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井住手,辻村不是罪犯,把枪拿开!
辻村深月听到有人跑来,是飞鸟井先生。她被按在地上,看不到他的样子,但能感觉到声音的主人将她头顶的步枪强硬地抢走了。
坂口安吾绫辻侦探,您一向是个未卜先知的人,如今的情况想必您也不意外吧。
辻村深月听到板口前辈冰冷的声音。
那声音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这位冷静的,严肃的,有时还会带点讥讽的上司,可靠的特工前辈,像学者一样沉着的前辈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可是现在听到前辈的声音,她瞬间恍然大悟。
坂口前辈在击毙绫辻侦探的这件事上,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辻村深月突然意识到他那种像摘取果实一样夺取罪犯性命的冷酷。原来坂口前辈和京极,绫辻侦探一样,是云霄之上的超越者啊。
绫辻行人想开枪就开吧,坂口。
绫辻侦探的声音依然那么平静。
绫辻行人我在比试中输给了京极,在三个月前,京极从瀑布上跳下去的那一瞬间,胜负就已分。
绫辻行人而京极的愿望就是希望我死——我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辻村深月好不容易抬起了头,看向声音那边。
视野的尽头出现了背对瀑布而立的绫辻侦探,与举着枪朝他步步紧逼的板口前辈。
前面是持枪包围他的特种部队,后面是瀑布,绫辻侦探已经无处可逃了。
如果对方是普通的警察,或许绫辻侦探还能用雄辩渡过这次难关,但对方是特务科与坂口前辈,这对他们是没用的。
绫辻行人关于京极一案,我的意见都写在了报告书里,报告书藏在事务所,在我死后你拿去看吧。
听到绫辻侦探平静的话,坂口前辈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
坂口安吾非常感谢……您最后的帮助。
枪口准确的对准了他的头部。
绫辻侦探没有穿防弹背心,就算穿了,他现在被击穿头部,防弹背心也毫无用处。
辻村深月请住手……住手啊!
辻村深月的喉咙就像吞下了一团火似的疼痛,全身都痛。
辻村深月我明白这是规定,可是求求您……
坂口前辈开始瞄准,距离不到两米,他不可能射偏。
坂口安吾绫辻侦探。
坂口前辈闭上了眼睛。
坂口安吾至今为止,辛苦您了。
绫辻行人看了辻村深月一眼,他们四目相对。
绫辻行人看着她,第一次对她露出了微笑,然后张开嘴唇像要说些什么……
三声枪响。
绫辻侦探的头像弹簧一般向后仰去,整个身子仰倒。
他直接坠入深潭。
辻村深月的耳朵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她的灵魂发出了悲痛的惨叫。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摁着她的特种兵的腕关节往反方向一拧,趁对方放松力气的时候,挣扎开来冲到了瀑布边缘。
辻村深月绫辻侦探!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辻村深月沿着悬崖的山路跑下去,眼前阵红阵白,大脑无法思考,只有全身的肌肉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拖着她一路前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绫辻侦探要为了她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