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逸得到了阴佩之后,便交给了在清风苑的羽还真,正研究花神佩之时,突发异样,花神佩开启。
此时已经平静的过了月余,易茯苓与白庭君相处得很好,但是因为白庭君身中蚀骨钉,每每动情便会痛苦至极。
这么明显,自然是瞒不过白女皇的,要是白庭君出了什么事情,(人族太子护卫党)他们这些人都会生不如死。
身为白庭君的近身护卫,戚落霖这个已经被风天逸收买的小人,自然知道孰轻孰重,该说的依旧飞鸽传书禀告女皇。
于是白女皇火急火燎的放下手中一切事宜,让自己的心腹大将军――熊棠镇守朝政,带上护卫军赶来了星辰阁中。
阵势意外的浩大,引起了该引起的人注意,那人放心不下,尾随而至也来到了星辰阁,通过密道藏匿身形,少有人知。
对着星辰阁的尊敬,女皇她难得耐着性子好言好语与阁主星印池,说了一会客套话,之后便推脱舟车劳顿,乏累了要去休息。
星印池虽然为人耿直严肃,但也不是看不懂脸色的人,似乎女皇有要事。
可称得上是要事的,除了白庭君他星印池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莫不是庭君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没道理啊!
庭君是重点照顾弟子之一,出了点什么事情,也该有些消息才是,可庭君除了与易茯苓那丫头走得近了些外,半点动静都无。
思量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能碍着女皇。
温言又不失礼数的令一位弟子,给女皇带路后,星印池便顺势告退离去。
白雪并没有先去看白庭君的状况,而是召唤了戚落霖前来,好好的了解了她在意的那个姑娘――易茯苓。
算算时间,正好是那个贱婢生下的孽种……女皇威严又凌厉目光,扫视了跪在下方不远处,惶惶不安的戚落霖。
戚落霖害怕的颤抖着,察觉女皇的视线,头猛然更低下了。
看着他的反应,女皇更加感到不满,原本是想让他给庭君一个小小的教训,可是这个背主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留着已经没用了。
心中做了决断,女皇淡淡言道。
“无用至极,来人,带下去。”
“遵命陛下。”
“!!!陛下……陛下饶命啊!”
“陛下……”
垂死挣扎的戚落霖,被侍从拖走了,以后也再也不会有这个人。
女皇在星辰阁其他眼线,比戚落霖识相点,毕竟女皇的狠利,有幸被选中待在白庭君身边的戚落霖,他这个毛头小子还未真正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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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杀了那个贱婢,逼得机枢跳崖的时候,白雪专注与机枢,正好看了一眼让她恨极了的那个孽种。
婴儿时期的易茯苓,当时害怕乱动摆手哭泣哇哇哇,在脖子上还未消退的紫色星流花的标志,自然是被看到了。
一直在查询星流花相关事宜的白雪,自然知道星流花的标志。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机枢你既然还活着,这么多年我的痛苦也让你加倍感受!”
“……”
“弃我真心,嫌我狠毒,怨我不如初啊!呵呵哈哈。”
虽然上了年纪,容貌却随着时光更加美艳的白雪,大笑起来,眼角却伴随着泪光。
好一会,她才恢复了平静,自己拿着帕子轻轻擦拭。
这时,闭着的殿门外,侍从禀报太子白庭君觐见。
整理好仪容的白雪,正了正身姿后,便让他进来了。
白庭君行礼完毕后,面上看不出异样的向母后问好,二人闲聊了几句,白雪才介入了主题。
“庭君真是长大了……”她感叹了句,随后道,“也该选个良人相伴了。”
白庭君的心顿时紧张的停了一瞬间,他抬头,面上出现一丝异样。
“母后您……这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庭君有什么要瞒着母后的事情。”白雪淡笑。
“例如,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还是伴随多年的……蚀骨钉。”
“!!!”
白庭君立即跪了下来,低头不敢看她,口中只是请求白雪的原谅。
听到他跪下发出的重重声响,白雪皱了皱眉,毫不理会他的求饶,只是问了他。
“你真有那么喜欢那个……孽、易茯苓?”
一听见关于小青梅的事情,白庭君立即抬头,语气坚定的说道:“母后,儿臣今生非茯苓不娶!”
“所以,您与机枢前辈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跟茯苓,作为交换,机枢前辈的下落,若儿臣知道会提供。”
“好,看来还没傻到无可救药。”
白庭君不自然的笑笑,他回想起当年机枢伯父给他种下蚀骨钉的那一幕……
“为什么伯父不让庭君再见茯苓?”
