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那声莫庄主让莫绝神色微动，但转瞬即逝。他面上的笑容消失……

莫绝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爹，因为他已经死了。而我，是莫冲！

雁月如什么？！！

袁是非果然如此。

莫泽袁前辈。你知道？

袁是非这世间没有是非门不知道的事。

袁是非真正的莫兄，早在十年前已经死了，从他再次出现开始，我便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墨然（女扮男装）嗯，一切都是假的。我早该知道不能信认，可为何又愚蠢的相信了呢？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墨然抬起头，望着从夜幕中落下的雨点，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天。

数不尽的数字，下不停的雨，雨水冲刷着墨然的一切，热情，自尊，信念，良知，原则早该在那个雨夜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早该什么都不剩，什么也不留。

墨然本就一无所有，又希望最后能拥有什么呢？

但墨然自问不曾害人，平生所求，也不过活着而已。可为何活着也如此之难？为何老天爷要给她这么个笑话？

只因……身来便是恶女吗？

莫绝为什么信人？这句话，我也想问我自己。倘若我不是轻易相信了你娘，也就不会害死我爹！

莫绝整整十年，我没有一日不在自责和后悔中度过。我无法面对二叔三姨还有负儿，更无法面对自己！

莫绝我一日日变老，一日日变得更像我爹，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便是为父报仇！

莫绝即便活成另一人，即便，世上再无莫冲，我亦无怨无悔！

莫泽大哥……不，冲儿，你说大哥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绝(沉默良久，方道)这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如果十年前，我没有踏进那间密室……

如果没有打开那扇门……

这一切，就不该发生……

——十年前——

墨紫焱你在偷看我？

莫冲(倒吸一口凉气)啊！

墨紫焱(笑盈盈)莫非我很好看？

莫冲你这魔女，莫想蛊惑人心！

墨紫焱这么说，你会为我所惑？

莫冲你别胡说！我只是来看看，天下第一恶女，究竟是什么样的！

墨紫焱那在你看来，我是什么样的？

莫冲不过是个普通女子罢了。

紫焱魔突然笑了起来，她手脚上都被戴了铁锁链，这一笑，那链子也跟着发出响声。

莫冲你笑什么？

墨紫焱笑你无知，竟吧天下第一恶女看做普通女子。

莫冲天下第一恶女又如何 还不是被我爹捉了来？

墨紫焱那是因为你爹使诈。他趁我生产最虚弱之时，将我抓来。又以降魔咒困我五年，让我与女儿分离。

墨紫焱你们不是自称名门正派吗？这可是正道所为？

莫冲对于你这种恶女，自然不需手下留情！

墨紫焱哈哈哈，可笑。

墨紫焱你爹抓我，不过是为了魔族的迷失，说的什么维护正义，都是屁话。

莫冲不可能，我爹不是那种人！

墨紫焱不可能？

紫焱魔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道道伤痕。

墨紫焱他日日折磨我，就是为逼我说出魔族秘术，这些伤痕难道还有假吗？

莫冲这……

莫冲紧皱着眉头，他似乎在犹豫，犹豫要不要相信紫炎魔的话。可相信又能如何呢？恶女不就应该受尽折磨吗？

墨紫焱(指向牢门口的一道符咒）你睡那道降魔咒，他每每施法，我便痛苦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紫焱这就是你们正道人士，该对一个女子做的吗？

莫冲（犹豫）你……

莫冲将目光移到降魔咒上，他刚要走过去，却被紫炎魔制止。

只见紫炎魔痛苦不堪，跌坐在地，捂着胸口，呼吸十分困难。

莫冲你怎么了？

墨紫焱那符咒又发作了，我的心好痛……

莫冲啊！那怎么办？

墨紫焱(向莫冲伸手)救救我……撕下它……

莫冲我……

莫冲看着紫炎魔，陷入了两难。眼前的女子美艳可人，他不忍美人受苦。但这美人毕竟是天下第一恶女啊。

墨紫焱(跪着向莫冲靠近）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同你爹不一样。只要你愿意救我，我可以告诉你魔族秘术。

莫冲(惊讶)当真？

紫炎魔柔弱的点了点头，莫冲立刻喜上眉梢。其实他今日来此，也不止是为了看紫炎魔的模样。

莫绝醉心武学，从小便对他不上心。于是他想着，若是自己能得到魔族秘术，是不是可以讨父亲令眼相看。

莫冲太需要父亲的关注，甚至没有怀疑紫炎魔话的真假，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撕去了贴在牢门口的降魔咒，而就在同一刻，紫炎魔挣开锁链，扑向了莫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