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修身养性

教习姑姑“制香、品茶、插花、挂画为四大雅事，既是修身养性的雅事便也该略懂一二，今日静姐儿面前摆的沉香三克，檀香一克，乳香一克，琥珀粉0.5克，枣花蜜，些许苿梨花粉便是调香的香料配方。”

教习姑姑“且这香便叫“二苏旧局”这二苏指得便是唐宋八大家里的苏轼和苏辙，是为纪念他二人而制的香料配方。”

教习姑姑“这香初调好了有股文人书卷香气，中调是淡淡的药香和香木味，后调有些柑橘的清逸给人幽香四溢的感觉让人神情舒适，最适合读书思考时点上。”

　　石珊珠依旧陪同在则，此时她们搬出长桌摆放在抄手游廊里，两个姑娘端坐在侧乖乖听容姑姑的解析，眼前摆了各式各样制香的工具与香料，容姑姑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南宫静如何制香。

　　她好似也感兴趣一般边制作边就问起来了。

南宫静“姑姑，我学会以后可以自己配料调嘛？”

　　容姑姑见她终于不像学立，坐，行，笑那样别扭了，见她感兴趣自己也更有兴致教她了。

教习姑姑“只要你精通窍门了自然可以，像你千金姐姐身上蓉梨甜香就是她自已制的了。”

　　石珊珠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容，她这人嘛喜欢东西都是比较单一低调的就连调的香也是凑近才有淡淡的香甜味。

石珊珠“静静等你学会了我再教你我这个，很简单的。”

　　南宫静对制香是挺有兴趣的，她也想制款属于自己的香料来她点点头笑道。

南宫静“那我可要好好学才行。”

　　几个时辰后容姑姑把一本《香谱》教给南宫静让她熟读勤练，她乐呵呵的专心学了十几天总算上道些。

　　话说如今以然快四月了燕之也该发榜回来了，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传回京来就连石元春去打听也打听不出来。

　　这回共三十五贡士及十名官员子女竞考进士，今年一甲名额只有三名名竟争力还是像以往一样的大也不知南宫让会考上几甲，好还现在忙着南宫静的事不然石珊珠又不知该怎么日日夜夜念叨南宫让了。

　　今日南宫静在竹里倌学茶道，钱府派人来说杨环环要生了想见石珊珠，她匆匆忙的就往钱府去，钱府的各位婶娘和杨环环小娘还有她婆婆及钱万三都守在产房外，个个看起来都十分焦急，坐立不安的样子。

　　里面的丫头们进进出出的，屋里三个产婆俩个女医师，石珊珠和幸儿赶来时钱万三愁容难展迎面而来。

钱万三“刚刚产婆出来说孩子的头还没下，不会那么快出来，千金且进去瞧瞧她吧叫她宽心些我在外面陪着。”

　　石珊珠点点头应了几句便进产房内掀帘而见杨环环光着下半身小被子盖住下半身，双腿打开半躺在长椅上，也不知是发冷了还是疼的厉害额头上直冒冷汗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脸色都白了一半头发凌乱身旁的产婆边按着那快要裂开的肚子一旁提醒杨环环。

　　“大奶奶，现在孩子还不肯下来你可千万憋着力疼也得忍着千万别喊，别一会没力气生了，头胎都这样等以后就好了。”

　　“嗯嗯”杨环环环抚住肚子强忍着痛，余光里瞧见石珊珠进来了心里多少放下了些，虚弱的唤了声她的名字。

杨环环“珠儿。”

　　她上前握住杨环环的手，生孩子真的太可怕了石珊珠心里是既心疼杨环环又害怕的很，自古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她看到杨环环苍白的脸色没半点气色是真的怕，她怕杨环环挺不住。

石珊珠“环儿，你别怕我在，三哥儿也在外面陪着你。”

　　她拿着帕子替她擦汗她没法感同身受杨环环的疼痛，只能稳住自己安抚住杨环环让她安心生产，产婆也在旁边附和“小姐说得对，还请小姐多跟我们奶奶说会话转移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产婆刚说完石珊珠就记住了一个劲的和杨环环东拉西扯，眼见都下午了杨环环愈发的疼痛已经全然没法听进石珊珠说话只觉一股暖流从肚子流出。

　　产婆伸手摸了摸是阳水破了，恐怕就要生了赶紧就让石珊珠出去，主要是因为她没生过怕她有阴影以后不敢生。

　　一刻钟后阳水流尽可孩子死活不可往下来，产婆和医师也是极少见过这种情况的又多等一刻钟才出来跟钱万三说明情况。

　　“三哥儿不好了，这产妇肚里的阳水都破了几刻钟了，施了针也不见孩子出来只怕是孩子大人现在都很危险啊。”

