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说卡特是单身狗,单身了这么久了,很快就到发情期了,该给它物色个女朋友了。”
谭也笑了一下:“绝育就好。”
亓伊:“……”
卡特小跑到谭也身旁,抬着狗头一脸天真地看着他,全然不知晓自己的命运。
两人一狗踏出宠物医院时,天已经亮了。
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亓伊牵着卡特亦步亦趋地跟着谭也。
谭也忽然停住脚步,他抬眸,没有高楼大厦遮挡天空,大片大片的云无所顾忌地飘浮着,纯粹的蓝和纯粹的白相互衬托,仿佛触手就能及。
这是繁华城市根本见不到的景象。
亓伊今天穿的白色裙子,裙摆随风而动,也像一片飘浮的云。
谭也微微出神,想到刚才与医生的对话——“我们不是夫妻。”
“啊,不会吧?看你们两个……”
“嗯,暂时不是。”
他微微眯着眼,忽然开口:“能摸到云吗?”
亓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很用力地点了下头,笑容扩大——
“当然能啊,只要你伸手。”转眼暑假便过去了一大半。
周五的晚上,谢休没来,汪巡接替了他的工作,坐在麦克风前一连唱了三首歌。
他嗓音粗狂沙哑,和谢休的慵懒声音相比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再加上长得人模狗样的,一开嗓子,还真迷住了几个小姑娘。自那次差点赔钱的事发生后,汪巡收敛了很多,不再随意在店里撩妹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眼看他又蠢蠢欲动了。
管昊看不过眼,不想小姑娘们被汪巡蒙蔽,忙完后,悄悄坐过去跟她们科普汪巡的“光辉事迹”——
比如,汪巡经常在店内活动群里加女生,有一次误加了一个男生,问清楚性别后,又毫不留情地删了人家。又比如,汪巡曾在群里肆无忌惮地发陌生女孩的照片,被女孩发现后,还恬不知耻地说要请女孩喝酒抽烟赔罪。
奇葩事数不胜数。
卡特在人群中穿梭来穿梭去,它脖子上挂的“禁止投喂”的小木牌叮当作响。
那头,伴随着汪巡的歌声,亓伊、蒋爱琳还有日本小哥正围着一个目测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聊天。那个中年男人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看架势一本正经。
他问了日本小哥的属相后,仔细地看了日本小哥的掌心,分析道:“你小时候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
日本小哥点头如捣蒜:“大师你怎么知道?”
中年男人神秘兮兮:“天机不可泄露也。”
日本小哥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看你的手相,注定孤苦一生。”
日本小哥紧张起来,他历来觉得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自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大师,那我应该怎么办?”
蒋爱琳本就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听中年男人这么分析,脸黑了黑。她拉着日本小哥走远了,边走边走:“他就是个骗子,你别信他的。”
日本小哥反驳:“大师说得很准的。”“不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说你孤苦一生你就信吗?怎么可能?那我还算到他明天有血光之灾呢!”
好学如日本小哥不懂就问:“血光之灾,什么意思?”
……
虽然亓伊也不信这些东西,但还是兴致勃勃地摊开自己的掌心:“大师可以算一算我吗?”
中年男人仔细看了她的手相,笑了起来:“小姑娘想算哪一方面的?”
亓伊不假思索:“感情方面。”
坐在旁边桌喝咖啡的谭也往她这个方向扫了一眼。
“还有学习方面、工作方面,都想知道。”亓伊默默补充。
中年男人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依我看,小姑娘最近有喜事。”
亓伊追问:“是哪方面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