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酸呢?哪儿来的醋啊~”高峰笑呵呵的也坐到瑜伽垫上,手里的果盘放到了趴着的人伸手能够到的地方,看人这个懒样儿,干脆拿了一片直接塞进人嘴里。
“切~谁吃醋了。”李云天嚼着梨片,口齿依然清晰。
“那你这两天,跟我闹什么呢?”
“没闹!”李云天还是不认。
“没闹你不对活?没闹你迟到?没闹你跟我耍一路脾气?”即便语气平和,这种三连问的方式依旧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怎么回事!”终于没耐性,对着人刚刚罚完现在被裤子绷的紧紧的屁丨股就是一巴掌。
“嗷!”
“说不说?”手掌放到人身后,大有继续逼问的架势。
“我就是,看着大郎伺候您换大褂,看着您淡定安排后台工作,看着您抓每个演员的业务。我就是,就是,突然觉着,我不认识您了。”
根根认识的人叫高高,而李云天认识的人才是高峰。那个给根根一个人依靠的高高,已经变成了一把大伞,伞下庇护着无数的人,却不再替根根遮挡风雨。
更甚至,那碗深夜的面,郎昊辰的碗里是不用刻意要求的两种蛋,而他李根,只有一种。
所以李根的心里存了一团火,恨不能将时光烧一个窟窿。他只能无赖的闹腾,用一种幼稚的方式折腾,来证明,那些记忆里的人和故事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什么岁数了,怎么还能跟以前一样。”
“我知道你会变,也知道为什么会变。拜师那天,师丨父跟我说了很多。所以,我才躲了这么些年,就想着,看不见就当没发生。我还是根根,你还是高高。”
高峰没言语,只摩挲着李云天的背,无声安慰。
“这么多年,我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活着,师丨父也从没催我。哪怕社里最乱那几年,也从来由着我的性子,岳哥、小白他们为了学艺经历过的那些冷落,我也没有尝到过,师丨父对我几乎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爱徒的栾哥尚且要为了社里跟三哥拆了,我又何德何能呢?”
李云天的鼻音渐重,将头埋在双臂内。
“是你吧?是高高对不对?”单纯赤子李云天,也总有能想明白的时候。
看着他位高权重、看着他如履薄冰、看着他兢兢业业、看着他少年老成。高峰,直眉瞪眼奔着老艺术家去的神丨仙人物,却是李根心里最不想面对的人。因为根根的现世安稳,很可能是由高高变成高峰换来的。
“你想多了啊~没你想的这么夸张~年纪大了,自然就稳重了。”高峰轻描淡写的回应着李云天的疑问。。
“毕竟现在有了徒弟,为人师表的,总得给孩子个榜样。你在醒子面前,不也是装的人模狗样的嘛~”
“切~不说就不说~”李云天也无意刨根问底,因为他知道一定得不到真实的答案,高高从没跟根根提过任何的付出,这次也一样。
“走吧,别在这趴着了~回房间,给你上药,怎么着也得让你明天上台啊~”高峰将人从瑜伽垫上扶起来,胳膊跨过肩膀架着人往书房外走。没挪动几步,停了下来。
“根根也好,李云天也罢,有没有高峰,都可以成长为最丨好的样子。所以不要多想谁付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因为没有人的付出,就是为了让你感恩。这么多年若论付出,你师丨父才是付出最多的人。所以,你的问题,我可以很正面的回答你,不是高高。而你唯丨一需要感谢的,只是你的师丨父,郭德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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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儿哥折腾这一场,只是想证明,高峰还是原来的高高。高峰懂他,所以愿意陪着他在书房里以这么鸡飞狗跳又幼稚的方式胡闹。
根儿哥猜测的对,但是高峰不能承认,一来没意义,徒增负担。二来,的确若论付出,还是是郭老师付出的多一些。
跳出这个传统规矩的束缚,这样欢脱的胡闹一场,可能是这个系列里唯丨一的自丨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