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堆一堆

想起这些石珊珠站在原地傻笑起来，还好她没让小荷和羞儿值夜不然她们看见又该笑话我了心里一股某名的失意涌上心头。

　　她低着头看了几眼书桌上的鱼缸里面养着小锦锂红的白的聚在一块窃窃私语，夜里安静的蟋蟀沙沙的吵个不停。

　　夏天是没有风的，有也是闷热躁人浮心的，好在房里时时放着一大缸的冰块还有风箱也不至于很闷热反而还很凉快。

　　余光扫过书桌才发现不知谁放了个又细又长的锦盒在这儿打开一看是把竹子白纱做的折扇。

　　不用细想石珊珠就猜到这是南宫让送的，打开一开果然是他亲手制的扇子，上面画的是她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她抱着杏花的样子。

　　扇子右边还附着首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忽见桃花始盛开，端阳一别心不静，月老何时牵线来。”

　　这是首表明心意的情诗！看得她的怦怦直跳不停，四下无人她低着头仔仔细细的又看了几遍折扇上的内容，摸了摸竹子上面一笔一刀刻出来的太阳花，这扇子他定是花了很多心思进去……

　　圆眼里朦上一层雾脸颊上浮着一抹的娇羞心头又感动又欣喜，原来他早就动心了瞒得我好苦……

　　她拿出之前他送的那把没有图案的折扇坐回梨花椅上也画起他来，他的心意她已明了那石珊珠也要让他彻底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就这样一夜未眠，而卧在床上的南宫让也是一夜辗转反侧难已入睡，他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会不会塘突了石珊珠？她会不会觉得我不尊重她？

　　诶！送都送了她肯定都看见了南宫让现在才后悔可不是大丈夫该有的作为，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睡吧……他翻了翻身闭着眼还是没法入睡。

　　王真真脸肿了七天也告了七天的假，为了躲着王真真后来南宫让也向闻北告了十来天的假，既使如此南宫让的课业还是没落下。

　　这种八卦闻北也是有听说的，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在关键时候惹上桃花债影响科考仕途那可不行。

　　就在南宫让向石珊珠表明心意的第二天，南宫让终于也不躲王真真回来上课了，只是一整日心不在焉的。

　　放课时闻北把他留下来谈话，学究还是像平日里一样整理着书本板着脸摸不透他的情绪偶尔抬眼看看南宫让语气极其平常的说。

闻北“学业固然重要也不该熬夜，回去应当好好休息也不需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最终都会把你压垮，该放松时就放松该休息时就休息。”

　　一向以严厉闻名的闻北实则是最关心学生的，特别是南宫让，闻北待他总比别的学子要特别些寄予厚望也比别人多。

　　南宫让很敬重他的老师考取功名一半是为了要报答他的知遇知恩，现下学究的关心让他心里涌入一股夏天的清风沁人心脾，作着揖拱手微微挂着笑容温声的说道。

南宫让“谢老师关怀，泽儿下次一定谨记。”

　　说话间闻北坐回了位子上瞥了几眼多日不见的学生还是摆了摆手示意让南宫让坐下来说话，依了礼南宫让坐回位子上。

　　学究叫他单独留下自是有要紧事要说的，莫不是老师也听说了珠儿和王小姐在茶楼为了他大打出手的事了？

　　听说自然是有听说的闻北别好腰间用了几十年的戒尺理了理衣角适才又端坐好来温声就开始闲聊起来。

闻北“泽儿现在还给留候的千金做夫子？”

南宫让“是，学生还在候府做事，老师放心泽儿不会耽误自己的课业的。”

　　南宫让正坐在学位余晖刚好洒在他身上颔首有礼的应着自己的老师问的话，闻北点了点头又道。

闻北“嗯！你能妥当安排好就好，你来长京九年了也是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近日为师虽足不出户也听了不少你的传言，泽儿你跟老师说句实话那俩个姑娘为你打架在长京不惜丢了脸面，这俩个你可有相中的？”

　　有啊，铁定有！那个打你学生巴掌的就是。

　　饶是老师问他时他抿着唇线心里还是有点紧张毕竟他和石珊珠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他想娶石珊珠的心也很坚定，是以他不揽下这些想来她的名誉只会更加有损想来想去南宫让只能坦白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自小就失去双亲现在最敬重的待他如亲人的长辈便只有自己的老师，日后若是想娶她便也是要老师代去说亲的那干嘛不现在说清来免得再生出别的误会，他从位子上起来眼里坚定的躬身作揖继续应道。

