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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世 情深2

战山为王——三世

三日后,肖家军千里跋涉返回帝京。梁帝命太子亲迎大军于城外,犒赏三军,并于当晚在皇宫设宴为众将接风洗尘。

肖战随父兄及诸将一同进宫赴宴,宫宴设在紫宸殿,肖家军诸人到时殿中已来了不少朝中官员,文武相见自有一番恭贺互谦。

肖战跟在父兄身后同各位大臣、长辈见礼,得了不少的夸赞,皆赞他少年英雄、有勇有谋,肖战礼貌谦逊的一一谢过,方转身走向自己的坐席。

待落座肖战才发现王一博竟然也在!眉眼精致的清冷少年坐在王相身后,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衫,腰间束带,似墨的长发用玉簪束起,越发衬得面似冷玉,身如修竹。

肖战按耐住内心的欣喜,同父兄坐到一处,正对着王相父子的席位。

因是武将,此次又是得胜归来,所以即使进宫也是着了甲的,只有武器和佩剑留在了宫外。甲胄都是精铁所制,颇为沉重,肖家军诸人落座时便发出一阵甲片撞击之声。

王一博原本低垂眼眸静静坐在王相身后,听见声音也不禁抬起头向肖家军众将的方向看了过来。

肖战已在位置上坐好,一抬头刚好接收到王一博看过来的目光,他下意识的唇角微勾,冲着王一博颔首示意,微微一笑。

王一博见他对自己笑先是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这位肖家的少将军会和自己打招呼,不过也只是稍稍一顿,便礼貌的冲肖战揖手回礼。

不一时随着一声太监独有的尖声高喝,帝后相携自殿外走了进来,又是一番见礼叩拜,君臣各自落座。

梁帝先是褒扬了一番肖家军此战的功绩,众将皆有封赏,肖战亦被封为四品振威将军。待封赏完众将,梁帝又赞了王一博几句年少有为,还赐了他一把古琴,想是上元节的表演也传入了皇帝的耳中。

众文武例行奉承了一遍陛下英明,王一博也谢过了皇恩,之后宴会总算开始了。

席间歌舞助兴、觥筹交错自不必说,就是酒宴过半,皇后娘娘关心了一下肖战的婚事,把肖战惊得不轻,吓得他忙找借口搪塞了过去,生怕被胡乱指了个什么名门贵女。

皇后见他顾左右而言他,便也笑他一声顽皮再未提起,可不知怎地,肖战竟有些心虚的看了看王一博,可发现对方的目光并没有在自己身上时,心头又略有些失望。

宫中设宴帝后是不可能陪坐到最后的,所以待帝后走后,真正的宴会才正式开始,此时武将们已喝起了兴头,皆解了甲胄同文官们拼起了酒。

肖战不屑与一群老头子们呱躁,而在此处的又皆是朝中重臣,亦不会自降身份跟个小辈逞酒量。

于是肖战便端了杯子去找王一博,王一博也未喝酒,正坐在原处把玩皇帝赐下的古琴。

肖战上元节那日我也在,你的琴确实弹得好。

肖战在王一博的案几前跪坐下来,开口道。

王一博本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见肖战的声音才发现他坐了过来,忙放下手中古琴,回道

王一博曲子是南柯子大师所谱,我不过就是把它弹出来罢了

王一博的声线低沉,确意外的很好听

肖战眯着桃花眼笑着看他,

肖战曲谱的再好,也要有人能弹出它的意境来啊。我没想到你会弹那样的一首曲子,把家园的祥和安宁和战争的冰冷残酷表现的淋漓尽致。

王一博少将军谬赞了,同浴血守土的将士们比起来,在下这点微末小技实在算不得什么

肖战见王一博虽不似传闻所说的那样高冷,但话确实不多,可能是生性如此。王一博的风姿仪态都很好,一看便知是自小熏陶出的教养,听别人说话时会很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的身上自有世家公子的傲骨,确并没有世家子弟的傲气。

他轻声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颊边还隐隐有着未褪的小奶膘,不知怎的,竟看的肖战心痒难耐,很想伸手捏上一把。

肖战在心里暗自啐了自己一口,按耐下莫名的骚动,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嬉笑道,

肖战可别再叫什么少将军,我叫肖战,长你六岁,你倒是可以唤我一声哥哥!

