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x的自白

重启初始化番外

　　“我喝不惯，换那种百家茶吧，我喜欢苦味，就像……漫漫长途，终有回转，一切为时尚早，没必要盖棺定论，不是吗？”

　　我如是说着，却不是看向他。台上的那个女人还在唱着，清脆又婉转，像刚出谷的黄莺。

　　他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但还是很镇静地说：“顾老师果然是个有文化的，这话我都不知道怎么答，我就是一粗人，嘿嘿。”

　　让你失望了，我研究生学的就是微表情心理学，警官，比如我知道您现在在想什么。

　　“请停止无关的话题。”

　　“好……”

　　我说，这话不是我说的嘞，是几千年前一个茶圣说的，我现在都觉得此话很是精妙有理。圣人就是圣人呢。

　　我又问，那唱评弹的姑娘很是年轻，你女朋友吗，眼光不错。

　　许是我思维太跳脱，他以为我那话真的纯属无意，像是一点都没有起疑心，就这样打开了话匣子。

　　那天的茶楼被星颜文化赛事举办方承包了，我特地吩咐店小二不用忙着端茶倒水捏腰捶腿的，只管陪我们听听评弹、聊聊天便好。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就在眼前，距离我不到一米。我在想，1996.1.10那天，他是用怎样的方式、诱骗了我的刁师妹，他的家人，为了所谓的勋章和荣誉，就随意践踏一条人命，那样随意。

　　就是宰杀一头猪，也不至如此冷血吧。

　　烹饪和凌迟啊。

　　他嘿嘿一笑，说哪跟哪，那婆娘精得很，晚上时间安排得和我屋女学校课程表一样，你说这才上小学，咋就这样满满当当呢，还得熬夜写作业，我都心疼。

　　我呷了一口茶，问小哥的女儿也在江苏上学吗？

　　这个称呼直说得我想吐，但是他好像丝毫未觉，反而因为我这么说话语气亲近了不少。

　　他说是啊，听说花莲那边的教育很不错，学校纪律严明，老师寓教于乐，就业压力也小，从师范毕业还有房屋补贴，唉，可惜我去不了。

　　她妈妈倒是有认识帮得上忙的，可那个骚包，眼里就只有钱钱钱，我一提这事，她就说行啊，一口价，三万。

　　我有点震惊地看着他说，难不成小哥女儿的妈妈就是那位唱评弹的姑娘，她看起来应该不足二十吧，成年了没有？

　　他说是，还说那女人已经23了，只不过看起来像个小萝莉罢了，别看这会儿单纯地像朵小花儿似的，床/上/功/夫可厉害得不得了……

　　我喝的茶水都快从鼻子里出来了。

　　“咳咳，说了，讲重点，这些花边事和你作案有关系吗？”警察敲了敲桌子，打断道。

　　“哦。”

　　“美女，后来的事情你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吧，刁颜就是他女儿，亲闺女，他那姘头也姓刁，你说他到底是吃错药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干嘛要找一个姓刁的女人，小孩子还和女方姓，这是哪里的规矩？”

　　“那么，顾老师，请陈述一下你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手法，还有，刁颜同学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楚星，2006.1.19号早上，这个小姑娘无缘无故被锁在了卫生间……”

　　“很简单啊，这是对等交换，我帮他女儿从姜堰转学到花莲，他姘头跟我。那女人在床上可是什么话都会说的，这就是我搜集证据很关键的一步。杀了他不足以平复我的心情，那种切肤之痛他感受不到，我唯有拿他最最心爱的女儿开刀。”

　　“呵，我觉得我够仁慈了，我没有像那个人的哥哥那样残暴，刁颜走的也并不痛苦。你说，要是刁颜知道她老子是这样一个人，她就没一点负疚感，就不会有‘我怎么会是这种人的女儿’的想法吗？”

　　“但是顾冽，你是刁颜的老师啊。父辈的错，为何要殃及子女，更何况你已经收集到了证据不是吗，为什么不用法律的途径维护自己的权利呢？”

　　“因为他妈的我爱刁爱青！别人不在乎我在乎！他上头有人保着！”

　　“小王，顾冽太激动了，等他安静会儿再来问。”女警理了理记录，站起来对外面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