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仰头吐出只空白梦珠,与此同时,锦觅和我灵魂出窍,附于梦珠上。梦珠缓缓飘近主人额头,消散于主人灵台之中。
彦佑君有一点不了解,如果真的主人无法从梦魇中醒来,魂飞魄散的不仅引路人,还有我这个守护者。不过这样也好,比起独自在仙界求存,我宁愿与主人共赴鸿蒙。
“魇兽,以后跟着我好不好?”
“我是一个人,你是一只兽,在一起就不孤单了。”
白衣仙童初次看见被白虎咬伤藏在假山中的我,笑得是那么的温柔缱绻。
我闭了闭眼睛,再次回过神来时已是在仙界的南天门外。
我抬头看了看门外的照妖镜,悲催的发现,自己头上竖着老长的两只耳朵。没错,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生物——兔子。
一旁的锦觅也冷汗直冒,因为围过来的守门天兵纷纷恭维鎏英公主才学渊博,身手绝佳。
“好说好说。”锦觅干笑几声,悄悄冲我传声:“小乖乖,我脸没变,怎么身份变了?”
不在状态的我连连摇头,梦魇这种东西,和仙子的心思一样,神秘莫测得很,我真心猜不透。我只晓得,这是令主人印象最深的伤痛。
旭凤穿着金光闪闪的战甲,冲锦觅抱了抱拳:“鎏英公主,忘川一别,不知何日再酣畅淋漓的比武一场?”
“下回下回。”
“父帝已收到卞城王的来信,说公主对我仙界的岐黄之术甚感兴趣,父帝大感欣慰,说让公主入学与我等共向岐黄仙官学习。”
“多谢多谢。”这次锦觅真的快哭了。
耷拉着头的锦觅被昂头挺胸的旭凤带人簇拥着进入了南天门,我慌忙一蹦一蹦得跟上。
我想起来了,是七千年前,仙魔交好之际,魔界的鎏英公主入仙界学习,因为看不惯主人冷清模样,在主人被仙界各位上神上仙之女欺侮时很是落井下石了一番。具体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晓得主人为此消失了几日,把我急得险些冒火。
我想提醒锦觅,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得,以前还能呦呦得叫几声,这次真的彻底变成哑巴了。
我从前被只兔子揍过,对兔子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锦觅对药理的心理阴影跟我不相上下。
据她从前和月老说起童年之事,花界长芳主觉得她能信手栽花适合学医,扔给她一堆医书让她背。
背了一两千年,把医书封皮换给话本子的锦觅统共只记住了四句话:灵芝雪莲补身,人参仙草吊命,三七活血化瘀,玄参巴豆腹泻。为此,每每考察她的长芳主让她去花神坟前跪着反思。
这四句话中,前三句在我主人身上得到了充分实践,后一句被套用于旭凤身上也颇为见效。
锦觅哀愁得抚摸着我的耳朵,表示她很愿意跟我换换。
我苦瓜着脸啃了口白菜,其实我也很愿意换。
次日,睡得香甜的锦觅被贴身侍女鸣鸿摇醒,含蓄得表示,很理解公主水土不服的感受,但是上课第一天还是莫要迟到为好。
一通忙乱得梳洗后,尚在打哈欠的锦觅顺手揣上了尚在打哈欠的我,走上了学医之路。
其实吧,据我了解,仙界没有学医的习俗,魔界更没有,但是鎏英总不能说我为彰显仙魔二界和谐友好,特来向仙界学习仙法仙术。这怕不是会被以为来刺探情报的。也就医术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能合作交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