王一博少将军客气了,将军少年从军,卫国守土,此番又以身犯险、亲入敌境,解我南梁百姓之罹难,在下尊一声将军是应该的。

肖战见他不应,知他性情清冷,不轻易与人热络,倒也不在意,只是下意识的挑了挑剑眉,又道,

肖战过几日我同几个军中袍泽约了一起去城外梅林赏梅吃酒,王公子若有闲暇不妨同去?

王一博认真的看着他,想了想,问道

王一博可是同少将军共入敌境,断敌军粮道的将士?

肖战抿了一口杯中酒水,点头回他

肖战出发前就答应了他们,若是此番得胜,回来就要请他们去赏梅吃酒,一群大老粗非要去学人家附庸风雅,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王一博闻言也微勾了唇角,轻轻开口,

王一博好,我去!

肖战突然愣住,送往嘴边的酒杯都微微顿了一下,他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邀了王一博,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根本就没想到他会答应。

但他马上就反应过来,忙放下手中酒杯,开心的眯着桃花眼对王一博笑道

肖战那可说好了,到时候城外梅林,不见不散!

王一博看着他轻轻颔首

王一博好,不见不散!

肖战看着对面浅浅而笑,容颜似玉的少年,只觉得他眼中的光芒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可细想之下又觉荒谬。

这夜的宫宴,初识的两人虽还不够熟络,倒也相谈甚欢,待分别时肖战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感。两人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宫宴也接近了尾声,便各自随父兄出宫而去。

第二日,肖战自回大营处理军中诸事,统计麾下阵亡将士名单,发放皇帝犒赏将士的物资,待忙毕回府已是夜色深沉,洗漱后睡下夜已过半。

夜色沉静,月光如水,黑夜笼罩下的将军府没了白日的喧嚣,多了几分清冷和孤寂,庭院中有风掠过,吹的树枝沙沙作响,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肖战哥哥!

半梦半醒之间似有孩童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肖战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只隐约听到似乎有人在唤着自己。

下一刻,场景突然一变,肖战看见自己坐在一处观景亭中,怀中抱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

那少年生的很是好看,即使身在病中确仍让人惊艳,他的唇色苍白,嘴角虽挂着浅笑确隐隐透出一股忧伤,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细长的眼中饱含着满满的不舍和深情

肖战哥哥,其实…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少年似用尽了生命里最后的一丝力气,话音未落,他的眼睛已慢慢地失去了光彩,连带着他的身影也渐渐变的模糊,一点一点淡出了肖战的视线…

不知为何,肖战觉得自己明明应该不认识这少年,确又仿佛在哪里见过,他看着怀中的少年化作漫天的光点渐渐飘散,心口就像被巨石狠狠碾过,疼的锥心蚀骨。

肖战不要

肖战大喊,他伸出手想抓住什么,确什么都没有摸到,猛的一下睁开眼睛,自梦中惊醒。

身上的寝衣已被汗水浸透,肖战呆怔的看着漆黑一片的房间,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梦境里。他抬手抚上胸口,那里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又似开了个口子,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人从心底挖走了,空荡荡的。

他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梦到那个好看的少年?他是死了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肖战用力地甩了甩头,想驱散心头莫名而来的愁绪。

他下床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下,睡前还有些微温的茶水此时已彻底凉透,冰冷的温度瞬间让人清醒了不少,凌肖终于从梦境中解脱出来,他长舒了口气,只当自己是做了个噩梦,再次回到床上,已经平静下来,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终是敌不过困倦再次沉沉睡去。

