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沈棠和叶舒坐在窗前的小沙发，看着窗外亮得有些蓝的天空。

沈棠突然觉得自己离天空很近，好像，那些还没消散的云都要跑到身边来。

沈棠舒姐，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永生不亡的人？

叶舒嗯？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沈棠你觉得有吗？

叶舒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大，我都没完整看过，也不知道那些未知的可能。

沈棠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个姐姐不止是平时看起来那么睿智而已，似乎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心里有些敬佩起来。

天空暗压压的，像遇上光明前的绝对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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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良坐在大殿的阶梯上，看着箱子里发着红光的盔甲有些迷糊。盔甲边有一个光罩，里面是一个兔子的糖人。

千百年前那场神魔大战，这副盔甲明明和朔月一起消散了。

传闻当时打造这副盔甲时，是用了千年一遇的金浣纱，足足用了一百年的时间才锻造完成这么一副，四海八荒没能再有一样的。

可是现在眼睁睁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些手足无措。联系不到引之，也不知要怎么处置这突然现世的盔甲。

红光有些刺眼，他眼睛有些酸起来，眼泪都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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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之到天尽堂的时候，流过泪的眼睛还是通红的。

引之让天尽司出来，让他带我去见天父。

他对看守天尽堂的小仙说，赶来时急匆匆的，连呼吸还有些急促。

小仙看着引之发着红光的胸脯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他的要求：“主司吩咐过，他尚在闭关。。。。”

引之不等他说完，暴怒地揪起他的衣领，凶狠地瞪着他。

引之让你去你就老实去！

引之别给我和这废话。

小仙翎神，你这不是在为难属下吗？

引之快给我去！

引之他若是怪罪起来，我自会替你抗。

天尽司引之，何苦为难我手下的人呢？

话罢，一席白衣男子从云门里走出来，长发挽了一个发髻，剩余的轻轻绑在身后。

细长的眼却不阴柔，长得有些凶冷，此刻却笑得有些甜，像一个量身打造的面具。

引之呵，闭关？

天尽司这样常用的借口，你又不是不知。

引之手心绿火缭绕，闪着几分金丝的光。

天尽司别冲动嘛，既然来找我，我也出来了，这事就有得商量。

引之为什么？

天尽司的脸冷下来，一副正经的模样。

天尽司这是天父的默许。

引之什么默许，你给我说清楚。

天尽司天父说了，时日已到，一千年了，有些事需要了结了。

引之了结？你倒是说来听听，什么了结？连一点可能性都不再给了吗？我已经在努力找了。

引之有些崩溃，他抓着天尽司的肩膀，晃得他恍恍惚惚。

天尽司一千年了，天父给了一千年，时间已经够多了。

天尽司这次是个警告，希望你尽早回来做你的翎神。

引之再给我几年，等她25岁，我最后试一次。

引之最后3年。。

引之抓着天尽司的手有些祈求的意味。

引之带我去见天父，带我见他一面。

引之我就快找到了，不要祭她的神籍。

一个天神的神籍被祭就代表这个天神真的死去了，包括她的神元会被一起放入隔世海，永远沉寂，变成一筑神像，成为祭奠的对象，那时引之并不信朔月就这么死了，他总是隐隐感受到朔月的未亡灵还在天阳殿飘荡，那时他拼命祈求天父才换了一个机会，五百年到三百年再到一百年、一百年，条件是一辈子为天界卖命，成为天界镇守魔界的战阶。

其实天父一直很敬重月神，但是就算是神也是利益至上，没了月神，天界就少了一个强大的力量，也没了约束妖界魔界的震慑力。唯一剩下的月神的徒弟本不是天界所创，为了签下那状交易密令留住他，天父才将祭神籍这等大事一直拖着，一直是外界嚼天界舌根的一等一的八卦。有说天父不敬女子不愿祭籍，也有说天界天神一阶势利小人不愿接受战败的月神的神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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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尽司看引之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天尽司我先替你抗下，天父这些天不知去了哪里，我也不能找到他。

说罢深深看他一眼

天尽司你要知道，朔月那时可是灰飞烟灭。

天尽司就算她真的没有死，就算她真的回来了，魔族肯定会重挑事端，魔君的性子，我想你那时也有几分了解。届时，若神族大败，朔月依旧会被牺牲于这场战争中。

引之我不会输的。

天尽司最好，是这样。

天尽司的声音淹没在闭合的云门中，白色的衣摆融在云层里乌黑的发丝都冒着白光，一点点消失不见。

天尽堂发出钟鸣声，驻守的小仙也跟着隐了，外面罩起光罩，天尽丝一根根缠绕着天尽堂，比铜墙铁壁还要坚固。

到了天尽堂审理的时候了。。。

引之胸前的红光慢慢消隐，他无力的跌到云层上，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引之朔月。。。

有些人，一见就是永远。

他记得她第一次见面那张高傲的脸，记得她抓着匕首的纤细手指，记得她满满都是凌厉的瞳孔。

他们一起周游四海列国，一起修行问道，一起抵御过战争和灾难，一起行善辞岁。。。

引之第一次见到朔月就心悸得不行，他那时候不懂世间情爱，后来知道，那叫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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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天阳殿，也没有回家。

他去了阳地，那个战场。

一千年过去了，无数战争约生在这，血红的土地坑坑洼洼，布满了脚印，太阳这么近，照得引之有些恍惚。

数隔一千年，引之第一次重新来到这里，他害怕重温那些回忆，那样红的血，那样白的天。朔月轻飘飘的，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带走了傍身的盔甲和武器，那些红沙眼睁睁地消失在他面前，他拼了命也抓不住一毫一厘。

后来几百年，他都常常梦到这个场景。

一千年了，阳地还是原来的阳地。

一千年了，朔月却不能再那样仰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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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作者）这几章都是在交代剧情和背景，希望能将这几个人物完整的故事线呈现在你们眼中。

白茶（作者）其实每一个人物都是鲜活的，没有感情机器，也没有圣母白莲，很多时候都是普通人的缩影。我没怎么去描写他们的外貌，希望能通过他们的语言和故事在你们心中呈现一个你们想象的样子。

白茶（作者）很多细节也是取自生活。希望你们也能遇到和你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游玩四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