机枢:“我知你是个好孩子……可其中缘故,颇为复杂,一言难尽。”
“庭君想要跟茯苓在一起玩,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对于这个唯一的玩伴,年幼的小庭君神色坚定的说着。
他身在皇家,了然的清楚一件事,想要的东西,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便能得到。
“这……”
“伯父知道庭君是太子吧,庭君不知您在顾及什么,但若您不放心,庭君今日在此起誓。”
“今生定会尽我所能,护着茯苓,若有不从,便王权富贵尽失,不得好死。”
……最后,机枢答应了,但是因为年幼时的小庭君对小茯苓,还是很单纯的友情,所以被忽悠立下了只将她当做妹妹的誓言,并且种下了蚀骨钉。
日后,日久时长,情变爱,每每动心时,便痛苦不堪。
小时候,有次与茯苓一起玩乐时,不慎掉落悬崖,醒来时两人毫发无损。
在昏迷时,他见到了那个星流花的标志,便暗暗留了心。
这些年也一直再查,来到星辰阁之后,还有最近才查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你若真的喜爱此女,母后便下旨让她当你太子妃可好。”
白庭君从走神中回神,心中欣喜,面上却忽然痛苦的扭曲了脸色。
大喘了口气,才恢复了正常,“多、多谢母后好意,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此时正是好时机,星流花神快觉醒了,庭君还不知道吧。”
白雪勾唇不怀好意的笑着,“很快,易茯苓这个花神转世,就会遇到命定的恋人转世……两人真心一吻,带来星流花花粉后,易茯苓便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不,怎么会……!!”
“那个人,自然不是你,不然也不会到最近花神才有觉醒的迹象了。”
“那是谁?!母后可知道。”
“想知道……那配合母后演一场戏吧。”
**
在某人兢兢业业下,白雪与白庭君,知道的事情,多了那么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整个命运脱离了轨迹……
天机子这些年的行事,越发让女皇厌恶,天机门的巧技又离不得,可天机门又不只是天机子得了传承。
他的师弟天涯子,一直想要超过天机子,名利双收、让天下无人不知天涯子的威名。
天涯子像个地沟老鼠,不见天日,躲躲藏藏多年,害人的巧技也捣鼓了不少。
白雪不是白庭君,天涯子拿捏不得,不该有的小心思也便压下了。
一同做掉天机子后,白雪让当他风风光光的国师,除了让天涯子将白庭君体内入骨的蚀骨钉,转入易茯苓体内。
别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也没让天涯子干,虽然说这种事他挺拿手的。
毕竟,白雪可不想再养出一个天机子。
至于机枢,庭君可没有对不起易茯苓的地方……真是打的好算盘。
欠了她还没完……还真敢下手呐!
有易茯苓这个好用的诱饵,就将机枢给钓出来了。
白雪看着机枢这张陌生面孔,低声笑了起来,一手轻柔的来回抚摸着,被情人结锁着的他。
情人结锁【机关锁.机枢制】。
在椅子上的机枢,固定四肢、腰部、脖子,动弹不得。
“真是个无情人,说放下就放下,你是不是都没有心的。”
机枢颤栗的转过头,不理会。
“我还放不下,也不会放下,先如今,也得让你放不下。”
“你还想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当初只觉得委实配不上你,当你制造出天空城的图纸时,我是想过拿天空城换取皇位,能够站在你身边。”
“……想过,呵呵,你不是后来也做了。”机枢冷笑。
听到他这么说,爆了白雪的怒点。
她将手移到他的脖子,狠狠的掐了他,厉声道:“你以为是谁先践踏我们的爱情的?!那个人……是你啊,我当初不过一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你以为谁愿意来跟我星辰阁伺候我吃苦。”
“……”
“不过是……有幸遇见你,才会有此待遇。”
机枢闻言,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不、不……”不可能!
白雪松开了手,让他喘口气,免得掐死了便宜了他。
“你容貌甚好,又有本事,喜欢上你不算奇怪。那个贱婢,不也动心了吗,只是她是个大胆的,将天空城的图纸偷走,藏在我房里。”
“你都不知道以前我这个公主有多可悲,连个侍女都敢看不起,还自以为补偿决定了我的命运……是啊,我不过失了爱情,却得了原本得不到的王权,所以我要那个贱婢死。”
白雪转过身,红着的双眼,垂垂欲坠的泪滴,努力不颤抖身形,不让机枢看见自己的失态。
顿了顿,她继续将当年的事,一一说起……
“现在想来,也许,遇见你与你相知相恋,似花光了我一辈子的好运……所以,我失去了你。”
“我除了紧紧抓住本不在乎的王权富贵,我白雪便什么都没有了。”
“庭君虽然不是我期待的孩子,但也是我的血脉,当我知道他身上被种下蚀骨钉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这可是我唯一的孩子。”
机枢本有些动容,但是白雪已经不是当初的白雪了,所以他说:“我……不信!”
