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业第三天，南歌终于迎来了自己点心铺的第一位客人。
王胖丫她娘。
不容易啊！
整整三天，南歌坐在店里一壶接一壶的喝茶，就看到街上人来人往，但就是不见有人往店里走。
偶尔两个进来的，还是外地路过问路的......
王胖丫和她娘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这位只存在于王启年口中的神奇人物，带着自家女儿上门道谢，顺便照顾了下南歌的生意。
南歌喜出望外，把用植物色素染色做的彩色波板糖、能拉长长的糖丝的麦芽糖、包裹着一整颗松子的松子糖，等等最近新做的糖摆了一柜台，让王胖丫慢慢挑选。
“哟，这糖做得好生精致，倒叫人怪舍不得吃的。”王启年夫人本家姓刘，她让南歌称她“王娘子”。
王娘子并非是她猜测的那样健壮，反而生的十分纤弱，甚至姿容不俗，笑起来叫人觉得风情万种，有种成熟女人的风韵。
这样的女人，难怪把个王启年吃得死死的，还调教得王启年服服帖帖。说句大实话，就凭王启年的平凡样貌，娶到这样的娇妻真是他占了便宜，难怪惧内。
“这有什么，糖原本就是做来吃的，若是王娘子喜欢，多拿些回去便是。”南歌笑眯眯地摸了摸胖丫的小脸。
“这怎么好意思......”王娘子还是掏出了银子，按照小木板上的定价买下了一枚彩色波板糖，塞到女儿手里。
看着王胖丫爱不释手地拿着糖果，王娘子才有功夫腾出手来跟南歌聊天。
“妹子，我看你这点心铺子生意......”王娘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终归还是说了：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前些日子就有人四处传消息说，你这是......鉴察院里头出来的人开的铺子......又和近来那位司南伯之子扯上了关系……”
“都传你招惹了礼部尚书……闹得周边没人敢进你的铺子。”
南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睛：“我老爹确实是鉴察院里面的，但跟我这点心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不许人来我这买东西？”
这传言传得委实没有道理，虽然南歌能理解平民百姓不想跟鉴察院还有司南伯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但不让人做生意就过分了吧？
礼部尚书？那不是郭宝坤他爹吗？难道是他搞的鬼？
上次南歌在太白楼前搞鬼，吓丢了郭家的宝马，害得郭宝坤追着马匹到了城外累的半死还叫人看了笑话不说，第二天就有御史弹劾郭攸之教子无方，闹市纵马行凶。
虽然无人受伤，但终归算是惊扰百姓，庆帝还罚了郭攸之半年的俸禄。听范闲说郭宝坤因为这件事被他老子打了五十个板子，正躺在府里静养呢。
可要报复也应该直接找范闲而不是她啊？当天她带着面具，没人看到她的脸，郭攸之又怎么知道惊马一事是自己做得？
送走了王娘子，南歌既然找到了点心铺门可罗雀的原因，当然要找到真相了。
她不打算靠这家点心铺赚钱是一方面，可被人设计没办法做生意就又是一回事了。
趁范闲那货在跟范思辙折腾书局的事，南歌打算趁他发现前把这件事解决了，不然就按照范闲那个性子，非得把这件事往大了闹不可。
他原本就已经因为退婚备受瞩目了，现如今再因为自己闹出点什么事，估计明天俩人的闲话都能传到远在北齐的费介耳朵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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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街口显得格外凄清。
偶尔有几只野狗呼啸着奔过门前挂着旗子的人家，断断续续地狗叫声和百姓的怒骂声在漆黑的夜里突然响起。
但很快，街上又回了平静。
已经是深夜了，此刻除了不设宵禁的怀化坊一段，家家户户灯火都已经灭了，整个京都陷入了黑暗。
不，或许还有一处亮着的地方。
那就是鉴察院。
夜里的鉴察院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沉睡的猛兽般无害，但实际上它却是在闭着眼睛假寐，随时等待暴起吞噬那些不长眼的敌人。
南歌披着一件大大的斗篷，带着斗篷上的帽子，脸上扣着一张纯白色的面具，像猫一样的无声接近了鉴察院。
鉴察院外围守备森严，外严内松。
外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皆是些手持利剑长枪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将士；内围多机关，且侍卫品级一圈比一圈高，越往鉴察院中心去，那里的机关就越复杂，高手也就越多。
不止如此，进去之后各处所在的院子，也有守卫的高手，入内者需出示令牌，否则不管来人是谁，一律就地格杀。
