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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是他身边的灵体 ( 六 )

海贼王同人短篇

卡塔库栗

(不净灵

不净灵在其死亡的瞬间思维开始停顿,因而不断地重复死亡的动作,而无法升天的幽灵。

如果在世者不能完成不净灵的愿望,灵体将会永远沉浸在死亡的痛苦中。愿望达成后,在世者将会消除对不净灵的所有记忆。)

“卡塔库栗大人,夫人她...失血过多已经去了。”

医生埋下头,举着带着沾满血迹的白手套,用颤抖的声线说道。手术室内,是婴儿啼哭的声音,似乎孩子已经感知到了母亲的离去。手术室外,卡塔库栗颓然地立着,见闻色已经不起效用了,不知是他情绪波动还是因为你的未来一片空白。

夏洛特家族迎来第一个幼儿,但脾性不好,谁也哄不好,包括孩子的亲生父亲。侍女们都是怯怯巍巍地,害怕稍有不慎便又惹得难得安静的孩子嚎啕大哭。

向来浅眠的卡塔库栗因为你的离世更是许多天没有合眼。夜里,他睡在偌大的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被褥很厚,他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捂不暖身子,内侧的床位空荡荡的,卡塔库栗的内心也是永久地缺失了一块。

他听见了新生孩子的嘤咛声,他起床应声走去。突然地,孩子停止了哭闹,恍惚间,卡塔库栗听到了一把细腻的女声在唱着童谣。像是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轻戳了一般,卡塔库栗呆站在了原地。那是你生前窝在他怀里,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经常唱的童谣。

在昏暗中,月光的照射下,卡塔库栗隐约能看见一个柔弱的女子穿着白裙,怀中抱着婴儿,浅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哭的孩子,却在此时展现了难得一见的笑意。月光在你的金发上,柔和地晕开,泛着暖意。

“是你吗?”

“还是我的错觉。”

卡塔库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原本想拥抱你的手臂也迟疑地停留在了半空。如果这是幻境,自己错愕的举动可能会让眼前的你再次地消失。

你听见男人的声音,缓缓地回过头,原以为只有新生儿可以看见灵体,未料自己生前最爱的丈夫也能看见。眼泪浑浊了视线,从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滑落,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卡塔库栗!”

你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卡塔库栗的怀抱,一家三口竟会以这种灵异的方式拥抱在一起。

你总是会半夜出现在房间内,带着一脸的倦意,拖沓着沉重的躯壳,只为了可以多见一眼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卡塔库栗发觉你的不对劲,几番询问下才得知身为不净灵的你无时无刻不被难产的痛苦所折磨。

他将你放在自己怀里,脸深深地埋在你的肩颈处,冰凉的体温提醒着他你的离世。卡塔库栗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你的耳边,说话时尖牙若有若无地摩擦着你的皮肤。

“请你不要担心我们的孩子。我会照顾好他的。”

你能听懂他语句背后的含义,相比起让你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再时时刻刻饱受生产的折磨,他更情愿你安详地离开。卡塔库栗便是一个如此完美高尚的存在,事事为了他人,再考虑到自己。

“比起孩子,我更担心你呀。”

你轻柔地抚摸着他苋红色的头发。你固然是不舍得他的,但是来日方长,他的未来不能永远一个人过。你清楚妈妈正为他另寻婚事,卡塔库栗也不是个会屡次忤逆母亲的人,与其让他在愧疚中度过,你放弃自己无用的占有欲也没什么不可。

“你总得迎接新的生活不是?”

卡塔库栗是聪明的人,多年的相识相恋相知他也能知道你隐晦话语的意思。

无论是顺了妈妈的意思,还是允了你的遗愿,又或者让孩子有个健全的家庭,卡塔库栗愿意委屈自己。世人皆说卡塔库栗无情,妻子尸骨未寒,便又另娶娇妻。

婚礼很隆重,即使是再婚也一样。你的灵体在众多穿梭的人当中,气息也隐藏在鲜活的人气之下。隔着很远,你看见曾经穿着白色礼服站在你身侧的卡塔库栗,如今站在了别的女子身侧。心脏承受着窒息的痛楚,妒意把你揉成一团,撕扯开来。

“快走吧。” 领你离开的使者拼命地催促着。

“再等等。”

“人类就是无知,连死了都喜欢凑热闹。”

卡塔库栗试图在人群中寻找你的影子,却发现脑海里你的模样越来越模糊。当神父细细询问,是否愿意婚娶的时候,卡塔库栗迟迟不作声,周围的气氛尴尬到了冰点,妈妈狐疑地望向高台的二人。

不情不愿地,卡塔库栗说出了众人都期盼着的话语。“我愿意。”

沉寂片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人们的狂喜,卡塔库栗记忆的缺失,还有你灵魂的消散。

多年以后,你与卡塔库栗的孩子已经长大了,聪慧过人甚是可爱。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脾气,沉默寡言,还一直向所有人宣称着卡塔库栗的现任妻子不是自己的母亲。

“父亲,我找到了一封信。”

卡塔库栗从孩子手中接过信件,纸张已经微微发黄,想来应该有一段日子了。张开信封,映入眼帘的是清秀的字迹,男人不由地深吸一口气,他感到很熟悉。

致 我最爱的卡塔库栗:

卡塔库栗,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请你不要因为我的离世而悲伤,也不要因为我的任性而恼怒。为你诞下一子,是我毕生的梦想,怪就怪我身子太差吧。

不知道妈妈有没有为你另觅良人呢,应该是有的吧。那真的是太好了,你应该有你新的生活,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我很遗憾,但这只说明了我只是你人生的一名过客而已。如果有来生,请你一定要陪我共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再在日升月落之下直到天荒地老。

人无完人,就算是“夏洛特家族”的最高杰作的你也不例外。你有你要保护的人,但我希望你也可以多想想自己。当一个人带上面具,将真实的自我隐藏在面具背后。那是赐予他力量的源泉,也将成为他永久的枷锁。

卡塔库栗,记得要做回你自己。我爱的不是“夏洛特家族”的最高杰作,而仅仅是你,卡塔库栗。

xx绝笔

卡塔库栗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脑海里的意识却怎么都凝聚不起来。每每想要伸手触及眼前的女子,她便又远离了自己。

“你究竟是谁?”

就像是火中续冰,投石入井,一切都没有意义没有回声。

“抱歉,我真的记不起你。”

( 如果有来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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