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甜丝丝带着酸味的气味好闻是好闻,但这粘在身上就不好了,果泥黏糊糊的,糖也是黏糊糊的,这外边的一身衣服是不能再穿了。
好在唐酥出门时,总爱随身带着包袱,这回包袱还在那马车里。包袱里头是一身紧身衣,紫黑色,也可当做夜行衣来使。
唐酥终究是个女孩子,如今被一楚翊死死抱在怀中,她试着推了他几下,奈何楚翊的肩膀实在太坚实了,这回她又无法使用全力,竟然推他不动。
蛮力不行,那就只好开口。
唐酥(苏堂)“楚、楚翊。你先放开,我去换身衣裳。”
可楚翊依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楚翊“再让我抱一会儿。我怕这是一场梦,不多抱一会儿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听了这话,唐酥只觉得浑身都酥麻酥麻的,手脚也渐渐开始变得无力,偏偏在这个时候,心却跳的厉害,仿佛随时都要从体内跳出来一般。
唐酥听着自己的心跳,心跳声伴随着楚翊的呼吸声,一个节奏快,一个节奏慢。楚翊呼出的气很奇特,它不是暖的,但也不凉,还有一股树木特有的气味。唐酥只觉得它每一次出来都像有人用一片轻柔的羽毛在她脸上轻轻刮了一下。她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过了许久,楚翊才松开了手,但此时的唐酥身子软绵绵的,这一松手,身子差点就滑到了地上。楚翊的反应要比唐酥敏捷许多,趁着那会儿,就顺势再次将她揽腰抱在了怀中。
楚翊“是去马车么?”
楚翊轻声问道,他怕自己声音重了会吓着唐酥,也怕吵醒了屋内的那个小兄弟。
唐酥没有应答,但眼角还是瞟了一眼那马车。楚翊在把唐酥抱上马车后就给下了车,拉上了帘子。唐酥虽说要嫁他,他也乐意娶唐酥,但这两人现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状态,他必须要克制住自己。
马车内空间不大,唐酥迷离够了就觉得自己有些孟浪。楚翊是什么人、有何身份,她完全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个正人君子,至少现在是。
她清醒过来后迅速换了衣裳,原先的衣裳就丢在了马车里边。她打算亲自去问一问那楚翊的来历。
楚翊一直立在车外等候她,因而唐酥这回一出马车就与他四目相对,这刚清醒下来的头脑又开始发热糊涂。
好在楚翊也正要和她讲自己的身世,这事倒也不用她来开口问,不然她一开口,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呢。
不过楚翊也没有急着开口,他撩开马车的帘子,把里头唐酥换下来的脏衣服拿了出来。
楚翊“别丢在里头了,上边有糖,蚂蚁会上车来的,我去给你洗了吧。”
这棠岭庄说白了也是座山,这里虽然都是海棠树,但毕竟也是个荒郊野外,这荒郊也好,野外也罢,蚂蚁可多着呢。这粘了糖的衣服放在马车内,明早这马车就会变成蚂车。
唐酥(苏堂)“你还会洗衣服?”
看着楚翊先是挨件抖了抖那粘糖的衣服,然后又带这些衣服去了溪边搓揉,不免好奇的问道。
楚翊“不是很会,试试吧。”
唐酥听了这话,噗嗤就笑出了声。试试也好,若是以后他们两个真结为了连理,做饭她包了,但总有个人要学会洗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