自那晚的噩梦之后,肖战倒是再没梦见那个少年,再加上大军刚回京,诸事琐碎,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又过了几日便到了肖战休沐的日子,也是他与王一博约定去梅林的日子,肖战早上起来依然先去了城外大营,交代了一番便汇合了几个麾下的校尉,带着各自的亲兵,骑马向城外梅林行去。

这梅林在帝京城南约十里外的一处山丘之上,一行人出了大营便纵着身下战马向南奔去。待呼吸之间隐隐有梅香传来,远处那片火红的梅林便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这日天气正好,阳光明媚,虽前夜下了雪,确也并不十分寒冷。众人飞驰而来,远远看见梅林外的官道旁,有一个身披浅青色披风的身影,那人正端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之上,身后跟着两个护卫,似是听到了身后清脆的马蹄声,便拨转了马头看向他们。

肖战定睛看去,待看清那人模样,忙冲他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大声喊到,

肖战王一博~!

话音未落,骏马载着几人已冲至梅林前,阳光透过薄凉的云层,从头顶挥洒下来,映照在梅林之上满目绯红。

队伍最前方的肖战扯起缰绳猛然停住,战马登时扬起前蹄长嘶而立,随之身后的数匹战马嘶鸣不绝,蹄声渐缓渐弱,慢慢止住了奔袭的脚步,见肖战已到,王一博便操控着白马朝众人迎了上来。

他冲肖战点头道,

王一博你们来了。

肖战你来的倒是比我们早

王一博我也刚到。

一行人下得马来,肖战又给王一博和麾下的几个校尉互通了名姓,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汉子名叫何勇,另有瘦高的一人叫秦安,还有一个面皮白净些的是方子涵。

几个校尉得知眼前这个玉人一般的少年,就是名满帝京的大琴师王一博,立时肃然起敬,皆恭敬地同王一博见礼。

王一博一一回过,众人又随意寒暄几句,便将马儿交给身后亲卫,然后循着沁人心脾的梅香,向梅林深处缓步行去,三人在前,肖战和王一博在后。

帝京城外的梅林远近驰名,每到冬日便开的极其繁盛,梅林占了城南一整片山丘,一眼望去漫山遍野。

几人中除了王一博,其余皆是肖战麾下出生入死的兄弟,平日里便嬉笑惯了的,当下三人中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何勇瓮声道

何勇少将军,今日赏梅可备了酒水?早就说好的事,您可不能抵赖!

肖战抬脚假意要踹他,确被何勇躲了去,遂笑骂道

肖战你个憨货,小爷是那说话不算数的小气之人吗?一早就让李瑞去寻刘湘了,他们会带人过来,别说酒水,吃食也是尽有的,说不定他们已经到了,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呢!

几个校尉一听皆是面带喜色,当下互相催促着加快了脚步。

肖战看着这几个没出息的手下,不禁暗觉丢脸,面色微赧的看了看和他并肩而行的王一博,

肖战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平日嬉闹惯了,倒让王公子见笑了

王一博闻言勾唇笑道

王一博几位将军都是真性情,倒比同那些虚伪造作之人相处来的舒服。

肖战还未应答,就听前面那瘦高的秦安道,

秦安王公子乃高洁雅士,说出的话就是有道理!

其他二人皆附和赞道,王公子身有大才,确没有其他文人的酸儒之气,不愧'南梁明珠'之称

听了三人的称赞王一博眉眼未动,只客气道

王一博三位将军过奖了。

结果那三人竟聊起了兴头,又说起某某官员之子平日里就是个假道学,张口闭口之乎者也,表面清高自傲,一本正经,结果某日醉后竟借着酒劲在街上调戏了侯府小姐,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当下那侯爷便告到君前,连老子都被连累,牵扯出案子罢了官,可见这些酸文假醋的文人也不见得个个都是好的。

说完三人又是哈哈一笑,然后便开始讨论起那侯府小姐的容貌,接着越说越不像话,竟开始聊起了荤话!

