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深远（2）

故事的情节，我只有一个框架，赶着写吧~

不想再考虑逻辑是不是严谨，情节是不是连贯了。

没有存稿，后面不通顺的话，大家自行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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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开着车，一前一后的在地库停好。高峰在车里坐着，直到栾云平过来敲窗，才解了安丨全带下车。

       家里没人，栾云平对高峰家相当熟悉，自顾自的换鞋，把包里的大褂挂好，就进了书房。

       高峰拾掇好自己，又泡了栾云平平日爱喝的茶，递给踏实坐着的栾云平一杯，才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手肘抵着桌子，双手交叉。一副不知从何开始说起的表情。

       栾云平的性子直来直去的，终于得了信儿，自然刨根问底。

       “老高，您到底怎么想的？”

       “你觉得，大郎像我吗？”没有回答栾云平，却问了另一个问题。

       “当然！这还用问嘛！大郎多有小高峰的样儿啊！”

       “对啊！我很欣慰大郎像我。”

       “那您还那么对他！不让孩子攒底。”这个才是栾云平执着的点。

       “因为不适合。”

       “大郎那么稳，在台上几乎没什么错儿，怎么就不适合？”又回到了之前鬼打墙一样的对话，栾云平这脾气差点就压不住。

       “就是因为太稳了。”与之前不同，这次高峰给了回答。

       “什么意思？”

       “太稳了，就找不准观众的兴奋点了。再早十几年，我推荐赞成大郎攒底，那时候，观众居多，攒底的不稳，观众肯定骂街，那就是砸自己的招牌！但小栾，时代不同了，现在是粉丝时代，吃的就是流量，这一点，我们不得不妥协。卖出去的票，进来的是谁我们管不着，但是我们一定要对得起人家的票钱。所以大郎的稳，就成了问题。”

       高峰仰头靠在椅背上，艺术执着与粉丝经济的碰撞，这是每一个坚持艺术的人，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坚持要坚持，但是某些时候，也是必丨须妥协。

       德云社现在火成这样，是每一个真心爱相声的人都乐见的。相对的，所有细节都会被放大。张云雷被恶意剪辑、孟鹤堂被偷丨拍、张九龄被抹黑，各个队都不断有大角小角儿被资本控制，收割流量。

       郭德纲总说，高峰是直眉瞪眼本着老艺术家去的，高峰和老艺术家的差距，就差一个去世了。这些虽是调侃，更多的却是事实。德云社二代的角儿们都已经专场遍地开花的时候，高栾的专场才开始，这就是不得不屈从时代的表现。不是高峰不行，是太行太稳了，不出错就没热度。

       秦霄贤因为迟到和傻火遍抖音，张九南因为怼人和定场诗频繁出圈，张云雷是小曲儿，郭麒麟是演戏，张鹤伦是坟王，孟鹤堂的眉毛和盘他，龄龙的武术捧哏，孙九芳因为一个蛆烫头。。。

       没有人是因为相声本身！这个事实多么悲凉。好在，这些人都守住了本心，借着火了的东风，让更多的观众了解喜欢相声。幸好，这些人相声能力都不错，可以在纷纷扰扰的信息中，毅立在小剧场，继续琢磨艺术。

       因为郎昊辰像高峰，所以郎昊辰稳重、踏实、勤勉又谦逊，这么多优丨秀的品质，恰恰没有吸引人眼球的地方。粉丝通过各种形式知道了相声，慢慢听慢慢找，才会发现的这么一个宝藏男孩儿。

       粉丝时代扑面而来，让大封箱上永远的倒二的走位，在那一段坚持的岁月里，挨了无数关于德不配位的谩骂，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诋毁让高峰有过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悲观情绪。这种悲观不足为外人道，丝丝绵绵钻入骨血，在无数的不眠的夜里，与对艺术执着的纠缠，咬碎了牙齿的坚持，才重丨塑了血肉，走出身心合一的自信。

       这种苦，高峰尝过了，就不想再让郎昊辰尝一遍了。

       或者再晚几年，无脑热血的时代过去，大浪淘沙之后的观众，能静得下心品评艺术的时候，才是郎昊辰应该绽放的时候。又或者那个时候，郎昊辰已经熬过了少年心性，可以从容面对各类的诋毁与污蔑。

       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筱楼筱贝则不同，他们两个跳脱、默契有流量。尤其是高筱贝，长颈鹿的外号加了不少分。吃的下丨流量，也抓的住粉丝。再加上本就不差的本事，直接攒底，可发挥的时间更长，梗就更多，借着各种平台，就可以走的更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栾云平听懂了高峰的意思，了解搭档曾经的艰难，也就理解了这次安排的用意。毕竟搭档一体，他们两个是一场，所以，谩骂也有栾云平的一份。

       只不过，观众更愿意去针对逗哏的人，好的捧，坏的骂，大多数都是逗哏的受着。

       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纠结了几天的答案。栾云平却并没有释怀，而是更加心疼眼前放空状态的搭档。

       从大局观说，高峰的安排也更切合现在的观众。而栾云平的安排，跟适合艺术的要求。

       两个人的想法都是对的，只不过，高峰的安排更稳妥一些。而这份稳妥，却是一路披荆斩棘，磨碎了多少傲骨熬出来的。

       栾云平起身慢慢走到仰靠的高峰身边，手搭在人的肩膀上，微微捏了捏，软言安慰。

       “老高，都过去了。”

       闭目静思的人，没有睁眼，却漾开了笑容。

       这个笑容，栾云平很熟悉，并不是安慰或者开心，而是台上即将犯狗之前预警。

       栾云平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被一把拉住了胳膊没退了。气氛一下由刚刚的温丨情变得有点莫名，高峰拉着人的手臂，微笑睁眼。

       “我是过去了，你可能过不去~”语气轻佻，又有点幸灾乐祸。

       栾云平瞪大的双眼里面盛满了疑惑。

       “什么过不去？”

       “当然是你过不去，来吧，说完了攒底的事，现在，轮到你了。”

       高峰松开了之前拉着的胳膊，轻松的起身，在书架固定的角落，翻出来一把戒尺。素净的尺面泛着清润的光泽，一边雕刻着莲花，一边刻着字——栾云平。

       “老高，咱，咱不至于吧！”看清楚高峰手里的家伙，一惯冷静的人，也是怯的。

       “来吧，少爷，谈谈吧！”

       得，书房里被长辈称呼少爷，绝丨对不是什么好事。再不甘愿也得按着规矩来。栾云平正色站好，微微低头。

       “师叔，您说。”

       “就谈谈这几天，队里的状态。”

       队里的状态，往好了说是一片祥和，每个人都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谨慎小心。往坏了说，那就怎么说都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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