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

聂怀桑一直在逃避，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聂明玦，而聂明玦虽说死过一遭，可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直率性子却是一点没变，不问出个结果来他都觉得愧对祖宗！

聂明玦给我站好！说实话！

聂明玦这话一出聂怀桑倒是不摇头晃脑了，他扯出一抹苦笑，无奈的看着聂明玦。

聂怀桑大哥！我能怎么办啊！你告诉我，除了用这种方法，我还能怎样替你报仇？

聂明玦沉默一瞬，随后继续追问聂怀桑。

聂明玦也就是说……他说的是真的？

聂明玦看着聂怀桑已经有些赤红的眼睛，指着一旁冷笑的金光瑶说道。

聂明玦你真的……害了一些无辜之人的命？！

最后一句哪怕是聂明玦这样的糙汉子，说出来也是带了点颤音的。

聂怀桑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他早就知道，自己或许已经变成了大哥最讨厌的样子……原本是打着替大哥报仇的幌子，可是如今大哥已经复活，以大哥的性子，自然是主张追责最根本的凶手，不会愿意他伤害无辜之人的！

聂怀桑哥……大哥！

聂怀桑抱着聂明决的手臂，眼眶赤红，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他无话可说，他就是这样一个“卑劣”的人，可却还是自私的希望大哥不要讨厌他……

寂静良久，聂明玦说的上是用温柔的态度摸了摸聂怀桑的脑袋，只是语气中却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聂明玦怀桑啊……你长大了……

聂明玦没有意料之中的雷霆暴怒，聂怀桑反而心里一阵恐慌，眼泪流的更凶了，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聂明玦的手臂，抖着嗓子对着聂明玦喊道。

聂怀桑大哥……我错了……我认错，你可以惩罚我，但是……你不要讨厌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聂明玦摸着聂怀桑脑袋的手一顿，随后沉声答道。

聂明玦不……怀桑，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聂明玦你很聪明…但是……我可能没有教好你……我总是执着于对错，执着于黑白是非，但是我看不清这世间的是非，是我有些时候太过武断了……

聂明玦我总是以强硬肯定的态度去区分世人，可孰知……这个世间没有绝对！

聂明玦彻底认清了这个世界，是非恩怨早已滚作一团乱麻，该怪谁呢？怪金光瑶？怪怀桑？怪自己？

聂明玦越说越觉得心绪混乱，最后干脆低头不语，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打击；而聂怀桑则越来越心慌，那个一向精于布局的大脑也停止了思考，只会盲目的慌张；心里最复杂的要数金光瑶了 ，看，就连一向刚正不阿的大哥也免除不了人性，他对大哥说了多少自己的“苦衷”，大哥只会认为他在狡辩，而聂怀桑只需闹一闹哭一哭，聂明玦便会反省自身，说到底呀，最可笑的还是他……

时刻保持着仪态的金光瑶此刻也不由得鞠偻了挺直的腰背，当然，失态只是一瞬，自嘲过后便又是那个八面玲珑的敛芳尊。

……

金光瑶调整好自身情绪，又看向了聂明玦与聂怀桑，眼神犹如黑夜下的幽潭，深邃悠远，一眼望不到底，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