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三）

雷

他眼黑全消，只剩下布满血丝的眼白和左眼飘出的蓝色火焰

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等我再醒来时，一切重归于静

怪物走了，姐姐们也消失了，只留下一摊血迹

等我想起那人头气球时，他们已经远在天边了

我顿时感觉自己什么也没有了

在这一天里，我的一切都没了

全都没了

我紧握拳头，用着仅存的力气大声喊出：

“一路走好——”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月隐了

那天，是中秋节

……

“怎么？又想起我们的遇难日啦？”

白兔在旁边嘻嘻地笑着

看着还是六岁的两个姐姐，鼻头不禁一酸……

“咦？你怎么啦？”

我没有阴阳眼，但，也许上天不愿断了我们姐弟的缘分，让我能看到两个姐姐的灵魂……

“你们别等我了，赶紧转世投胎吧”

“不，我们要永远永远陪着你！你在世一日，我们就陪你一日”

我擤擤鼻涕，换作一副笑颜：

“放心，我死不了那么早”

她们笑了，我的心却如刀剜……

……

仔细想来，我和白兔、白无义都有过约定：

“嘿！白猫”

“什么事儿啊，无义姐”

“我们来……拉个钩！”

“拉什么钩啊，不会又是什么坑我的事儿吧？”

“不，这次不一样。是关于你二姐的”

“白兔？”

“嗯。遇到危险时，我们要好好保护她啊”

“那是当然！不，我要保护你们两个，还有爸爸妈妈”

拉完勾后，本以为事情已结束，她却在旁边自言自语起来：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中间的最不划算”

“她只比我晚几个小时，却被永远贴上了‘中间’的标签”

“还有啊，你知道她为什么常年都披着件毛大衣吗？”

“不知道”

“哈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她是得了什么绝症”无义苦笑道

“什么？！”

“因为。在我四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单独找过白兔一次。那是在病房，我看到她，身上竟冒出黑气！而爸爸妈妈神情严肃地对她说了些什么，并为她披上毛大衣”

随即她改口：“这也不一定。因为当时我在门外偷看，没怎么看清”

“啊，还有，这是我们的约定，你别告诉二姐”

……

接着是白兔

“白猫”

不知怎的，我当时看她有了一种异样的眼神。终于忍不住，哭着扑入她的怀抱

“哟，怎么啦？那不是大姐欺负你了？”她还是那样的笑嘻嘻

“没有，没什么。找我什么事？”

“没有啊？我正想说她欺负的好”

听到这话悲伤立刻无影无踪，转为平日常有的气愤

可白兔突然拉下脸来，抓起我的手——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咦？这是……”

“这是我们合力保护大姐的约定”

她看我有些懵，便问：

“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

“白无义她是花妖，花妖啊！花妖可是很脆弱的……比兽耳要脆弱得多”

“她平时那么照顾我们，到我们感恩她的时候啦”

我点了点头

接着，她换了个更为严肃的语气，严肃的令我害怕：

“我们的姐姐那么有情有义，可你知道她为什么叫白无义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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