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风瑾和穗禾差人给南平候府报了信,就在外面用了饭。
风瑾带着穗禾到了一家路边的小摊位。
路人(熟稔)姑娘,还是老样子?
风瑾嗯,老样子,来两份
店家看了一眼风瑾身边的穗禾,了然。
路人诶,好嘞,两位姑娘坐好,马上来
穗禾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跟自家阿姐坐在了自己平日里嫌弃的不得了的小摊上。
穗禾(不满)阿姐,你就带我来这个地方?
风瑾(笑)穗穗可记得一句话,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穗禾(打量了一下这摊位)难不成这小摊位还有什么玄机?
风瑾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不过说了几句话,店家就准备好了饭,端了上来。
路人二位姑娘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风瑾(彬彬有礼)劳烦店家了
穗禾(微微颔首)
穗禾虽然不满,可却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一来要给自家阿姐面子,二来穗禾也并不是那种无理之人
穗禾看着面前的一碗清汤龙须面,和旁边的一碟小菜,愈发不解。
穗禾(难以下口)阿姐,你平时就吃这个?
风瑾(笑)穗穗觉得很差嘛?其实味道还不错的
风瑾看着穗禾的样子,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穗禾皱了皱眉,忍着不适,夹了一点点面条放到了嘴里。
风瑾看着穗禾,穗禾吃了一口以后,眉头舒展。
穗禾(迟疑)好像…也不难吃?
风瑾(笑)侯府里的吃食看起来精致,味道虽然也不错,可是和这里原汁原味的面比,反而加工过头,失了原味
穗禾(点点头)仔细尝尝,倒是有些面香味
风瑾(好笑地看着穗禾)不嫌弃啦?
穗禾(有点羞涩)阿姐,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在外面吃苦嘛?
风瑾(余光看着店家)这家店地店主,是逃难来都城的,我前两年遇到他,看他有这手艺,就给了他一些银子,这摊位呀,是他和他的同乡一起置办的
穗禾(点点头)怪不得认识阿姐
风瑾(笑着打趣)所以啊,我来这里吃饭,不用银子的,今日也算是带穗穗来吃了个霸王餐
穗禾(惊讶)啊?阿姐,我带银子了,平民生活不易,我们不能吃白食
风瑾(笑)你呀,是这店家当年强行要还我银子,我拒绝了,店家百般请求要我收下,我没办法,就只能和他们说以后来吃白食,后来我每个月都会来两三次
风瑾店家呢,觉得我当时给的银子多,吃得却少,便要给我分红
穗禾(好奇)阿姐收了吗?
风瑾自然不能收,我便和店家说,若是你遇上那些需要帮助的,给他们一碗刚出锅的面,从我的分红里出,店家这才同意
风瑾不过呢,这店家经常去帮那些没饭吃的流民,想来应当是比分红还要多不少
穗禾(皱眉)流民有这么多吗?
风瑾穗穗,朝廷的银子从哪里来?
穗禾赋税和岁贡
风瑾那征战的银子又是哪来的?
穗禾朝廷给的呀
风瑾若是征战的银子不够了呢?
穗禾(卡壳,想了一下,迟疑着说)总不会…是…增加赋税吧?
风瑾(点点头)
穗禾(看着摊位上坐着的百姓)那…他们岂不是生活的很苦?
风瑾(叹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穗禾(反思)所以,我们是不是不该打仗?
风瑾军队是为了保护百姓,维护和平,可若是穷兵黩武,那便是为了一己私欲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
穗禾(不解)可自表哥继位一来,我淮梧开疆扩土,让敌国胆战心惊,难道不对吗?
风瑾(叹气)穗穗,先王在世之时,都城几乎没有流民
穗禾不语
许久
穗禾(缓缓开口)爹爹也是因为和表哥意见不同,才不允许我和表哥在一起吗?
穗禾其实不是不明白,只是没有人点醒她,不去想而已。
风瑾穗穗,王上虽然有战神之名,可却未必是个好王上,攘外必先安内,可如今…爹爹与王上政见不同,可爹爹不至于因此而葬送了你的幸福
风瑾(看着穗禾)爹爹不同意,是因为王上不适合你
穗禾(苦涩)可…我喜欢表哥
风瑾(安抚地摸着穗禾的头)穗穗,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看明白,你向来聪慧,只是有些事情未曾接触过
风瑾你和王上的事情,爹爹不同意,我…
穗禾祈求地看着风瑾
风瑾(反对的话憋了回去)我尽量不干涉你的选择,可若有一日你过得不幸福,我和爹爹必定会全力阻止你
穗禾(抱着风瑾,闷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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