肖战看着自己这几个“真性情”的兄弟,不禁扶额轻叹,感觉自己的这张脸都要被这几个憨货丢尽了,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王一博,见他耳朵和露在衣领外的脖颈处竟透出一片粉红,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神色。

当下便有些后悔今日带了这几个憨货出门,忙出声打断他们的胡言乱语,

肖战你们几个是来赏梅的还是来吹牛的?这梅树若是有脚早让你们吓跑了,待会儿罚你们一人作一首咏梅的诗,作不出来便不许喝酒!

几个军中糙汉一听竟要作诗,当下便想开口求饶,那面皮白净唤做方子涵的校尉看了肖战和王一博一眼,忙道,

方子涵少将军,不如您和王公子慢行,我们快走一步,去看看刘公子是否已经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其余几人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不迭,“啊!对对对,少将军你们慢走,我们先去,我们先去。”

肖战挑眉瞪了他们一眼,

肖战还不快滚!

待几人从视线中消失,肖战才觉得长舒了一口气,要说平日里也就罢了,军中寂寞,上了战场亦不知生死,又都是一群糙汉子,所以军中说些荤话都是常事。平时肖战也不当真,随他们说去,有时他来了兴致,也会跟将士们一起嬉笑几句,这也算是带兵的诀窍之一,只有这样才能跟将士们打成一片。

可今天王一博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肖战就是不想让他听见这些,只从心里便觉得他这样一个玉一般的人儿,怎可听这些污言秽语。

肖战挠了挠头发,有些尴尬的开口道,

肖战你别介意,他们平日在军中随意惯了,议论人家姑娘是他们不对,但他们也都不是坏人,只是…

王一博我知。

肖战还未说完王一博便打断了他。

肖战啊?

王一博转头看着他的眼睛,

王一博我知他们并无恶意。少将军不必介怀,我也不是听不得这些,就是有些不大习惯。

肖战听了他的话,看着他耳朵和脖颈处未褪的粉红,突然就觉心中释怀,又隐隐有些微的感动,他停下脚步对着王一博粲然一笑,

肖战王一博,你是个好人。

王一博亦停了下来,亦面对着他微笑道

王一博你也是。

经过这件小事,两人竟莫名的多了几分亲近之感,似乎有什么相通的微妙感觉出现在两人之间。

二人继续沿着小路相携向前走去,肖战随手折了一支梅花拿在手中把玩,又看了看王一博

肖战上次就让你不要叫我少将军,若你不肯唤我哥哥,那便叫名字吧!如今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总是叫我少将军也未免太生分了些!

王一博略顿了片刻,并未转头看他,嘴里轻声道,

王一博你大我六岁,那便还是叫哥哥吧

肖战看着他稍显别扭的样子,不禁玩心顿起,跑到他面前一边倒退着走路一边笑道

肖战你答应啦!那可不许反悔,现在就叫来听听!

王一博顿了下脚步,似没想到他竟这般无赖,有些无措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了句,

王一博无聊

当下也不理他,径自绕过他继续向山丘上走去。

见他不肯叫哥哥,肖战哪里肯依,又追了上去,

肖战唉,王一博,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啊,不就是叫一声哥哥嘛?有那么难嘛?唉~你等等我!

但是任肖战怎么央他,他都不肯叫,待肖战追上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他才停下来,看着肖战有些不肯置信的道,

王一博从未见过脸皮像你这般厚的哥哥。

说完这句话,那耳朵似乎都红了。

肖战听了,不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凑到他眼前道

肖战你今日不是见到了?

见他笑的张扬,王一博的脸似乎都跟着烧了起来,羞恼的甩开他的手,再不理他。

肖战看着前面别扭的少年,心里却像抹了蜜一般,原来这小朋友的高冷都是装的,他只是害羞罢了。

知道王一博恼了,肖战也不再逗他,这么可爱的弟弟吓跑了可就不好了,当下便找了别的话题,王一博见他不再耍赖,几句之后倒也肯理他了。

待二人沿路而上,到达山丘最高处时,眼前便豁然开朗,那山坳里荒丘上皑皑白雪之间,一棵棵梅树傲然怒放。只见红梅似火,灿若云霞;白梅似银,凝如积雪,一朵朵梅花争奇斗艳,幽香四溢。

