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 妖道（壹拾壹）

子让和子云在一个昏暗的洞穴里，面色憔悴，嘴唇也因极度缺水而裂开。道袍更是已经被撕扯的零碎不堪，从那零碎的口子里望去还隐约可见一些稀碎伤痕，伤口小且多，也毫无规则。

洞穴深处时不时就会传出类似打鼾之声，不过沉闷无比，类极闷雷。洞穴顶部还时不时就会落下一些细沙，细沙因汗水粘粘在皮肤上，更是让子让和子云脱水到极致。

原来洞穴里的打鼾怪物就是那日袭击子云的妖怪，那妖物中了子让一剑之后愤懑不已，便连同此地土生土长的黄沙怪前来复仇。黄沙怪本是黄沙凝聚而成的一座雕像，可因长期受人供奉得了灵气，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这雕像就被弃置荒野，因而雕像也就成了妖物。

子让子云此时已再无说话的力气，唯一能动的就是双眼，奈何细沙随时可能掉落，因此他们也只好乖乖闭着双眼，有时还能捕捉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而对方还活着便是这对兄妹在这洞中最好的慰藉。

子让再次感受到外面世界，嗅着新鲜空气时已经是七日之后，他在这里躺了整整七日，而身边陪同的正是那日客栈中见过的女子。

苏子让“又欠了你一条命。”

涧烟“从那怪物中将你们救出的另有他人。”

涧烟说罢，门外便传来一声推门声，接着进来两个白发须眉的老者。子让一眼便知这二人气度非凡，定是哪里的老前辈，便挣扎着起身要行礼。涧烟扶起子让，同他一齐朝着那两名老者一拜。

涧烟“师父。”

老者扶起涧烟和子让，又示意涧烟扶子让上床躺好，待子让重新躺下后只觉得背后有些硌人之处，可床榻上除了被褥再无其他。

艾清伦“我族竟有如此后生。”

采“也是可惜。”

二位老者单单两句感慨，便成过勾起子让的好奇心。

苏子让“前辈何出此言？”

艾清伦“哈哈哈哈……你可知救你命之人系谁？”

苏子让“不是二位前辈么？”

二老者听后相视一眼，又抚须大笑，子让云里雾里，实在想不通还有谁可以救出他们兄妹。

采“是你自己。”

苏子让“啊？……二位前辈莫要拿我逗笑了，子让自知实力低浅，自救尚浅不易，何况还要救出舍妹。”

二位老者又是相视一笑，笑罢各自一扶手中拂尘，尘尾扫过子让身子，子让只觉后背奇热无比，全身的血液似乎经过那处就会沸腾，如此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滚烫到了极致，一股暖流破体冲出，竟然生出一对翅膀来。

子让呆滞滞的瞅着这对翅膀，他似曾见过的，通体黑色，其中有金色渲染，像极金斑喙凤蝶的翅膀。忽然间，子让又像是梦中初觉。

苏子让“子云呢？子云在哪？”

并无人回答他的问题，只由着他不断问着。

涧烟“哥……这是子云姐姐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涧烟从衣襟出取出一条小银鱼，子让接过小银鱼，双臂都在不停颤抖着，泪水不断滴落在银鱼身上，银鱼也因此有了反应，屋内熏香的青烟逐渐将银鱼托起，而那小银鱼幻化成了子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