南歌身形如鬼魅一般飘忽，像一缕青烟一样贴在夹道两边，藏在影子里摸进了鉴察院。
外围还好说，内围高手如云，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到时候群起而攻之，她脱身会很麻烦。
【宿主，前方五十米有活动暗哨，小心。】
南歌立刻屏住呼吸蝙蝠一样地倒挂在一处飞檐下，利用阴影遮住了全部身影。
很快，就有个扛着扫把的男人走了过来，看了两眼飞檐角落，没察觉出什么不妥，又继续晃晃悠悠往前走了。
就这样一路有惊无险地到了南歌想去的地方——一处。
果然，一处院子里有不少明岗暗哨，都有意无意地保护着一处入口。
“有机关啊？”南歌揉了揉手腕，语气兴奋。
【宿主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搞事情了！李云睿送了我那么大一份礼，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南歌脑海中一个绝妙的主意渐渐成型。
她轻轻地数了数，计算起来。
一处明岗加上暗哨，一共十八人，要想不惊动旁人进入密道，只有同时将这些人放倒。
而一处外每隔一刻，就有流动暗哨经过查看，到时候无论她在做什么院内的异常都会被发现。
再加上她还要搞事情，所以，实际上留给她“作案”的时间只有半刻钟。
屏住呼吸，南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给自己提前喂了颗药压在舌下，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瓷瓶，顺着风口把粉末状无色无味的药粉撒了出去。
今夜月亮本就被乌云遮住，能见度极低，药粉顺着风被送至一处院内所有人的口中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情。
“扑通——”
“扑通——”
“扑通——”
一处内守卫听到声音扭头，发现是藏在暗处的暗哨倒下，心道不好，刚要大叫警戒，就发现自己的舌根发麻，手脚发软，浑身上下都不能动了，整个人只有意识是清醒的。
“呃……”有个别还想挣扎的，却被霸道的药性变成了木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眶发僵，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了满脸。
【悲酥清风（一瓶）：无色无味，无臭无刺药粉，吸入者吸入后泪下如雨，全身僵麻。PS：请配合解药说明书谨慎使用，本品0.01毫秒内生效，注意使用安全。（本品由医道学院温情提供）】
“哼哼，以为不让用法术我就没办法了？我还有药啊！人工智能还是太天真啊！”南歌相当有反派范地跳下了飞檐，确定在场一十八人全部放倒，才靠近了入口。
鉴察院一处任务是专司监视朝内官员，南歌要找的朱格就是一处的主办。
今天行动之前，南歌花了一天把那几个在点心铺子附近流窜散播谣言的人揪出来，发现了他们见了个女人。
又顺着这个女人，顺藤摸瓜查到了李云睿的身上。
要不怎么说她是疯子，她怕范闲和林婉儿的婚约再被提起，于是就想着给南歌找点麻烦栽赃嫁祸到太子伴读郭宝坤的头上。
一来可以推动范闲和太子一方的矛盾激化，二来就是要通过这件事坐实南歌和范闲在解除婚约前就“有染”的事实，到时候不仅能坏了范闲的名声，彻底保住手中内库职权，又能替二皇子招揽范闲，可谓一石三鸟。
这些都是南歌通过粉团子从李云睿那里听来的零碎消息推断出来的，今夜南歌要是不来解决这件事，再过两天李云睿就要动手了。
至于怎么动手南歌不知道，但无非就是挑拨郭宝坤砸了她的点心铺或者最好再弄死南歌什么的，然后再利用郭宝坤激怒范闲，扩大谣言。
李云睿不愧是从宫里面出来的女人，用的都是些下三滥的阴招不说，还不可谓不毒。
可惜她碰上了南歌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注定要功亏一篑了。
南歌才不管李云睿有什么计划，她打算直接来个釜底抽薪，把李云睿与鉴察院朱格有所勾结的事实翻到明面上来。
鉴察院早已被庆帝视作禁娈，她就不信这么一闹，李云睿还能有空搞事？不想想怎么保命就不错了！
还想单抓我方范闲？我去偷塔了你气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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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永远爱南歌！南歌解决问题绝不含糊！！
作者谢谢小可爱点亮了一个月专属会员！
作者《天下第一》预收到三千开，第一个世界不出意外会是东宫。南歌下一个世界会是知否知否。
作者为了给小言公子加戏，我可认真了！今天双十一，我下午应该会加更，看能不能让他出场！
作者毕竟是男主之一，小言公子戏份有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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