肖战看着眼前美景只觉胸中疏阔,叹道,

肖战难怪几千年来咏梅之诗不断,描梅之诗不歇,这梅林确有几分风采。

王一博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世间百花,唯有梅花在冬日绽放,傲雪凌霜,不畏风寒,梅之风骨便是最能打动人心之处吧。

肖战正要赞他几句,远处已有呼唤之声传来,原来是那几个先于他们赶上山来的校尉,而刘湘和李瑞也在其中,那李瑞正是上元节时肖战身边的壮硕少年。

因这山丘最高处有一片不小的空地,便有人在丘上建了个座亭子,远远望过去,红梅雪亭,倒颇有几分意境。

因今日人多,亭中也坐不下,刘湘和李瑞便带着几个下人小厮,在山丘上的空地处摆好了一圈案几,中间还燃起了一堆篝火,有肉香混合着梅香传来,肖战顿觉腹中饥饿,当下便拉着王一博向众人走去。

帮刘湘同王一博相互介绍过,几人便纷纷落座,立时就有烤好的羊排羊腿呈了上来,那羊肉烤的刚刚好,外焦里嫩,肥而不腻,肉香混合着孜然的味道格外让人食指大动。

肖战坐了同王一博相邻的位置,对他笑道,

肖战这烤羊的方法还是从北狄学来的,他们那里别的说不好,烤肉倒是一绝,你多吃些,寻常吃不到这么正宗的烤羊排。

王一博看着他,颔首一笑

王一博

刘湘坐在二人对面,瞪大了一双小眼睛看了看王一博,又看了看肖战,然后用胳膊拐了旁边的方子涵一下,用下巴点了点二人,低声询问

刘湘你们少将军不是才回来吗?何时竟与王公子这般熟了?还把人给拐了来?

方子涵亦不知二人是如何相识的,便只撇了撇嘴,摇头称不知。

刘湘好奇心顿起,便咳了一声冲肖战眨了眨眼睛,示意肖战看他。可肖战此时的注意力都在王一博身上,哪有空闲理他。

刘湘心里一急正待开口唤肖战,就听何勇瓮声道,

何勇刘公子,你这眼睛是怎么了?是抽筋了吗?

刘湘被他一句话噎的差点没上来这口气,望着依然不理他的肖战恨恨地道,

刘湘是沙子迷了眼睛!

何勇这都是雪,哪来的沙子?

刘湘何大个,你是来跟小爷抬杠的吗?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刘湘平日也是跟肖战这几个手下厮混惯了的,说起话来便也无所顾忌。

何勇见惹毛了刘湘,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兀自喝酒吃肉,其余二人刚才在路上便说错了话,此时也不敢再轻易开口,都各自拿着羊排羊腿啃的满嘴流油。

肖战这才对刘湘转过头来,

肖战刘胖子,你又欺负我的人,当心小爷跟你翻脸!

肖战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酒盏轻轻抿了一口,又用刀子割了一块羊腿肉放在口中,眉眼舒展的道,

肖战刘胖子,今天这酒不错,肉也好,就连这赏梅的位置选的也好,果然要说吃喝玩乐还是你在行!

刘湘刚啃完一块羊排,随手将骨头扔在盘中,擦了擦手才道,

刘湘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是谁!

二人兀自插科打诨,几个校尉也各自吃的畅快,已是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盏的对饮起来。

只有王一博安安静静的拿着刀子割着盘中的肉,小口小口的吃着,虽身在郊野确如置身琼宇,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种世家公子的优雅从容。

肖战突然就觉得王一博连吃饭都这么好看,他见王一博桌上的酒水未动,便问道,

肖战怎么不吃酒?

王一博我不胜酒力,喝一口就会醉。

肖战那便多吃些肉,这羊排烤的也很好,等下叫他们煮茶来吃。

王一博没有说话,而是把自己吃了一半的盘子推到一边,伸手将肖战的盘子托了过来,待用刀子将盘中的羊腿肉细细切过才递给他,

王一博酒易伤身,少喝为好

肖战看着王一博递给自己的盘子,突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眯着一双桃花眼冲王一博笑道

肖战哇,谢谢波弟!

