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熟悉的烟火气笼罩了整个东村。
夕阳西下,阳光碎在小溪里,波光粼粼。
管栎这顿晚饭吃得有些尴尬。李荣生一直在说茵茵上学的事情,但茵茵只是默默地吃饭,根本不理他。他自说自话了会儿,可能觉得没意思,也不再说话。
场面过分安静。管栎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李荣生瞄到管栎,又开始找他搭话。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管栎舒了口气。
“您说的那个活动是十点开始的吗?”管栎跟着去了厨房,问老村长。
老村长瞧着窗外缓缓下坠的夕阳:“是啊,待会儿你带着茵茵一块儿过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那她爸妈?”
“他们也有事。”老村长解释。
……
九点,连接东村西村的小桥附近。
管栎牵着茵茵的手,迟迟不敢踏上木桥一步。
“你是不是害怕。”茵茵睁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管栎问。
管栎梗着脖子:“怎么可能怕,我可是大人!”
“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这不是等你的爷爷么。”管栎解释。
茵茵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别等了,我们先过去吧,他们不会来了。”
管栎也没琢磨清楚为何茵茵会这么说,但茵茵的力气挺大,他也不想扯着小姑娘的胳膊,就乖乖跟着茵茵往前走。
桥上摆了许多白色的灯笼,烛光跳动。
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又变短。
那条七扭八拐的小石子儿路上也放着桥上相同的白色灯笼。路两旁的杂草有半人高,微弱的烛火照亮不了那么大片的草丛,晚风一吹,野草摇摇晃晃,就像有什么东西蛰伏在这片漆黑的草丛里,窥视着路上的人。
管栎手心冒汗,他的心跳突然像是不受控制,砰砰地跳起来。
茵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管栎也没有说话。
这条路上的任何人都没有说话。大家仿佛约定好了,都低着头走路,面色凝重。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达活动的地点。
活动场地是一片除尽杂草的空地,空地一半支起了一个铺着红地毯的台子,另一半已经站了一些村民。台子上摆了张能躺一人的木桌,桌子的四角摆着白色的蜡烛。
那白色蜡烛的烛火仿佛不怕风吹,火苗左右跳动着,但就是不熄灭。
管栎紧紧拉着茵茵的手,生怕她走丢。
他看了眼手机,还有几分钟就要十点了,但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五。他赶忙把手机设置成省电模式。
今天他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台子上走上一个身穿白色大褂,带着面具的人。管栎眯起眼睛看,那面具像是日本能剧的面具,在烛光照映下,有一些诡异阴森。
戴面具的人绕着木桌走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
空地上的村民都默不作声,看着台上的人动作,眼神中竟然有些狂热。
面具人一挥右手,有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端着一个方盘上台。
管栎看着后上台的面具人,从身形和走路姿势来看,这应该是个女人。
戴面具的女人把方盘放到桌子正中央。
那盘中赫然放着的就是管栎之前闲逛时发现的认不出的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