白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初你也没信过我啊,所以……我现在,只想你痛苦,我便高兴了。”
在暗室里,白雪打开一个小暗格,掐着机枢的下巴,强迫的让他看着。
另一边在暗房外的屋内,受她命令的彼岸花,带几句话给已经被转了蚀骨钉的易茯苓,蚀骨钉发作的痛苦不堪的模样。
机枢看了很久,最后沉默的闭上了眼……
昏迷中的白庭君,是不知道的。
当他有意识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唯一的近身侍女彼岸花,忧心忡忡的表情,见自己醒来后才露出欣喜的笑颜。
“少主,您醒了!”
“您感觉怎么样,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彼岸花关切的慰问,白庭君试着动了动,每动一下,便感到不下蚀骨钉的痛苦。
闷哼了声,白庭君大喘了几口气,虚弱的说道:“我没事,你……”
彼岸花是知道白庭君的性子的,所以安抚道:“是女皇派我来照顾你的,少主你放心,过几日你便会逐渐恢复了……切记这几日千万不能下榻,现在好生休息吧,彼岸花先退下了。”
白庭君现在动弹不得,所以即使再怎么想去见易茯苓也没办法。
只得应了声,让彼岸花安心。
在白庭君修养的这重要的几天内,易茯苓已经觉醒了。
爱着白庭君的她,见不到白庭君过于思念,蚀骨钉频频发作。
易茯苓受不住蚀骨钉的疼痛,所以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当然了,身为花神的转世的易茯苓没有死。
白庭君能够下榻走动的时候,白雪便传召了两人,宣布要赐婚。
这一次,是易茯苓拒绝了,她看着白庭君的还未完全恢复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对不起庭君哥哥!”易茯苓愧疚的说着,随后向门外走去。
父亲,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庭君哥哥?您到底想做什么呀!
这样您让我怎么有脸再面对庭君哥哥!!
“茯苓……!!”白庭君伸手挽留,却见易茯苓捂着胸口,头也不回的走了。
想追上去的白庭君,脚步虚浮一软摔倒在地,一旁的彼岸花连忙过去搀扶。
看着白庭君伤心不已的神情,彼岸花也自愧不如的看着易茯苓远去的身影,眼中的深情暗淡无光。
被相识有些年的天涯子,命令去暗中注意易茯苓,然后看着易茯苓蚀骨钉发作,疼着连滚带爬的离开房间。
因为易茯苓住的院子,离少主所在的院落,是不远的。
彼岸花就这么一路跟随,直到易茯苓不慎掉落悬崖,彼岸花来星辰阁还没几天,不熟悉地形。
便来不及阻止,就这么看着她掉下去了。
这时,一朵特别的花突然出现,紧随着易茯苓往下掉……
从日常研究花神阴佩的羽还真,手里的逃跑的星流花,感觉到她有难便找到了易茯苓,快速落入了耳边的胎上,与皮肉融合形成了一朵闪闪发光的星流花。
快步跑到悬崖边上的彼岸花,无措的往下看着,彼岸花知道白庭君最在意易茯苓了,所以努力恢复理智,从小道往悬崖底部寻人了。
易茯苓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五感变得异常灵敏,甚至可以听到万物生长的声音。
千辛万苦找到天明的彼岸花,终于找到易茯苓的时候,易茯苓已经醒过来了。
彼岸花虽然讶异她无事,但是心中却是高兴的。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少主就不会伤心了。”这样,少主也就还是那个她熟悉,温和善良如太阳般耀眼的男子。
于是彼岸花便没有出现,暗中送易茯苓回去。
而易茯苓一手捂着,被树枝刮破的衣袖,沉默的走了回去。
“……”虽然隐隐约约感觉的到庭君哥哥喜欢自己,但是一直以来没有明说,如今她知道了原因。
她却是满心愧疚,无法在如以往那般,开心的接受庭君哥哥的好……
这时,一阵风吹过,易茯苓一个哆嗦。
被寒风吹拂的身体感到更冷了,心更冷……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受了这种堪称耻辱的痛苦,还要对我那么好?!】
【不明白啊,我何德何能呢……要不是因为茯苓,堂堂太子怎么会受这种痛苦,如果靠近你只会给你带来麻烦,茯苓……宁愿远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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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阁――羽族领地。
刚去师傅那处聆听教诲,回来的羽皇陛下,就看到了自己心腹手下,打趣着易茯苓。
雨瞳木淡淡警告:“这可是羽族的领地,人族可不得擅闯。”
易茯苓哆嗦着,脚步轻浮的后退了一步,她张了张嘴,“我……”
杜若飞和善脸,他神色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来星辰阁还没多久吧,到底是来找谁,羽还真吗?”
