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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是他身边灵体 ( 二 )

海贼王同人短篇

(自缚灵

因为某种原因死在某地,后被那个地方的灵场束缚,无法升天的幽灵,可将灵体寄托灵场内的某物件。

灵体不能远离灵场或寄托物,若寄托物或灵场受毁,灵体将会魂飞魄散。)

滴-- 滴--

极地潜水号手术室里冰冷的仪器发出刺耳的声响。心电图再无一丝一毫的波动,平缓缓的直线仿佛是特拉法尔加·罗平生见过最恶心的存在。室内弥漫着让人作呕的消毒药水味,还混杂着不同试剂的味道,男人眉心紧皱,纹着“DEATH”的手抚上了你冰冷的脸庞。

你躺在病床上,病恹恹的惹人怜惜,瞳孔失去了焦距,双眼永远地合上。你在疾病中死去,带着罗对你的无尽爱意。罗安静地端详着你的遗体,他又再一次重归于黑暗。男人此刻更加怀疑,是否自己所爱的人上天都有毫不留情地夺走,黑暗中的光源也永远会被掐灭。他的内心被怨恨,悲怆,侵蚀得分毫不剩。

对于一个医生而言,生离死别是人间常事,他甚至可以面无表情地说出“人已经死了。”这样听着冷血无情的话语。可是对于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而言,罗只能谴责自己的医术不精,再怨天尤人地说出负气的咒骂。

你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你偏爱的一株栀子花,萎靡不振地呆在船长室窗台上的花瓶中。

“罗,快醒醒。”

恍惚中,罗听见了你的声音。自然光刺激着男人的双眼,他半眯着眼睛,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已经三日没有合眼了,罗眸子下的黑眼圈更浓重,蓄着的短胡也看着邋遢狼狈。

只要一合上眼睛,罗便能看到躺在血泊里的柯拉松先生和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的你,是柯拉松夸张牵强的笑容,也是你气息奄奄的病颜。按着声音的来源,他看了过去,看到你背光站着,笑意盈盈。

他伸出手去触摸你,是冰冷的脸颊。他亲眼见证你的死亡,却还是鬼使神差一般叫唤着你的名字。如果这是一场梦,他情愿自己再也不要醒来。你诧异地望着罗,不理解他面上悲伤的神情,将手搭在罗的手背上。

“罗,是我。我在。”

罗知道你已经不在人世了,不信鬼神的他头一次深信灵体的存在。船上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你,唯独罗,他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精心编造着善意的谎言,欺骗病逝的你也欺骗着他自己。

他与你说你大病初愈,不宜到房外吹风,所以你一直都乖巧地待在船长室内。窗台上的栀子花还是老样子,恹恹的,没有枯萎。罗好心地为可怜的栀子花浇水。

“哎呀,我的衣服什么时候弄湿掉了,我都没发现。”

你坐在罗的床上,手上拿捏着湿透的裙角。听到你的话,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内心咯噔了一下。他故意地移动花瓶,让窗外的阳光落在花瓣上,侧过头望着你。你缩在太阳光不可能照到的角落处,他却发现了光斑在你棕色的发丝间晕开。

恍然大悟,灰色眸子里的不解疑惑化为一份淡淡的释然。罗将栀子花视为最重要的东西,谨慎地护起来。

你总是不解,为什么罗与你到处乱晃的时候,怀里要揣着一株快要枯萎的栀子花。男人总是将你轻柔地拢入怀里,用低沉的嗓音在你耳边说,因为那是你第一次送他的礼物。然后你羞红了脸,拉着他温暖的手,走进人来人往的大街。

你偏爱流连于精巧的饰品店,而且衣服试穿完一件又一件。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脸轻蔑与不屑地坐在饰品店内实在是怪异。无论是他奇怪的举动,精瘦的身材,还是好看的外表都惹得不少女子看向罗。

你气急败坏般地提起几件看中的裙子让罗快快结账。手死死地环住罗的手臂向四周的女人宣誓主权,即使旁的人看不见你,你滑稽的举动让罗的笑意渐浓。

“先生,对您的女朋友真好。”

售货员看着孤身一人到饰品店买东西的男子笑着说。你嬉皮笑脸地挽住罗的手臂,大大咧咧地说着“那是当然。”的话。

“她是我妻子。”

男人动作很轻,握住了你的手,将购物袋从售货小姐那里接过。红晕肆意地从耳根蔓延上你白皙的脸颊,你一头埋进了罗的臂弯处。

红心海贼团众人,又一次看见了自家船长一脸柔情地拿着一袋裙子从外边回来。罗在众人眼中像着了魔般,佩金把心一横,趁着罗不在船长室,潜了进去。

“嘿!佩金!”

你坐在床上,兴高采烈地朝着进来的佩金挥手。可是佩金似乎并没有看见你,他将罗新买的衣裙全部拿走,出门时还不忘带走荼靡的栀子花。你不解地跑过去想要拦住佩金,出了船长室,你才发觉看不见你的不只是佩金,还有夏奇,贝波,潜水号上的所有人。

佩金将栀子花抛在了沿途的岸上,随着船的远离,窒息感越来越明显,你无法呼吸,连行动都变得异常困难,逐渐地失去了意识。

“你们做什么?”

“船长!她死了!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罗对佩金众人的聒噪早已忍无可忍,他脸色阴郁,烟灰色的眸子里不再拥有任何的温度,像是盯上猎物的雪豹,犀利而鄙夷。男人轻呵出一团白气,嘴唇微微张开。

“够了。”

他不顾船员的阻挠,甚至忘却了自己能力者的身份,纵身跃下了船。男人难得觉得傲慢与自持竟如此的可笑,冷静与沉稳竟如此的无用,自己就连一株栀子,一丝魂魄都守护不住。

“你醒了?”

你睁开眼,看见罗着急万分的脸,灰色的眸由未知的恐惧渐渐换为重获的狂喜。男人将你紧紧抱在怀里,温暖你冰冷的躯壳。他好像哭了,微不可闻的低声啜泣,脸埋在你的颈窝处。

“罗...”

“我其实,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恨透了自己说着不合时宜的话。自欺欺人的话如丝织成网,系成无解的死结,将你与特拉法尔加·罗绑在一起。可惜,愚蠢的你们,还在虚无缥缈中醉生梦死。

“是。”

男人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舍,但却又如释重负一般,他千方百计地掩藏事实,二十多年来唯一一次放纵自己,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人眼中的怪人。

“罗,已经足够了。”

“真的,没关系了。往前看吧,人生不会永远只有灰暗的。”

男人没有回复任何的话,只是死死地用手臂抱着你,力道甚至又加重了几分。玻璃罐中封存的栀子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自缚灵意识到自己的死亡,随着寄托物一同消散。

“罗,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来日,你总找到一个人来陪你度过余生的。”

你抬起头,轻轻地吻在罗的薄唇上,泪水苍白无力地滑落。你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而后随着一缕清风,化为人世间的点点萤火。罗的怀里什么都不剩了,徒留他嘴角边栀子的香味,证明你曾经的存在。

“罗,我爱你哟。”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灰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氤氲,啜泣,哽咽,接着是罗肆意的哭声... ...

( 如果有来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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