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念过去 愿得一心人

楚楚放下玉箫，但觉余音袅袅，转过头去望向朱棣，只见朱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闪烁的眼眸中有惊艳，有感动，更有无限的深情，楚楚靠向他的怀中，被朱棣紧紧搂住：“如眉，你究竟还会带给我多少惊喜”

楚楚摩挲着手里的玉箫：“我说过，余生很长，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机会去彼此了解”

朱棣用下巴抵在楚楚的头顶，像拥着世间最宝贵的珍宝一般拥着她，楚楚享受着他的怀抱，长夜漫漫，莫负良宵，一切尽在不言中。

事后，楚楚趴在朱棣的身上，用手指描摹着他脸部的轮廓：“朱棣，你知道你长得有多好看嘛？”

朱棣捉住她的手轻啄：“男子汉大丈夫，怎能以相貌论长短”

楚楚略用力拍了拍他，嗔道：“朱棣！”

朱棣方反应过来当初楚楚失忆时二人就这个问题发生过争执，赶紧说道：“娘子说的对，为夫确实长得好看”

楚楚见朱棣这般模样，忍不住笑着在他脸上一顿乱亲，两个人又是一番耳鬓厮磨，终于老实下来，朱棣搂着楚楚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如眉，这些日子可有去请华夫人看过？”

楚楚沉默下来，在朱棣的胸膛上边画着圈圈边说：“芝芝说了，还需调理，我心结难解，牵连旧伤难愈，好在身体底子好，慢慢调理，总有好的一日”

朱棣心中疼痛，却怕引得楚楚更加难受，勉强转移话题：“我的五弟回来了”

“你是说周王么？我前几日在宫中看到过他，你们两个长得很像，不过他相对清瘦很多”

“嗯，他被父皇放逐到云南边境两年多的时间，颇受了些苦”说着给楚楚讲了周王的习医与行医经历，让楚楚很是佩服：“改天我们将他引荐给华英夫妇，他们定会一见如故”

朱棣一边抚摸楚楚的后背，一边犹豫着开了口：“如眉，玉英和高炽会来京中过年”

楚楚撑起身来，认真的俯视他：“我很期待见到他们，你的孩子一定像他们的母亲一样出色”

朱棣没有想到如眉会这样坦然的提到妙云，不禁倍感安慰，也难掩心中酸楚，他的一切心思现在都已逃不过她，她低下头来吻了吻他：“曾经的我会纠结于你同时是其她女人的丈夫而无法说服自己回到你身边，因为我一直坚持的原则就是爱就是唯一，可是现在我明白了，那些都是你无法改变的过去，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是你现在和未来的唯一，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一定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会放手的”

朱棣听此急道：“如眉，我朱棣余下的一生，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你不相信我的承诺么”

她重新趴在他的身上，心里明白誓言不是爱情的保证，唯有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声音尽量平静的说道：“我听仙仙和小平说过徐王妃的故事，她真的是非常非常优秀的女子，我也知道你们青梅竹马，有着深刻的难以取代的感情，说实话，开始的时候，听你们的故事，我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可是愈是了解她，愈是明白她是一位值得被爱与尊重的女子，我不会傻傻的要求你去忘记她，更不会想要取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因为我明白，真爱无法取代。而我和她亦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选择了你，是因为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你和我在一起时，眼中心中仅我一人而已”

朱棣已经无法描述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他一直知道如眉想要的唯一是什么，他着实没有想到如今如眉竟然会如此不计较他的过去，可是她愈是懂事他愈是怜惜，他倒宁愿她和他闹一闹，他想告诉她，他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看中身份地位的燕王了，他想告诉她，为了她他可以放弃这一切，他想告诉她，他早已放下过去决心要和她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可是，如眉却如此懂事的接受了他的过去，接受了她曾经计较的一切，她的牺牲让他有了深深的负罪感，他紧紧搂着她，只觉胸中有无限情意：“如眉，我若负你，天诛地灭！”

楚楚无奈：“傻瓜，我说过的，你若负我，好聚好散而已”

朱棣听此翻过身来将楚楚压在身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如眉，我亦说过，这一生，除非死亡，我永远都不会和你散了”

楚楚明白他此刻的深情，也不想再和他分辨，他们之间隔着六百年，价值观永远无法协调，他爱她，却永远无法完全懂她，不过爱情的魔力足以消除一切障碍，她伸手抚上他的嘴唇，那里被她咬过之后，似乎永远的留下了淡淡的暗痕：“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