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花倾尘朝楚宁眨了眨眼,泰然自若地走出去。
楚宁就像一个小迷弟一样谦恭有礼地跟着她。
两相对比之下,狱卒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儿让花倾尘愈发觉得不爽。
“那谁,就你,别看了,长得最凶的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花倾尘往狱卒们身上随便一指,示意那个嚣张的家伙报上姓名。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扒皮是也。”赵扒皮仍是那副嚣张的姿态,他觉得花倾尘这次出去必死无疑,就算知道自己是谁,又能怎样?
“好好好,非常好,赵扒皮是吧?本姑娘记住你了。还有,昨天也是你推的我,你给我等着。”
花倾尘其实也不是想对他怎么样,就是放两句狠话挫挫他的锐气,却硬是让人歪曲出了其他意思。
“嘿,老赵,那姑娘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看牢房的这些老光棍一脸淫笑。
“去去去,瞧瞧她那个样儿,干瘦干瘦的,一点儿身材都没有,谁稀罕。”
众人唏嘘,什么时候癞蛤蟆还嫌弃起天鹅了。不过好在这些话没让花倾尘听见,否则肯定会给他们一人一个大耳刮子。
将军府正厅。
沈千翎已落座许久,手里依然把玩着玉盏,可笑他心里居然有一点期待,或者说猜测,昨晚那个小贼,今日再见到他,会作何反应?
“小女见过将军。”花倾尘行了一个大大的礼,但是这动作,未免有些夸张。说完,还偷偷扯了一下楚宁的衣角。
“草民参见将军。”虽然有花倾尘言传身教,可是要卑微至此,他终究是不情愿的,只能大概做做样子。
“你们两个贼人,昨日潜入府中,意图刺杀将军,说,是谁指使的。”
不愧是老古板,随风一出口,就是这样稀松平常陈词滥调式的查案语句。
花倾尘睁大了眼睛,故作惊讶,仿佛很无辜,“这位大哥,妞可以乱泡,话可不能乱说。我昨日明明是来保护将军的,怎么变成是来刺杀他的了?真是天大的误会,地大的冤枉啊。”
“你,你……”
什么叫“妞可以乱泡”?是说自己吗?听不懂,听不懂,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随风委实是个老实人呐,这才第一回合,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不按常理出牌,字句惊人,花倾尘成功地勾起了沈千翎的兴趣。
“哦?你说你是来保护我的,可有什么说法?”沈千翎剑眉舒展,玉盏也无心转了,他倒要好好听一听这“说法”。
眸光流转,眼神凄迷,朱唇轻启,影后模式安排上。
“我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幼与师傅相依为命,便也习得一些武功。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了些,但平时行侠仗义,扶持孤弱,也是自得其乐。终于有一天,师傅离我而去,临终前他告诉我,要过有意义的人生,切不可贪图名利,失了初心。后来我四处游历,继续行侠仗义。”
这一段是凄凄婉婉,苦命女主成长史,也是博取同情心的重要一步,突然,画风一转,变成了刑侦大剧。
“就在前几日,我游历到此处,无意间发现将军府周围有可疑人员徘徊,我猜想他们可能要对将军不利,于是我便暗中观察,果不其然,他们昨天夜里就来刺杀。我想抢在他们之前来告知将军,可又怕府中有他们的细作,只好偷偷潜进来,伺机而动。”
好一个身穷志坚,深明大义,舍己为人的侠女啊!这一席话,恐怕无人闻之不为所动,知之不为所感哪。
但是!
“你与本将军素不相识,缘何会来救我?”沈千翎发出了死亡质问。
哼哼,早就料到你会来这一招。
“将军威名,敢问这北辰,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身负战神之名,心有家国天下,多次率兵击退外族入侵,这才有如今繁荣安宁的太平盛世。我自然是极为仰慕将军的,若是有人想要谋害将军,我第一个不答应。”
说罢,花倾城还一脸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简直叫人无法反驳。
啧啧啧啧,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