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

　　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点。

　　父亲一世为官，他又怎么会，又怎么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呢？

　　这次谈话并不顺利，没多久母亲只能出宫离开了。

　　母亲前脚走，皇帝后脚就来了。

　　我有点心虚，但是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臣妾参见皇上。”

　　“岳母怎么不留下来吃午膳？”

　　“皇上恩准母亲进宫已是隆恩，臣妾怎么敢逾矩。”

　　“你倒是懂规矩。”

　　“臣妾身为皇后，自然要以身作则。”

　　“哦？以身作则，既然如此，怎么还让岳母为你传递消息？宫内宫外暗通消息？这就是你说的以身作则。”

　　我背后瞬间冷汗一片，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带上了僵硬。

　　“皇上怎么知道。”

　　“做的确实巧妙，众目睽睽之下，又有谁会怀疑呢。可是你的二妹却鲁莽不少，宴席刚结束，便去见了嫡母。一个庶女，能和嫡母有多深厚的感情呢？”

　　“既然皇上已经发现了，为何还让母亲进宫。”

　　“你想试试，我当然要让你试试。”

　　我疑问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到他又说：“然后你就会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皇上这么肯定。”

　　“你觉得我没试过？”

　　我默然不语。良久，试着反驳：“我父亲不是糊涂的人。”

　　“的确，或者恰恰相反。他就是太明白了。”

　　我固执的等着。像是在证明自己，又像是在煎熬。

　　结果就是，并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过几天的朝堂上，监官又开始委婉的提到葛家，这次说的是葛家的旁支兄弟葛颜。

　　跟往常有不同的是，皇帝没有一味的护着了，态度变得中立了。

　　看到这个苗头，一些聪明的人也嗅到了区别，纷纷开始顺着监官的话了。

　　我得到消息时，已经是正午了。

　　婢女话语倒是冷静，但是颤抖的手已经暴露了心中的慌张。

　　这些官员不是蠢货，可我也不是。

　　现在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着葛家在，但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皇帝驾到的声音。

　　说来奇怪，他来的倒是蛮勤。

　　“参见皇上。”

　　“怎么样，今天看到了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葛颜贪污的事情。万民书都递上来了，我连一句蠢货都懒得骂了。

　　葛家这棵大树，里面蛀虫不少，都靠父亲撑着。

　　看着我没做声，他又问：“还试吗？”

　　“来不及了。”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似乎很惊喜我能这么说。

　　倘若只是朝臣，还有的救。

　　“民怨载道，无力回天。”

　　“说得好。”他顿了顿，“既然明白了，再考虑一下吧。”

　　“什么意思？”

　　“你配合我，我保证后位不动，无辜之人不受牵连。”

　　我看着他，有点想笑，倘若葛家没了，就算后位现在不废，日后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别扣谋逆”

　　他没怎么想，点头：“我说了保无辜。”

　　一旦扣上了谋逆，跟葛家沾边的，一个都跑不了。

　　“你要我怎么做。”

　　他却说：“不急，再等等。”

　　或许是一时情急，我都忘记了称呼，不知从哪一句起，又开始我啊你的。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他，但是从我进王府那天起，我还能信谁呢。

　　没过几日，传来消息，吴皓轩接献王回京了。

　　我隐约觉得，好像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