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南柯手里包着饺子，想了想还是开口“外婆..您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织围巾啊？”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南柯的眉眼和孟母很相似..就算是老太太看着..偶尔也会恍惚..“怎么？柯柯是想织给谁啊？”南柯抬起头就见顾老太太一脸的笑..南柯被看得脸红..“外婆~”

老太太看着俏生生的外孙女心里有些发酸..“呵呵..好了好了知道你脸皮薄，不逗你了..”

老太太把饺子一个一个下了锅“柯柯想学什么织法？千丝结怎么样？”

南柯有些好奇“什么叫千丝结啊？”

老太太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挂起一抹恬淡的微笑..眼里带着些怀念“千丝结啊..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外公在外边打仗..我就和几个老姐姐学了织毛衣来打发时间..赶巧儿你外公那次秋天回的..回来就穿着我给织的毛衣..结果第一次织..针脚也不是那么密匝..你外公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听说啊..只要女孩子把自己的心意融在那针线里..穿上衣服的人就会被套的牢牢地..”

南柯羡慕的看着自己的外婆“您年轻时候可真浪漫..”

老太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过去你外公还说我这是小资呢..”

厨房里的婆孙俩聊的热火朝天..顾老爷子背着手进来了“囡囡啊..我就喂个鱼的功夫儿你怎么就跑厨房来了？走走走..陪外公下盘棋”

南柯看了看锅里的饺子又看了看外公..最后还是顾老太太发话了“去吧去吧..他啊就憋着劲儿要和你来一盘儿呢..老大不小的人了..总是缠着自己孙女儿下棋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顾老倒觉得无所谓“我在我自己家谁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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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子拉着南柯进了书房.摆好棋盘就准备开始了..南柯眼珠子一转狡黠的笑了笑“外公，这都快过年了，咱俩下棋是不是得有点儿彩头讨个吉利不是？”顾老爷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开始摩拳擦掌“那咱们开始吧..”

南柯的棋技其实一般..只能算是中上等水平..但架不住顾老是个臭棋篓子..最后一个子下去“将军..外公你输了..”顾老爷子不信邪...自家外孙女什么水平他是知道的，怎么今天赢得这么轻松？他不知道的是..南柯为了不让老爷子太难过..平常都不着痕迹的让个一子半子的..毕竟顾家除了她没人和老人家下棋了..谁让他是个，臭棋篓子呢？几个舅舅们也不好意思一直赢啊..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不是？不过呢，这让棋也是有技巧的..让的太明显吧让人看出来人家还不稀罕和你下了..南柯平时也让..老人家嘛，哄他开心最重要..只是今天可不能让了..这可关乎她未来的幸福啊..是能让的吗？暗道一声对不起，笑得就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蔫坏蔫坏的，也不知道像谁..老爷子偏就不信邪..拉着南柯的手还要再来一局..结果外婆就过来敲门了“你们爷孙俩下完了吗？开饭了..”

南柯站起身“刚刚下完”退到一边等着老爷子走在前面..“外公不要忘了答应我的彩头哦”

老爷子感觉自己好像掉坑里了，这丫头不会让自己签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吧？随即又摇摇头，他在想什么呢？他外孙女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可能呢？笑着点点头“外公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得到回复的小狐狸笑得更欢了..

南柯扶着老爷子的手下了楼..看见客厅坐着的人..乖巧的打了招呼“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小舅好..”

大舅听见声音站起身“柯柯回来了？这一次可得好好陪陪你外公..他们很想你”

南柯点点头“知道了大舅..”顾家老大拿出一串钥匙“过年了舅舅也没什礼物给你..我在景秀园开了个楼盘..这套房子送给你了..”南柯有些踟蹰“舅舅..”

老爷子笑了笑“给你你就收着..你大舅又不缺那点儿”

南柯接过钥匙笑了笑“那我就收下了..”

顾老二看着自己的小侄女笑得开心..也不甘示弱..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盒子..“柯柯..来拿着，这是二舅送你的..”南柯看着穿着军装的顾家老二..笑了笑“谢谢二舅..”有了前面两个哥哥打样，老三也笑了笑“柯柯啊..小舅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未来你要是结婚，我给你拍婚纱照吧”

南柯眼睛亮了..她三舅虽然是家里最“不靠谱的”那一个..但也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那我就先谢过小舅了”南柯嘟嘟囔囔的嘀咕着“这下摄影师也不用找了”得，这才在一起多久？都开始盘算婚礼了..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眼前的这一幕，几乎是每年过年都要上演一次..没办法，谁让南柯是顾家唯一女娃娃？二舅妈在一旁看着笑..倒是大舅妈脸色有些难看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着饺子..顾一凡吃得急..烫的不行..南柯看他那样痛苦的憋着笑..顾老三看大家都吃好了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那个什么我有件事儿要宣布..”看着老三少有的严肃样，顾家众人也严肃起来等他的下文“我交女朋友了..”众人松了口气“就这事儿啊，我还以为多重要呢..”

顾一凡欠揍的说“小舅难得啊..铁树开花啦”顾老爷子轻喝一声“一凡，那是你长辈..”然后转过头“你也老大不小了，有喜欢的人..就好好对人家”

顾家老三应了一声，南柯看着这氛围..鼓起勇气“那个“...我也有事要说...”

