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神

他面容冷峻，剑鞘上带着清冷的寒光，张凝咽了口唾沫，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应该……不会吧。

不过，张凝依旧不自觉的开始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刚刚的语气应该委婉一点比较好，可是，他这么晚回来……不对，应该温柔点，不能生气……

“那个，子乐，你吃东西了么？我给你留了饭。”

“好。”

张凝松了口气，没有生气，真是太好了。

话说，为什么自己刚刚会觉得他在生气啊？

“这面有些冷了，我要不要在给你热一下？”

“不用。”子乐看着锅里的面，上面还带着半颗切开了的蛋，以及三四颗翠绿色的青菜，忽然间周围的肃杀之气一瞬间消散，脱下了甲胄的帽子和佩剑，坐在椅子上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好吃么？”

“嗯。”子乐点点头，饱餐之后，张凝像是变魔术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半颗馒头，放在了他的手心。

“只有这半个了，我从我这里给你留的，你快吃，不过这个我一直揣在怀里，应该不是很凉，你尝尝？”

子乐啃了啃，许久，总算把馒头咽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杀人了。”

“……”

“是为了保护殿下？”

“您知道？”

张凝点点头：“猜的。”

“我在想，这些人会不会只是受人之托，就像是之前的我一样，然而，今天死在我的剑下，只是技不如人，可是也许，他们也有家，有着父母，在等他们回去吃饭……或许是妻子，姐妹，孩子……”

他神情严肃，语气淡然，但是眼中却充满悲伤。

也许，他不想杀人的，可是若是不杀，殿下便会受到危险，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整个大齐便会动荡，后宫之中原本就不安于室的妃嫔为了扶持自家儿子上位，必定会掀起又一场腥风血雨。

张凝伸出手，轻轻的环着他的肩膀：“你没有做错什么。”

“我不能说他们是什么应死之人，但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去杀人，那么就要有被杀的觉悟，你看，我不聪明，书看的也不多，但是他们的家人应该也不会怨恨你的，每个人的命都是不一样的，若是你没有回来……”

“我一定会担心你的。”

子乐的身子一颤，看着手上的血污：“大小姐真的很会安慰别人。”

“要不要洗个澡？我烧了水。”

“无论将来谁娶了您做妻子，您都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贤妻良母。”

“啊呀，你这样夸赞我，我可是会像云彩一样飘起来的。”

张凝笑笑。

果然，阿瑶的事情还是先别问比较好。

子乐洗过澡之后，果然比刚回来的时候要好了许多，为了清理掉那些血污，张凝还特地去阿瑶那边取了皂角。

“你今天太累了，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去想多余的事，还有半夜起来的时候，若是有什么动静，告诉宋公子就好。”

“宋邵他，算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