“不,我……”易茯苓咬了咬苍白的唇,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步步紧逼的打断了。
月云奇笑嘻嘻的附和:“你知道上一个被误闯这里的人族,是个什么下场吗?虽然你吧是师傅新收的弟子……”
好歹也是机枢大师的女儿,看着她虚弱的模样,风天逸故意发出声响,大步走向大门。
“咳咳……”向从灵眼尖的看到了自家陛下,连忙提醒一下。
几人快速站好位置,迎接风天逸。
“恭迎陛下!”
风天逸淡淡应了一声,随后看向易茯苓:“何事来寻,可有本皇帮的上的。”
“抱歉,又来麻烦你了……我、我可不可以暂住在这里一段时间?”
“!!!”几人震惊脸,还真敢开口啊!
“……”想到雪飞霜的他,本想拒绝的,但走近后看到她虚弱不堪的模样,只得无奈的同意了。
“可,但我从不养闲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若飞去安排一下。”
“是,陛下。”
不是将她当客人,也足够让掀起一阵不小的动荡了。
见陛下意已决,其他几人也不劝阻。
向从灵看了看风天逸,动了动唇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安排妥当后,风天逸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易茯苓复活之后体质太差劲,蚀骨钉虽然消除了,但是还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一住进来,就不可避免的病倒在塌上,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操心。
除了羽还真之外,风天逸得了空,也没少去看易茯苓。
病中意识不清醒的她楠楠道:“我……”
正巧来看她的风天逸,以为易茯苓想喝水,傲娇了老半天,才纡尊降贵的去倒了杯水拿到她身旁。
易茯苓说了很多自暴自弃的胡话,眼泪滴滴滑落,半清醒的她睁开了眼睛,双眼红彤彤的。
“我是不是个怪物啊?”
风天逸心中一颤,握紧了杯子,“你一病就傻了吗。”
“不然……”为什么她还没死呢,明明她已经掉落悬崖了,这种事自然不可能对风天逸说的。
于是她继续道:“父亲为什么要对庭君哥哥,种下这么狠毒的术……庭君哥哥他对我这么好……”
“是吗……大人,总是喜欢做,自以为为你好的事情。”风天逸顿了顿,有些感同身受的回答。
回复后,风天逸低声笑了起来,自嘲的说着,“而你却被逼着一直往他安排好的道路上前进着……你若是,不想回去 ,就安心的留在这里吧,在星辰阁本皇护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谢谢……”
二人经过这次的谈话,互相之间的好感上升。
也从那日起,风天逸总是夜不能寐,头疼得厉害,白日里他却又是正常的。
在易茯苓病好后,自己吃不惯羽族冷食的易茯苓,开始动手丰衣足食。
然而,在家里完全没有做过这些琐事的她,火烧了厨房……之后还闹出了很多小麻烦。
这些无关痛痒的小麻烦,看在易茯苓是真心想要做实事,风天逸便也随她去了。
……朝夕相处之下,在风天逸没有察觉的时候,他对易茯苓的态度,越来越耐心温和。
风天逸原本闲暇时总会挑点礼物,带封书信给在羽族的雪飞霜。
现在,有空就会去陪易茯苓,这导致雪飞霜的回信也少了。
管理这方面的向从灵,便忍不下去了,闯进小厨房中。
对人族吃食好奇的风天逸,现在正亲手做着热食(面),随着向从灵闯进来,他僵硬的放下了手中的动作,面上威严的道:“大胆!你的礼数呢从灵?”
“那陛下……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向从灵哀痛的看着,因为一个人族女子,变得有些不像自己的陛下!心情复杂。
不知该是庆幸,还是……
风天逸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他的头突然有些眩晕,眉头一皱。
向从灵毕竟是风天逸的心腹,所以没等风天逸再说些什么,便出言自请去令罚了!
