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别扭地想尝试躲开他的禁锢,却不想这个小动作立马就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金泰亨的手又加大力度,疼得只能被迫扬起脑袋。
那只瓷白的手顺势划到脖颈,那倨傲的姿态仿佛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王者,而顾清则是被供人赏玩的猎物。
顾清觉得她现在的状况仿佛是被水流推搡上岸的鱼儿,浑身泥泞顶着阳光的暴晒,感受生命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煎熬。
顾清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似的,因为呼吸困难导致她脸上都染了丝绯色,试探性的带着谄媚的语气开口。
顾清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还是继续进行单纯的友好交流好不好?
她眨着迷人的卡兰姿大眼,眼中期许不言而喻。
金泰亨当然可以,毕竟我这个人一向尊重女士。
话音一落,金泰亨的手果然如他所说相当尊重地松开了,又戴上他那副单纯无辜的面具,乖乖坐好,如果没有经历过刚才的九死一生,顾清或许还会因为这副表情而动容。
顾清听完他的话,忍着下颚的疼痛,嘴角没忍住微微抽动。
呵呵,大猪蹄子说瞎话不打草稿。
金泰亨仿佛察觉不到顾清眼底蕴藏的恼怒,还故意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气的人磨牙。
然后他稍稍抬颚,对着顾清向前轻点了下,示意她开口,深邃的眸瞳直盯着顾清,倒映着她现在略显狼狈的身影。
顾清你想知道什么?
她现在处于弱势,想活命自然不会傻到选择和金泰亨硬刚。
金泰亨你的身份以及目的,但是...
说完转折词金泰亨语音一顿,顾清好奇地看过去,他顶着貌似无邪的笑容,却又让人觉得蕴含着不可言说的危险。
就是一条潜伏的毒蛇,随时便可向他的猎物漏出它浸满毒液的獠牙。
金泰亨我希望你不会对我撒谎。
顾清对上他“含情脉脉”的目光,下意识的产生心虚,随而歪头不再去看他,好似被迫诚实的吐言,不敢有半分的欺瞒。
顾清顾清,无业游民,孤儿,就是从农村出来到小城市打工的。
顾清一口气编造出自己身份,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但面上丝毫不显,稳如老狗。
她尽量去把自己说的简单点,免得到时候人际关系乱的一批,撒谎出了差错。
她介绍完自己,旁边的金泰亨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
金泰亨农村?孤儿?
顾清听到他发问,直觉感到不妙,头皮发麻。
果然,金泰亨那只大猪蹄子又覆在她的手腕处,小孩子心性般使坏捏了捏顾清的手指。
金泰亨纤纤玉手,宛若柔夷。
金泰亨你是农村的孤儿?我可不喜欢别人撒谎。
他故意低头压着嗓音,暗哑磁性,就像是低音版的混合音箱,咬字清晰吐出的一字一句都让顾清背后直冒冷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猪精男孩。
顾清尴尬的笑了两声,继续努力圆完这个谎。
顾清呵...呵...怎么会,因为父母去世的早,隔壁老王和我爸交情好,可怜我就把我收养,但从不让我个女孩子干粗活。说来也感激,这不就想着为家里人做出点儿贡献,出来拼搏一番。
说完这些,明显是依旧打消不了金泰亨的疑虑。
顾清甚至能从他眼中读出他的意思:你演,你接着演,我就静静地看着。
顾清的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她说的都有些口干舌燥了,但金泰亨却依旧保持着一种聆听的姿态,看来她还是得把剩下的事给圆满喽。
接下来就该上演苦情剧了。
顾清可谁知有人看我单纯可爱,就想以工作的噱头,骗我到酒店睡觉,我宁死不从,结果逃跑时被人发现,路上碰巧看到有一辆货车,不得已才干出如此荒谬之事。
她现在活脱脱就是副被欺害的良家妇女的模样,红眼夹着隐隐约约的哭腔,后面几句含糊的调子,好不楚楚可怜。
金泰亨却表现得毫不动容,嘴角微扬松开了手。
金泰亨演的不错,可惜脉搏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