王一博微微勾唇轻轻摇了摇头。

坐在肖战对面的刘湘一手拿着羊排,一手捏着酒盏看着二人,小眼睛眨了眨,突然就有种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奇怪感觉,再看看自己手中剩下的羊排,不知怎地瞬间就觉得它不香了。

待肉已吃得饱足,酒也过了三巡,刘湘吩咐小厮将盘盏撤下,只每人面前留了一壶酒水,几样点心,唯王一博案几上放了一壶清茶。

篝火还在燃烧,再加上吃了酒,众人虽置身雪地之中,倒不觉得寒冷。因刚刚王一博的话,肖战也只喝了几杯便停下,此时闻见王一博面前的茶清香四溢,便也倒了一盏,轻啜一口齿颊留香。

肖战赞了声好茶,王一博转头对他轻道,

王一博这茶应是以梅花花瓣上收集的雪水烹煮的,所以才这般好喝。

刘湘王公子说的不错,正是一早便让从人取了梅上的落雪,慢慢煎煮融化又用细布滤过方煮了茶来吃。

肖战你这胖子何时也学会了附庸风雅?倒还似模似样

刘湘小爷会的多了去了,是你们一直没发现小爷的才华,错把珍珠当鱼目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肖战亦笑骂他

肖战你这胖子,好不要脸。

畅怀的笑声在梅林间远远的荡漾开去,呼啦啦惊起一片觅食的鸦雀,冬日盛开的梅林暗香浮动,难得的悠闲时光。

几人在这里看雪赏梅,聊天喝酒,好不惬意,几个校尉有了几分酒意,也不再拘谨,遂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聊起这次突袭敌军粮道之事。

刘湘和王一博都知此事,确不知详情如何,便都认真倾听。

原来当日偷袭敌军粮道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实是兵出险招的无奈之举,肖战率领自麾下前锋军中挑选出的三千精锐夜半偷偷出关,从山中小路绕行至敌军后方,真正的是以三千人深入敌境,若是不小心被北狄大军发现,瞬间便会有被包围吞灭的危险。

肖战所率这三千人皆是他从军以来慢慢培养起来的嫡系,所以指挥起来才能如臂指使,三千悍勇之师北出武阳关,因是轻装偷袭,便没有后勤供应,仅是每个军士身上自带了三日的干粮,后面一切所需,都要靠从北狄后方的游牧小部落中获取,以战养战!

也是天佑南梁,他们的运气也很好,出关远离战场以后便遇到了几个百人左右的小部落。三千对百人自然毫无悬念,一击即破,因是千里奔袭敌后自然不可能带着俘虏,也不能放掉以免暴露行踪,所以,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尽皆杀灭!

并非肖战残忍,实在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之处,所谓慈不掌兵,对敌人仁慈就是拿自家这三千将士的生命当儿戏。同样的道理,如若北狄大军冲破了武阳关,那么关内的南梁百姓亦会无辜惨死在北狄大军的屠刀之下!狼与羊的角色互换就是这么冰冷而又现实。

更何况他们身负使命,此番出关是为了寻找敌军后勤,断其粮道,后续的战事是与敌军正面血战还是想要轻松取胜,都看他们这支前锋军此次偷袭的成果。

肖战带着前锋军奔驰在北狄冬日荒凉的草原上,大漠无边,荒草萋萋,已经足足过去了半个月,除了遇见几个游牧的小部落便再无人迹,将士们多日奔波已疲惫不堪,再加上北狄苦寒有不少将士冻伤,肖战急得嘴里都起了泡,正思考是继续寻找还是返回武阳关时,前方便有斥候飞奔而来。

待到近前,斥候回报,前方三十里有一山坳,斥候远远见那处时有军士巡逻,且常有马车进出,似为敌军藏粮中转之地。

肖战闻言大喜,忙传命大军原地隐蔽休息,自己率了亲卫同那斥候前去查看,到了那处见果然是敌军屯粮之地!又细细查看了守军人数,除掉几百人的役夫,大概还有千人左右的北狄士兵,便立刻回转,与麾下诸校尉定下计策,夜半偷袭!