　　杨环环的母亲和钱母实在是担心和石珊珠听了一同又进了产房去，钱万三也想进被产婆拦在外面。

钱万三“好妈妈，您可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接生妈妈了你可千万要保住我娘子的命，多少银钱我都使得的。”

　　钱万三探头进去什么也没瞧见，他心里如今最坏的结果都想好了，他一定要保住杨环环，她不能有事，孩子以后还可以再要……

　　“三哥儿放心我们定然是要尽力的，就是结果不定……”

　　毕竟这种情况是少数的产婆自己也不敢下定论一定会平安产子，半颗心都提到噪子眼去了那还想到赏钱这些。

　　途中杨环环喝了几碗催产药到了夜里加上医师施了针她疼了半个多时辰，产婆们一个劲的叫杨环环使劲孩子总算是平安出来。

　　产房里只迎来了杨环环一声尖喊声，外头根本没听见孩子的哭声，杨环环母亲和她婆婆心一咯登，完了出事了……进去一看杨环环累晕了过去。

　　钱万三更是瘫软在原地不敢进去，只听其中一个产婆出来报备道。

　　“三哥儿放心大奶奶没事，生个姐儿就是孩子的声音有些怪气息有些弱医师现在正看呢。”

　　石珊珠站在原地因为是刚生产她们不让进，从没听到孩子哭声起她和钱万三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去，她心里听到产婆的话就更不安了她预感不好。

石珊珠“妈妈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孩子声音有些怪？”

　　石珊珠抢先问了一嘴，只见那产婆皱着眉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就是，就是这孩子哭声比寻常婴儿的小也就罢了还伴随着喘息不足的呜鸣声，我老婆子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种情况啊。”

钱万三“什么，什么？”

　　钱万三一时无法接受又过了半个时辰婴儿才被抱了出来，只见俩位母亲跟在身后看样子是哭了好一阵现在还没缓过来。

　　医师抱着孩子出来，明明是熟睡着的可着孩子喉咙里却伴随着强烈的呜声，廋瘦小小看起来只有五，六斤的样子，样子却不同别人一样皱巴巴的像个老小孩似的难看，粉扑扑像个白面团似的可爱极了。

　　要不是这呜鸣声和医师及产婆难看，不好的脸色还有已经泣不成声的俩位老人这氛围着实让人无法开心起来。

钱万三“敏医师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啊？”

　　他小心翼翼的抱过孩子很担忧的看着刚出世的女儿，他心里已经预感很不好了还是要问个清楚明白。

　　“三哥儿你要做心里准备，我刚刚诊了半天出来这孩子可能是得了不足之症，她气息脉弱喉管狭窄才会一直伴随着喉鸣声，怕是养不成了……”

　　敏大夫是他们这条街有名妇科，小儿千金圣手如此情况也是行医二十年来第一回遇到啊，钱万三这孩子脉息虚弱不说最要命的就是这喉管狭窄怕是她日后就是咽咽口水都能要了她的命，怕是真养不活了……

　　怎么会这样……自从环环怀胎就步步小心什么都听大夫的，孩子怎会刚出世就被说养不活，钱万三要不是跑着孩子差点没站稳险些摔在地上，他可怎么跟杨环环提这事……怕是要伤心死了。

　　钱万三眼泪已然在眼框里打转了，石珊珠想起杨环环怀胎时的辛苦更是不忍在多看一眼那孩子，本该是件喜事可如今却见人像堵了块石头在胸口处难受极了。

钱万三“这，这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嘛？”

　　钱万三是家里的男人总要撑住，他不能垮他垮了这些就都撑不住了他鼻尖红晕哽咽着声音久久才开口。

　　众人沉了声就连产婆也难过的流起泪来，这婴儿长得多好看啊，我老婆子接生几十年都还没见过几个一出世就怎么好看的，真是可惜了。

　　石珊珠没忍住也落了泪，敏大夫也是默默擦眼泪哽咽的应钱万三。

　　“只要不哭闹，不生病少去人多的地方兴许这孩子能到一岁。”

　　钱万三牙齿打着颤眼泪再也无法忍住他看着怀里襁褓里的孩子，他这二十一年来自问从未做过什么缺德事老天为何赐他一个女儿又要收回去？

　　杨环环累了睡了好几个时辰都还没醒钱万三把石珊珠劝回去好好休息，第二天钱万三还是把这恶耗说给杨环环听，俩人抱在一块哭到天昏地暗不能自己不能相信到不得不相信。

　　钱父钱母是个极疼爱杨环环的尽管自己也伤心还是尽量给杨环环最大的安慰，事已至此也不是谁的错，这孩子既来这世上一遭不管多久都该好生对待，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