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祭坛

林子中央是许多巨大的石刻祭坛。我跟着主人布星了几千年，看出这祭坛呈二十八星宿排列，周围用血线画成八卦图。这血线倒也奇怪，暴露在空气中却没有丝毫变黑的迹象，还能自动流动。

锦觅冲我“嘘”了一声，躲藏在其中一个祭坛后面，从怀中取出个硕大的海螺贴在祭坛上。

但凡水系术法修炼者，皆可以海螺或贝壳为媒介，还原眼前之物的来历。海螺中波涛声响，飘出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锦觅咬破指尖，将血点在夜明珠上。

夜明珠缓缓转动，眼前场景一变。金龙缠绕的柱子，紫檀木做的书桌，连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都是用各色丝线制成山河图状，忒豪华，也忒眼熟。唔，想不到看起来挺缺德的祭坛竟与萧羽有关系。

一个白须白发的道士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殿下所说的长生之法，老道已有些眉目。”

萧羽把玩着手上的金杯，苍白的脸俊秀儒雅，但凤目中已隐隐有了上位者的气势：“说。”

“追求长生之术有两种。一种是炼丹修道，感悟自然真谛，护万民，渡万物，累积功德，飞升仙界。”道士垂眉，“不过此法，千年来只有我教三丰真人成过。”

萧羽将金杯往地上随意一掷，乒乓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中格外响：“本殿自忖没有三丰真人的境界。。”

老道抚了抚拂尘：“殿下说得是，世上之人又有几人能做到？好在还有第二种法子，以三千处子的血绘制阵法，挑七对辰时辰刻出生年满七岁的龙凤胎剖心为祭，可续命。只不过，续的命来自殿下的亲属。”

萧羽沉默了半晌，幽幽得叹了口气：“本殿三年前受刺，那匕首里竟含着苗疆奇毒，连太医和仙长您都解不开。偏生父皇年迈，已无生育功能，唉。这大阳江山，竟无人继承。”

老道眸子中微光一闪：“殿下的亲属多的是，各位宗室王爷和长公主们该享得福也该享尽了，是时候为阳氏朝廷作出贡献了。”

萧羽声音低沉：“仙长说得有理，本殿到时候请父皇封赏他们子女便是，也不算亏了他们。至于那龙凤胎和女子。。。”

老道行了个稽首礼：“无量寿佛。贫道会替他们设长生牌位，诵经超度。”

萧羽脸上带着疲惫之色：“退下吧。”

老道连声应诺，恭恭敬敬得告退了。

祭坛后传来轻微声响，锦觅收起夜明珠，抱起我隐身于树上。

一群道士从祭坛后转出，为首的正是那白眉老道：“奇怪，我明明感受到被窥探。”

一个青年道士笑道：“祖师应是太紧张了。”

白眉老道不答，甩了甩拂尘，林中飞沙走石，树木摇曳，猝不及防的锦觅险些从树上跌下，还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主人拽住了她的手腕。两人一旋身，来到了主人人间的宅子。

小剧场：

润玉：我媳妇真笨，追我都会迷路。

锦觅：要不是我迷路了我还不会发现这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