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哥哥

郑号锡要送我去精神病医院？

我被逼得倒退一步，手被抓着，立刻就无路可退：

闵玧智我只是在考虑。

郑号锡我是变态？

闵玧智医生说的，不是我说的。

他手下突然用力，我整个人冲着他怀里跌去，还来不及尖叫一声，就对上了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

郑号锡我说了，我不是变态。

我很想再说一句“你是”，只是此刻我已经怕得不敢再有任何言语，我知道，一旦说了，他就会真的像是变态一样对待我。

郑号锡听话……

他的手轻轻拂过我的鬓角，指腹是温的，我却只觉额头在触碰之下阵阵寒意。

郑号锡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以后是我的妻子，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嫌弃我，要把我放在心里，好好爱我，知道吗？

我机械般地点头，生怕再惹他一点不痛快。

郑号锡乖……

郑号锡今天就暂不惩罚你了，再有下次，我会一起清算。

闵玧智我警局还有事……

看他态度有所缓和，我忙趁机开口：

闵玧智真的很忙。

他的手却依旧牢牢握住我的手腕：

郑号锡不愿意跟我多呆？

闵玧智没有。

闵玧智是真的有事。

郑号锡那你，说爱我……

他的睫毛低垂，自上而下看着我，那里面的戾气尽失，仿佛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郑号锡不想说？

闵玧智说。

我咬了咬牙，这三个字对我来说不难，至少在我被当做还债工具前不难。

那时候，我会盼着他来家里做客，会盼着他跟我说话，每每与他独处的时候，都会幻想小说里那样的浪漫场景。

幻想他吻我，对我说“我喜欢你”。

他比我大七岁，我十岁的时候他十七，我甚至会想，等我们都五十几岁，六十几岁的时候，这七岁的差距就不是差距了。

于是，我无数次渴望长大以后嫁给他，那么渴望。

闵玧智我……我爱你……

这三个字从喉间生涩地挤出来，与上次对着镜子练习已经过去了两年。

闵玧智大哥哥……

视线已经变得模糊，面前的人仿佛又成了那个温和腼腆的大哥哥，他的笑僵在脸上，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唤出这个称呼。

我爱的是那个在我摔倒哭泣时，递给我纸巾的大哥哥，而不是他，我的未婚夫。

明明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可为何，我还是下意识区分开来……

郑号锡乖，不哭……

他抬手轻轻擦拭着我的眼泪，目光中带上了一抹久违的温柔：

郑号锡大哥哥在这里……不哭……

我却突然用力将他推开，我讨厌他用这个称呼，他玷 污了它。

闵玧智你不是他……

闵玧智他从来不会强迫我什么，你不是他……

郑号锡我是，一直都是。

我被他重新拽入怀里，哭的从来没有这样伤心。

明明我不喜欢哭，明明从十八岁就不哭了，可是，短短几日，因为他，我哭了三次。

闵玧智我爱他，他是我的大哥哥，不是你……

我在他怀里呜咽着，压抑多年的情愫在这一刻突然爆发：

闵玧智我想嫁的只有他，他会给我擦眼泪，他会保护我，他从来不会像你一样让我害怕。

郑号锡我不可怕……

郑号锡真的。

他在我耳边轻柔地呢喃着，他根本不知道我这几日有多么提心吊胆，惶恐不安，仿佛从天堂，突然坠入了地狱。

那个原本可以给我安全的人，突然化身成了魔鬼，别人没有伤害我，他却选择了做那第一个。

看着我颤抖，惊恐，他没有任何心疼，而是十分满意地欣赏着这个被他完全操控的女人，将最深的痛带给我，却对我说“乖，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