当日夜里,肖战率三千前锋军从天而降,北狄人疏于防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役夫皆四散而逃,肖战手里仅有三千人马,不可能分散兵力四处追捕,只能速战速决,趁北狄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达成目的,迅速撤离!

那千人的北狄军队自梦中惊醒,又能有几分战力?且正值深夜,临时被袭无人指挥,仅靠个人勇武苦战,待天明之时已被消灭殆尽!

肖战亦不敢耽搁,带不走的粮草尽数焚毁,然后便带着军队迅速撤离!大漠无边,三千人的军队洒进去就像汪洋里注入的几颗水滴,只要小心绕开敌军防线便能回到武阳关,待敌人得到消息他们早已逃进了关内,之后的战事再无悬念,北狄在武阳关外与肖家军对峙的大军,很快便因为没了粮草供给而军心大乱,遂被肖家军一击而破!

这场深入敌后的战事此时讲起,已带了几分战后的轻描淡写和得胜还朝的喜悦,当日情形定是比此刻的讲述凶险万分的。

王一博转头看向肖战,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是肖战啊,就是他身边的这个青年将军,带领着麾下将士创造了这样的奇迹,才让南梁以极小的代价大败北狄,解了百姓涂炭之苦,他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和鲜血保卫了这片富饶的土地。

刘湘也颇为震撼,举起酒盏对那几个校尉道,

刘湘小爷这辈子,除了阿战,向来没服过谁,几位将军能随阿战出生入死,立此奇功实是让刘某刮目相看,我敬诸位,愿诸位今后前程似锦,再建新功!

说完一饮而尽。

几个校尉纷纷谢过,亦举杯同饮,肖战也陪了一杯。

王一博的眼睛一直在肖战身上,待肖战放下酒盏转头看他,他才有些犹疑的轻声问道,

王一博他们…可有没回来的?有多少?

肖战微微一怔,眼中的神色瞬时黯淡了几分,对面的几个校尉也神情落寞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只听肖战轻轻道

肖战有五百三十一人留在了北狄。

他抬起头看向丘下的梅林,目光似穿过眼前的梅林看向了遥远的大漠,

肖战我有一个亲卫亦战死在那里,他今年…才十六岁。

肖战的眼中有泪光闪过,他仰起头闭了下眼睛,努力地想把泪意逼退。

王一博没有说话,他静默了片刻,伸手拿过肖战桌上的酒壶,斟了满满的一杯,然后站起,面向北方端庄郑重的躬身一礼,随后,将杯中酒水洒在了面前的雪地上。

肖战看着他,嗓子似被什么东西哽咽住,他说,

肖战王一博,谢谢你。

谢谢你记得他们,谢谢你用琴声为他们祝祷,谢谢你并不像世人那样只看见了胜利便忘记了牺牲!

王一博轻轻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肖战站起身来,对众人举杯道,

肖战来!让我们共祭那些留在北狄大漠的兄弟!

清澈透明的酒水被洒在雪地上,冲开一条条细小的沟壑,酒香四溢开来,随后又慢慢地消融隐没在浮动的梅香里。

有风自北方袭来,吹起了片片落梅,随风飞舞的梅花便漫山遍野,落了一地。

嗑颜~我来了,我来了!你们怎么都不催我更新?这章写了9369个字!嘿嘿嘿!

嗑颜~我给你们解释一下人物

嗑颜~前面说的少年,就是李瑞。

嗑颜~刘湘就是刘胖子

嗑颜~还想看的话就看我啥时候想更吧,放心不会太久,也就三五天过后!

嗑颜~哈哈哈哈,开玩笑!很快就会更新的!后面还会有车文哦!注意安全!嘿嘿嘿!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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