“今日是从灵失礼,自请令罚二十鞭,陛下若是无事,从灵便退下了。”
风天逸正色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等向从灵走后,风天逸不再忍耐,一脸烦躁的将做好的热食,甩掷于地下!
“……我、我这是怎么了!”
风天逸脚步铿颤的回了自己的卧房,他的面色潮红,后背传来阵阵疼痛,一阵一阵的,越来越激烈。
“呜……疼……好疼!!”
这里不是什么能令风天逸安心的地方,所以他疼的快无法呼吸,也压抑着自己不疼呼唤叫。
……
风天逸已经连话都不出来了,意识开始模糊,却始终没有完全昏迷。
“哎……”
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传来,伴随着一声轻叹。
被人抱在怀中,风天逸强迫着自己睁开了眼睛,来人轻柔的替他擦拭着脸颊的汗水。
“飞……”他声音沙哑的不行,仅仅只是说了一个字,就耗尽了他的气力。
“是我,你不必多言,我知。”
“天逸你、你这是怎么了?哪不适!”
“背统(痛)……”身痛,心更痛,是不是再靠近易茯苓,那份本应该永远存在她身上的心意,就会转移到别人身上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这所谓的花神恋人转世,其对花神的爱恋,会将他风天逸的意识代替吗!
易茯苓是个好姑娘,若是……他没有遇见飞霜,也许真的会喜欢她。
可是,他早已有了想相伴一生的人了。
雪飞霜轻轻的抱紧了他一些,心中是庆幸的,还好注意到天逸的异常,就赶紧赶过来了。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背部难受……?那不就是快长出翅膀了,他是混血,所以想要长出翅膀,要受极大的刺激跟痛苦。
……也好,那便提前吧。
“天逸……我,知道你难受,所以……忘了我吧。”
“!!!”就……这么不信任他,还是……其实那些曾经对他言说的美好,都是骗他的?!
你怎么能轻易的放弃了?!
理智的那根线,瞬间崩断掉了。
……啊啊啊啊啊!!!!
风天逸内心嘶吼着。
他突然有了气力,狠狠咬了她的脖颈一口,随后松口滚出了她的怀里。
雪飞霜一手捂着受伤的脖子,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外,停顿。
“我已经……无法成为你的翅膀了,我可是堂堂郡主雪飞霜啊,怎么能绑着你挡住你展翅飞翔的道路呢。”
不……!!
风天逸被刺激的过头,在雪飞霜关上门那一刻,他悬浮在了半空中,然后……绝望嘶哑发大喊了一声。
他的背后,展开了金灿灿的双翼,爆发出如太阳的光芒,耀眼的不可直视。
一瞬间后,光芒散去。
风天逸虚弱的跌落在地,昏迷前看到了一双忧心忡忡的美眸。
呵,也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
**
醒来后的风天逸,看着开心不已的心腹们,关心的询问,他没看见那个想要见到的人儿,心情低落。
“陛下……陛下!?”
“让你们担心了,本皇无碍。”
“只是得了机缘,有了双翼罢了。”
“真的?!”
“太好了!!”
“由衷为您高兴陛下。”
“恭贺陛下,且看那些老顽固还有什么理由阻拦陛下从摄政王手中接回政权!”
……风天逸面上毫无异常的回应了他们的祝贺,实际上他已经有些神游天外。
“从灵留下,本皇有事吩咐。”
“是陛下,我等便先行告退了。”几人言罢,行礼离去,顺带关上了门。
向从灵看着风天逸,“不知陛下留我,有何吩咐。”
“这些日子……飞霜她如何了?”
“郡主一切安好,只是……”
“只是?”
“郡主的书信……也少了。”
“……本皇知道,飞霜她……可有与你说,要来看本皇?”
“并无。”
“是吗……你退下吧。”
你若真的是担忧我,为何又说出这种无情的话来。
不明白啊!
你我青梅竹马,你会不知我最厌恶的事物?!
