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身份

林夕看的出神，他看着师梦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张面孔，可没有一张与他相似，因此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师梦觉虽不爱起早，可也不会睡过辰时。他醒来后发现林夕坐在他旁边，目光呆滞空洞，嘴唇微微开着，似话到嘴边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他伸手在林夕面前晃了晃，轻声叫唤他名字也不答应，见他没有反应师梦觉才使劲晃了晃他的肩。

林夕这才回过神，他单手握拳敲了敲自己额头，方才想的内容太多，现在头部有些昏沉。

师梦觉“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林夕“你想听？”

师梦觉“若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

林夕“我在想一个人。六年前，在姜龙王湖中，我救了他一命。我把他带回我的房内，就像你带我回来这样，不过我干娘并不喜欢外人入内，因此我受到了责罚。”

林夕说这段话时，他的神情由喜转悲，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失落。师梦觉想着自己六年前去往姜龙王垂钓，之后的记忆却为空白，他对自己缺失的记忆并不在意，倒是对林夕说的话颇感兴趣。可看林夕的神情，他知道林夕定然不愿再多说什么，因此他也没有追问。

林夕“说一句不怕你笑话，看见你，我总觉得我们似曾相识。”

师梦觉正愁没法接话，林夕就接着说了，这让师梦觉不至于尴尬。

师梦觉“想来这就是一见如故。林公子，你为何会落入湖中，又为何会飘至湖中心？姜龙王水流极缓，水中暗流也缓，按理你不应该出现在那里。你有亲人吗？家住何处？你……”

林夕“住嘴！你的问题太多了。”

林夕本就不爱同人说话，今日心血来潮想要和师梦觉聊上几句，不曾想他一开口就没完没了，更是一句三问，让他不知该如何作答。

师梦觉“你安心，我没有恶意。”

林夕自然知道师梦觉没有恶意，他起身找了张椅子坐下，椅子旁是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盘红石榴，他抓起一瓣石榴塞入嘴中，半晌过后才说了三个字。

林夕“我是妖。”

林夕说他是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师梦觉只当他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放在心上，就算林夕是妖他也相信他不会害他。师梦觉以前是不相信世上有鬼神妖魔的，可那云游道士确实厉害，一粒种子让他脱离沉睡，一则预言让他遇见林夕。

林夕“你不怕？”

师梦觉“若是在六年前你和我说你是妖，我会不信。如今你和我说你是妖，我信可我不怕。”

见师梦觉说的认真，林夕很是纳闷，他想起干娘对他说过的话——“孩子，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离开湖面。若离开湖面去了岸上，千万不要轻易暴露自己身份，人惧怕妖是不分妖是否善恶的。吓死人会损你修为，吓不死人他们就会请捉妖人来对付你。切记。”

林夕实在不忍心隐瞒师梦觉，也是他好运，遇着个胆大心大的，干娘说的话他时刻铭记于心，但也不可全信。人妖虽然殊途，人有善恶确不分妖有善恶，妖心性单纯，不曾想人有善恶，捉妖人又只管捉妖，可以说，这世界很多妖都是枉死在捉妖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