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呢?
铺天的红色,刺地她眼睛疼,心,好像也痛。她揉了揉眼睛,闭上了它们,不去看了,看不动了。
“恭喜完婚,上官大人。”
“恭喜啊,新娘子真漂亮。”
闭上了眼,耳朵听地却越发清楚,心更疼了。她睁开眼,瞳孔中划过一丝自嘲。
早知不该来的,怎还是来了呢?来了又有什么用,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其实也想过,她该怎么样。
她该做的,是一醉解千愁,然后,借着酒性,纠缠他,说出她与他之间那先陈年往事,吓跑新娘,宾客。这样,他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就是她一个人的?她也这样想过,以前。可,站在那的新娘,慕晚月是她重要的朋友,唯一的。
上官晴,慕晚月,他们大红喜袍,站在那,真是般配。
听说是青梅竹马,儿时有的婚约,平日里感情很好。
那她呢?可笑,她又算什么?没人能回答她,她自己也不能。
她垂下眼帘,举起桌上斟满酒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抬手,再斟,喝下。
不够,还不够,这么点酒,不足以将她麻痹……她的心,还是疼,那种疼,至今未能习惯。
周围的宾客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无所谓了,这她倒是习惯了。反正,在那些人眼中,她,安澜,就是一个笑话。她以为,这有上官晴是不一样的,现在,她明白了,一样的,只是他会演罢了。一样的,他亲手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揭开了她的绝望。
原来,她在他眼中,也是个笑话……
“安澜,这雨这么大,你怎么回?过来吧,我有伞,一起吧。”又几杯酒下肚,她朦朦胧胧仿佛回到了初见,他轻将她拥入怀中,揽着她一同行走。
“澜澜,澜澜?”慕晚月轻摇她,“澜澜,你今天怎么了?”
慕晚月感到自家好友的反常,依这丫头的性格,早就改过来祝福她了。
“没事。”她悄无声息地移开了慕晚月的手,回道。视线移上去想看着慕晚月,却不知怎的,竟和上官晴对上了。
上官晴先是一愣,继而收起眼中的温柔,化为一丝丝寒冰,对上了安澜,他的嘴张合着,再说什么。
你不该来的。
安澜读着他的唇语,心头猛然一缩。呵,呵呵,呵。不该来的,不该来的,是,是她自虐,是她发疯,是,都是她的错。
手中的酒杯被甩在地上,酒撒了一地。
慕晚月被她下了一跳,忙掺住她,闻着她一身酒气,皱了皱眉,“澜澜,你喝醉了。别喝了,对身体不好。”她一手阻止了安澜准备再那酒杯到酒的手。
“别呀,我开心,大小姐终于有人要你了!话说,别光顾着我啊,找你家夫君去,看见他那要杀了我的眼光了吗?”安澜傻兮兮地笑着,打趣的话让慕晚月羞红了脸。
“瞎说什么呢,你啊,少喝些,醉成这样了。”
“我,咯,我才没醉了,别管我,不喝了还不行吗?去去去,入你两洞房去。”
慕晚月被安澜推攘着,挤到了上官晴的身边,上官晴揽着慕晚月,往新房走去。经过安澜时,有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几句。
“如果你来找月儿的麻烦,我绝不饶你。”
安澜先是一愣,熟悉的刺痛感涌上心头,继而一笑,回道:“我把晚月当做自己的家人,如果你以后欺负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番话后,她便起身走了出去,上官晴什么神情,她看不到,也不想看。
何必呢?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到头来,除了这一身伤,她还有什么,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