透着凉气，赶忙摇摇头。

范闲不说那些了，回来也好，这一年多没见，还真有些想你。

范思辙这后半年都在打理生意，虽然与北齐那些人打嘴仗分利益也挺烦人，但总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哥哥可不知道最开始那几个月……

范思辙诉说着他在北齐海棠朵朵的监视下过的惨不忍睹的生活，感叹的说

范思辙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范闲难不成是她回了上京，你就急着跑路？胆子怎么小成这样？

此时范闲的心情已经好了许久，满脸温和笑容望着王启年，薄唇微启，轻声说道

范闲王大人，别来无恙啊……

王启年最怕范闲露出这种表情，一般代表着范闲心情极度不美好，王启年苦着脸说

王启年大人，饶了小的吧……

范闲什么时候到的？

王启年真是昨儿个到的，已经去院里向言大人报过了，只是院里说大人受伤后身子不适，让我不要急着进府。

范闲你应该知道这次回来的安排。

王启年听说是要我接大人的位置去领一处……我可不干。

范闲就连院长都猜到你会这么说，那可是八大处里独一家，这么好的位置，你不接着，我怎么放心？你在北齐呆了一年半，年资和经历都在这里，如果不让你上去，院里其他人心里只怕有想法

王启年沐大人在一处就挺好，我嘛……一个干老头子，家里有妻有女，本以为这辈子就慢慢在院务衙门里混到老死，可没想到被大人您提溜了出来，这几年也算过的紧张刺激，可还是觉着在大人身边办事舒服些。

范闲一直在我身边……也不会一直风平浪静，山谷里，可是死了不少人。

王启年正因为如此，我还是觉着，大人身边的事务，还是让我来处理吧……至少我鼻子灵些，跑的也快些，六处里的剑手虽然本事不小，可要说防患于未然，我对自己的信心更足。

范闲这个再议一下……不过年关这几日，你将北边的事务交代给子越，仔细一些，他没有在境外活动的经验，你多教一教。

范思辙见范闲讨论鉴察院院务，便想起身离开，哪知范闲按住了他

范闲你在北边做的事情又不仅仅是做生意，这茶当酒在北齐已经开了六个分号，一应情报收集都要注意，你也算是鉴察院编外人员

范闲呆会儿邓子越过来，你也要与他好好亲近一下，他虽是我的下属，可来年在北齐，你们两个人要配合起来才行，切不可自重身份，如何如何。

这是范闲在山谷狙杀之后，最紧迫的一个想法，他必须把自己的情报系统建立起来，正说着话，房外被人叩响，来人用的正是监察院标准的禀见上司手法。范闲笑着应了一声，邓子越推门而入，见到王启年，面色欣喜的说道

邓子越王大人你回来了！

邓子越和王启年叙了会旧，便听范闲问道

范闲婉儿他们还有几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