……始终,我们到底还是疏离了,那么我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不会再顾及你。
**
“茯苓这是怎么了,为何疏离我?彼岸花……你,是知道的吧,告诉我。”
白庭君查过,最近只有彼岸花接触的最多茯苓,茯苓的异常,她一定会知道。
彼岸花沉默一瞬,随后笑着问道:“彼岸花想问少主一事……少主若是能为彼岸花解惑,茯苓姑娘的事情我会如实告知。”
“好……你问。”看着彼岸花一如既往的恋慕 、深情的眼神。
白庭君眼神忽然有些闪躲,他是将她当朋友看待的。
所以对于她的感情,他是无法回应的。
看着有些异常的她,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会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少主……是喜欢茯苓姑娘的吧。”
这是个必须郑重回答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需要思考,答案从始至终都不会变。
“是,你知道的,我其实是很固执的人。茯苓是我今生,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彼岸花红了红眼眶,苦笑着道:“是啊,少主说不将彼岸花当朋友,我们虽然尊卑有别,但的确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令你高兴起来,即使彼岸花的身份实在卑微,这也是不出格的事情吧。”
“彼岸花……?”
“少主随我去一线天吧,可以吗。”
一线天其实离星辰阁不太远,所以当初回家的白庭君,才会遇见逃出来的彼岸花。
这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白庭君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彼岸花要来这里。
“少主对不起,彼岸花明明知道你喜欢茯苓姑娘,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没有好好替你护着。”
“什、什么?”白庭君心下一颤,连忙问道:“我不知道什么?在我修养这些时日,茯苓可是出了什么事??”
“茯苓姑娘,也就是花神转世,女皇陛下略施小计让茯苓姑娘,心甘情愿的将你体内蚀骨钉的咒术,移到了自己身上。”
“!!”
“茯苓姑娘的心意,如同你心,所以蚀骨钉发作,茯苓姑娘体弱无法忍受,她疼痛不堪的时候,还勉强离去,然后不慎掉落悬崖……”
“这……怎么可能?!茯苓,茯苓她还好好的,前不久我……!!”白庭君闻言,难受的都快要窒息了,呼吸了好几下才不可置信的反驳。
小时候令人难忘的一幕,一闪而过,他回忆起茯苓的不凡……
白庭君闭上眼再次深呼吸几下,才睁开眼继续道:“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情?”
“茯苓姑娘不是凡人,自然平安无事了,一如我一般,却又不同她……远比我尊贵多了。”
“我的背后有一朵来至地狱的彼岸花,那是花神自落地狱时,受她真情之泪浇灌,而后有灵。”
“作为报答,彼岸花妖,替花神掌管能与恋人相遇的重要信物――能指向花神恋人转世所在的阳佩。”
“花妖只是一个小小的妖怪,于是……换取了,所以只有我死去,阳佩才能出现。”
“不!彼岸花你别做傻事,一定还有其它的办法的!”
“……我也舍不得啊,可是花妖也同时恨着花神,所以彼岸花活着,易茯苓就会死去了。”
白庭君沉默了,虽然舍不得让彼岸花死去,但是能让茯苓活下去,他宁愿做个恶人。
他的眼神中的犹豫散去,变得坚定起来。
彼岸花了然的哭笑起来,并向身后的悬崖后退着。
“……不用觉得难过,我只希望下一世,能比茯苓姑娘更早遇见你。”
“再见了,庭君……”
彼岸花纵身一跃,跳下了一线天。
“不……”
最后还是不忍心的白庭君,反应极快的扑过去,却没能拦下。
爬起来了的他,半跪在悬崖边吹着冷风,看着飞到自己身边的阳佩,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若有、下一世,我愿圆你一段情……”
**
拿着阳佩找到花神恋人转世的白庭君,仿佛忘了彼岸花这个人,他努力的想尽一切办法,去见易茯苓,想带她离开风天逸身边。
白庭君成功了,是风天逸暗中默许的,风天逸受片羽(花神恋人)影响,对易茯苓越来越喜欢。
在晚上才有片刻清醒的风天逸,冷然的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才从暗处走出。
南羽都那边,传来了信件,皇叔要求他回去,准备准备参加展翼礼。
原是飞霜告知的,有时候,他真的不清楚,她到底是站在那边的。
风天逸趁着自己的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持笔写了回信。
【展翼礼之事可以暂缓,天逸还年轻,现在只想……】
【娶妻安家之外,别的无所求。】
南羽都
风刃手持书信,嘴角扬起一抹淡笑,“天逸长大了呢,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但是有一点,飞霜你所言可是真的,天逸他真的展开了双翼?”
“亲眼所见,是历代记载中,最特别稀有的至高无上的金翅。”
“是吗……你助天逸良多,本王知你野心,不过你嫁给天逸,也是差不远的。”
“天逸最是执着不过了,信中他向我低声下气的求本王允许他娶你,不知你可愿答应。”
“天逸所求,飞霜自然是同意的,只是最大的隐患还未解决,飞霜之前所提的事情,也还望王爷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