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秀丽江山之长歌行

殷姝言站在那里，眉眼间满是凌厉，丫鬟鱼儿看到小姐这般模样，自是找到了主心骨。

　　整个院里就只她一个丫鬟，服侍殷姝言亲力亲为，虽然人看上去瘦弱，却也是有一把子力气。

　　鱼儿上前，连拖带踹，将在地上哀嚎打滚的王婆子甩到了外面，重重关上了门。

　　殷姝言坐在床上，思绪深沉，在三日前，她被嫡姐殷禾言带去上官府的百花宴上，作为一片上不得台面的绿叶来衬托殷禾言的美貌高贵和儒雅友善。

　　可谁想，上官府的嫡小姐上官羽儿居然在赏荷花时不慎失足落水，众小姐惊慌失措，会水的殷姝言不忍心看着上官羽儿香消玉殒，跳下湖中将上官羽儿救起。

　　在回来的马车上，浑身湿淋淋的殷姝言被殷禾言狠狠地甩了好几个巴掌。

　　责骂她不安分守己，抢了她的风头，随后，殷禾言将她踹下马车，她只能自己徒步走回殷府。

　　原本就身子单薄，吹了凉风，又被这样责骂痛打，殷姝言立马就病倒了。

　　整整三日，殷府上下对她不闻不问，仿佛没有她这个人一般。鱼儿几次去求见太太希望能为自家小姐请个郎中，却屡屡被拒之门外，不知吃了多少白眼辱骂。

　　今日这王婆子仗势欺人，因为被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训斥了几句，就来拿殷姝言撒气，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鱼儿走过来服侍殷姝言躺下：“小姐，你的风寒还没有好利索，快些躺下歇息吧。”

　　殷姝言的目光落在眉眼温婉的鱼儿身上，前世她太过懦弱，致使鱼儿被夫人随意寻错儿配了个好赌成性的家生子儿酒鬼当续弦，不出两年，鱼儿就被丈夫活活打死了。

　　这一世，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再度发生！

　　“鱼儿姐，咱们的午膳你可去取了?”殷姝言轻轻攥住鱼儿的手，探查着她的脉搏。

　　刚刚王婆子那几下可是下了力气的，不知道鱼儿有没有受重伤。

　　“小姐……”鱼儿几乎要垂下泪来，她拿过刚刚从厨房取回来的食盒，打开来看，其中却只是五六个冷硬的馒头，连口粥都没有。

　　“是奴婢无能……”鱼儿帮殷姝言掖着被角，眼泪顺着眼窝流淌而出。

　　“不，鱼儿姐，从今以后，我不会让咱们两个再受一分一毫的委屈！”殷姝言的脸上满是坚定。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体娇弱得很，但是前世学到的所有东西，她都还记得，医术，武技，崛起，不过是时间问题！

　　当务之急是将身体养好，因为……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这场仗关乎自己是否能在殷府更容易的生存下去！

　　殷姝言看着桌上的冷馒头：“鱼儿姐，你去打一壶水来在炉子上烧开，这馒头虽然凉，却是没有馊的，咱们就着热水吃下去。不管怎么样，先把肚子填饱要紧。”

　　鱼儿拭去泪水点了点头，立马提起屋角破旧的汤婆子去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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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子表面上是殷姝言院中服侍的人，实则是将军夫人林氏安插进来的眼线，当然，她对于这件事情从不掩饰。

　　当她浑身粘着土和草叶哭嚎着跑到林夫人院中时，立马就被侍卫给按住了。

　　林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从云叉着腰走出来：“叫嚷什么！亏你还是府里的老人儿，如此不知礼数！竟敢惊扰夫人小憩！”

　　“从云姑娘，老奴……”王婆子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但是还不待她说什么，从云柳眉一竖。

　　“侍卫！掌嘴！”

　　男人伸出手来，毫不留情的朝王婆子脸上扇去，几下下去，她就肿如猪头，哀嚎不断。

　　“从云，算了，这声音嚷得我脑仁儿痛。”

　　林夫人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侍卫停下了掌嘴的动作，从云恨恨的一咬牙。

　　“不知礼数的老货！还不快谢过夫人！下次再敢在夫人这边吵闹就割了你的舌头！”

　　随后就打帘子进屋去服侍了。

　　王婆子跪伏在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向林夫人磕头谢恩。

　　“进来罢。”

　　林夫人的话如同梵音佛语，王婆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屋子里去。

　　林夫人此刻正歪在榻上，一个丫鬟给她打着扇子，还有个丫鬟用“美人拳”给她捶着腿，而从云则给她按揉着太阳穴。

　　当年杨氏难产大出血而死，留下殷姝言这个孽种，没想到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居然活到了现在！

　　但是她若是一直沉寂下去，说不定她还会放这小孽种一命，可最近这殷姝言偏偏在上官家的花宴上作妖，那这条命是留还是不留，她可就得好好思量思量了！

　　“王婆子，你冒冒失失来我这院子里有什么事儿？我不是叫你看好三小姐吗！”林夫人并没有睁眼，声音却不怒自威。

　　王婆子举起了自己扭曲无力的手指：“夫人您看。”

　　林夫人缓缓睁开双眼，却在看到王婆子的手指时瞳孔微缩：“王婆子，这是怎么回事？”

　　王婆子磕了几个头，战战兢兢的说：“夫人，我这手指是三小姐掰断的！三小姐她魔怔了！”

　　林夫人从榻上站了起来，神色讶然：“什么？”

　　从云识趣的替林夫人继续发问：“你这婆子怕不是猪油蒙了心！三小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气，还不好好把事情的经过跟夫人详细的叙述一遍！如果有半点儿掺假，定叫你皮开肉绽！”

　　王婆子连道不敢，肿着脸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林夫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几变，王婆子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不然也不会被派去殷姝言的院子当个弃子儿。

　　她自然是不会骗人的，难道殷姝言这个孽种真的有这等身手？

　　想到殷姝言前几日到现在的种种，林夫人觉查到了一丝危机感，这个孽种，留不得！轻薄的云袖下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掐在手心划出红痕。

　　“王婆子下去吧，从云。”

　　“奴婢在。”

　　“赏她几钱银子看病。”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