顾老爷子夹菜的动作一顿“囡囡是有什么事吗？”

“我..恋爱了”

“...”

“...”

南柯低着头，心里一阵轻松

“彭！”南柯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抬起头就看见顾老爷子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南柯好几次张张嘴都没发出声音来..好一会儿才道“先吃饭吧..”

于是南柯吃了她23年来最煎熬的一顿饭..老爷子时不时的眼神，外加几个舅舅的目光扫视弄的南柯坐立不安..心里诽腹：明明小舅舅说出来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到她这就不一样了？还好顾老爷子没有读心术..要让他知道自己外孙女是什么想法指定会把拐杖杵得咄咄响..然后大着嗓门喊：你们俩能一样吗？！

看着这诡异的气氛顾老太太打圆场“差不多得了啊..你们一个两个的什么表情啊？还要不要囡囡吃饭啦？”

顾一凡偷偷朝南柯竖了个大拇指“你真厉害..”

南柯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要是知道这后果..怎么也不会在饭桌上说呀..还不是因为小舅舅...

无辜的顾老三背锅...“怎么什么事儿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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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宛若三堂会审的架势壮了壮胆“外公..”

顾老爷子看着自己外孙女朝自己撒娇..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这小孙女儿，年幼的时候也是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长得白白嫩嫩的，就像那年画儿上的小娃娃似的..谁见了不想抱抱？不想娇宠着她？只是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儿..这孩子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了..懂事的让人心疼..这一晃眼都这么大了..还交了男朋友？！一想到这..老爷子脸一板“说吧，怎么回事啊？”

南柯见撒娇都不好使了..认命的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把事儿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老爷子听完，一句话也不说..倒是顾家老二坐不住了“那乖乖..照你这么说，他学历不高啊..而且还是个艺人，这以后你俩要是结了婚，他不得经常往外跑？”

南柯脸颊泛红“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一看到外孙女这娇羞的样子..顾老爷子气得把龙头拐杖剁得直响

南柯暗道一声“死就死吧！”然后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说道“外公您不是答应我了彩头吗？那您就别生气好不好？”

顾老爷子指着南柯吹胡子瞪眼睛得“我要是知道今天我和你下那盘棋，彩头是让我卖外孙女..就是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啊”他现在可真是悔不当初，合着这小丫头在这儿等着他呢..“那我不管，您都答应了，您总说您是君子，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是？”

顾家老大开口道“柯柯啊，那，那个人收入怎么样？你别怪舅舅俗气..你以后要是真成了跟他过日子..日子过得紧巴巴可怎么好？”

“舅舅..我自己有工作可以养活自己的..再说了，钱省着点花不是挺好？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呀”南柯半开玩笑的说..谁知老爷子听这话又炸了“你说什么？囡囡..你再说一遍，他让你跟他去过苦日子？这也不行啊，你是咱们家娇宠着的..哪能跟他过苦日子？”这未来孙女婿的面都没见着..老爷子就给打了一把大红叉..南柯一瞧势头不对赶紧道“唉呀，外公，我就说着玩的..他哪敢让你跟他吃苦啊？赚的钱都在我这呢..”

老爷子脸色这才好看点“那是他应该做的..”

南柯在一旁赔着笑脸

“你说你那男朋友叫什么来着？什么磊？”

南柯一脸的黑线，她外公不会是故意的吧？这名儿这么好记，他也能给忘了？

“外公..是张磊”

老爷子摆摆手“管他什么磊..囡囡你教他，年后来一趟我都要看看是哪个臭小子把我外孙女给拐走了”

南柯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外公是同意他俩的事了..喜笑颜开的说道“谢谢外公..就知道外公最好了”

老爷子心里甭提多美了面上却还是板着个脸“行啦..我啊，就是个糟老头子..人老不中用”

“谁说您老啊？您啊老当益壮..”

“行了行了行了..这么晚了你们也都散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谢谢外公”

老爷子摆摆手，转身上了楼..那背影看起来，不知怎么的，有些佝偻

南柯看着..红了红眼眶“外公..谢谢您..真心的”谢谢您给我的宠爱，谢谢您对我的包容..也真的谢谢你，让我觉得，我在这个世上有所依靠

两个舅舅嘱咐了几句也就上了楼..倒是顾一凡走到南柯旁边攀着人家的肩膀说道“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告诉哥，哥帮你揍他”

“谢谢..”南柯憋了憋，终还是没把眼泪憋回去..顾一凡慌了手脚..“姑奶奶你别哭啊..感动也不用哭吧？要是一会儿爷爷下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南柯破涕为笑，锤了一下顾一凡的肩膀“去你的，就你还敢欺负我？”

“不敢不敢..这才对嘛，咱们家的小公主要笑着才好看啊”

“谢谢”南柯抬起头满眼的认真“谢谢你..表哥”

顾一凡被看得不自在点了点头就跑了..南柯看着顾一凡的背影笑出了声“妈妈，你瞧..外公外婆舅舅，他们都很疼我的..柯柯不是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