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挂起大风，格瑞不由得裹紧外套。车站人来人往，闹哄哄的。

国庆节假第一天的车站总是很热闹。格瑞四处张望，想找到那个带着头巾的人。

“格瑞！”

雷狮老远就看到了他。格瑞听到声音后扭头看去，随即招招手示意雷狮到这来。

“怎么才看见我？我老远就注意到你了。”雷狮的语气带着一丝骄傲。

格瑞答到:“人太多，挡住你了。”

两人站着不动，格瑞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说，但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问那老旧的问题:“你还好吧？”

雷狮撇撇嘴:“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就问我这个？我好得很。”

“哦，那就行。”

雷狮不想让气氛再次尴尬，便说:“我的积分还差一点就可以达标了。”

格瑞抬起头，盯着雷狮。风刮得更大了，盖住了人群的嘈杂。

“嗯。回家吧，外面有点冷。”

“你还住在我们原来的地方吗？”

“嗯，习惯那里了，离学校也比较近的。”

“你……最近没事吧？”

格瑞突然站住脚步，随后故作淡定地说:“没事，我没事，一切都好。”

雷狮察觉到什么，但没细问，只是默默地陪他走着。

两周前，格瑞凭着记忆来到雷狮找命使者的地方，等待一会。一缕青烟飘过，命使者高高在上地看着格瑞，不悦地说:“你还敢来？”

格瑞没有接它的话茬，而是质问它:“雷狮有没有和你交易成功？”

“交易？换命的事吗？”

“对。”

“当然成功了，小子，你现在很安全。”

“这么说，雷狮会少六年寿命？”

“没错。怎么，你想再换回去？”

格瑞点点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不想让他插手。”

命使者突然大笑起来:“小子，你以为你在拍偶像剧吗？换来换去的你把我当什么了？买卖就是一锤子的事情，告诉你，没门。”

“除非，”命使者故作玄虚，“除非你用两倍的寿命，也就是……12年。你减少12年，雷狮就可以有原本的寿命了。”

12年……格瑞攥紧拳头。“奸商。”

“什么奸商？我本来就够大发慈悲的了，怎么，你还想白嫖？”

“我……”格瑞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盘算着自己减少12年的寿命会发生什么。

命使者打了一个哈欠，伸个懒腰，说:“你快点，我还有别的事。”

“我同意。”

……

这一切雷狮却不知情。

“雷狮……”格瑞心中总是感觉堵着什么。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