南宫让“不敢瞒老师，泽儿喜欢留候家的千金想考个好功名就去候府提亲。”

　　这作为过来人嘛看见自己的学生有了心上人，说明他在长京就是有了牵挂多好的事啊，这看中的还是多年老友的女儿若俩人真的你有情我有意他肯定要去作这个媒说成这门亲的呀。

　　闻北为南宫让感到高兴常年板着的脸难得挂上欣慰的笑容拍着大腿低声笑道。

闻北“好，好，你也是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晚饭你别回去煮饭了跟老师回家吃，这些日子你师母成天的惦记你今个做了青鱼烩等你去吃呢。”

　　他还真的早就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本以为跟学究讲这些被责骂一顿自己不看重仕途现下他也总算是松下来跟老师到家里吃青鱼烩了。

　　南宫让的师母可不同闻北学究一样整日严肃严厉的样子，他教过的学生可以说除了南宫让少挨戒尺外，其他人可没少挨！

　　比如钱万三那是打小启蒙时就挨到大的如今也已成家立业了，师母性情豁达大方温厚纯良待他们这些学生别提有多好夏送食冬送衣。

　　得知南宫让的身世后更是怜爱待他也是格外的好，什么好吃的好穿的都留着给他和妹妹还时常去院里照料他们。

　　近几年师母身子大不如前了闻北才没让她再东奔西走的忙活，所以南宫让只要一得空便就会去看她。

　　昨夜她听起闻北说起南宫让近日的状况放心不下让闻北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到家里吃饭好好聚聚。

　　奈何刚出文斋书院的门就瞧见了王真真站在白泽神兽象旁里等他，王真真冲他这边招手又朝闻北福了福礼。

　　诶，年轻人啊情债桃花债的可真是难搞……闻北点点头颌首道。

闻北“去吧，为师先回去等你。”

南宫让“是，老师。”

　　南宫让看了几眼王真真细想来自己也没做过让她误会的事吧？她找我难不成是有什么要对我说？向闻北作了个揖应了声便朝王真真的方向而去。

　　走至王真真面前来他还是客客气气的朝她作了个揖不管是什么原因石珊珠打了她，他作为石珊珠的私教夫子该替自己的学生道歉。

南宫让“珊珠下手不知轻重打伤了王小姐，我代她向你赔礼。”

　　你只是她的夫子为何还要替她向我道歉，难道她在你心里就怎么重要……

　　王真真本还带点笑意的脸立马垂了下来，她喜欢了眼前这人八年，所有的情意埋藏在心里还未发芽生根就要被生生的拔去了嘛？

　　九年前南宫让初到文斋书院，他内向好在识礼闻北牵着他来到课堂上拍了拍他廋弱的肩膀向座下的学生介绍道。

闻北“这是翼之封地的首榜第一的童生他叫南宫让以后就和你们一块念书，大家需友爱团结。”

　　封地童生考试第一那得文章写得多好才能考得的，底下落座的十五名学生一片哗然热议起来，也是从这一年开始南宫让在长京学子里名气开始渐渐大了起来。

　　那年的钱万三还只十三岁穿着学子服戴的很富贵华丽站起来向他招手咧嘴说道。

钱万三“让哥儿好，你读书那么厉害要不跟我坐一块吧。”

　　那天钱万三化解了他的尴尬腼腆，闻北看起来也很喜欢他这学生冲南宫让点点头笑道。

闻北“去吧，钱万三你这顽皮可不许带坏让儿。”

钱万三“不会的学究。”

　　钱万三朝上面的闻北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活泼好动，亲切这是南宫让对钱万三的第一印象。

　　而王真真当时就坐在他后面瞧着他第一次听老师的课那样的认真。

　　也是第一个注意到他紧张到额头冒汗紧紧的攥着衣角惶惶不安，她戳了戳南宫让的后背浅浅笑着跟他说。

王真真“别紧张，学究不吃人的！给你拿去擦擦汗吧。”

　　王真真从袖里掏出帕子，南宫让这才发现自己额头的汗又觉有些失礼袖子抹了抹扭头赔笑道。

南宫让“多谢，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时他不懂长京他害怕长京这样繁华的地方，他担心文斋书院里会有人看不起他是从小地方来的，怕自己怡笑大方更怕自己跟不上同窗的读书进度让闻北失望。

王真真“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文泽……兄替我向千金道歉。”

　　攥着衣角的手突然一松王真真从思绪里抽回现实，她心有不甘眼晴红得像兔眼一般泪水也已经在框里打转，她不能再为他掉眼泪了那样好丢人的……南宫让没接话她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