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天帝陛下的万岁生辰快要到了,可谁料人家一张请柬都未发,天宫也未有一丝举宴的意思。
这哪儿行啊?
好歹也是天帝生辰不是?不热闹些,人家还以为他们天界无人呢!
于是众仙联名上奏,说是要为他们家陛下准备一场宴席。
仙族素来闲逸潇洒,且好饮宴,先天帝在时,便大宴小宴无数。
可自他们家陛下上任后,除过一次登位宴,一次婚仪,好像再无酒宴了。
唉,仙生无趣啊。
是以那些仙卿实在憋得郁闷,左右天帝也是宽厚之神,若不触及天律,最多也就批两句,也无甚风险。
是以众仙联名上奏之后,天帝也算勉强点头同意了。
天后性喜热闹,倒也乐见其成,大手一挥,那存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酒酿便被送出去了十来坛。
至于其他的,额,好像没有。
娘娘说,想吃仙果的,自己去果园摘,想食膳的,自己带。
就连天帝天后本人,都未曾出场。
从未见过如此抠门的…
彦佑撇了撇嘴,将果篮的一颗百年葡萄扔到嘴里,恶狠狠地嚼了几下,而后往嘴里倒了一口灵气浓郁的仙酿。
这天后看起来倒是大方,可细算起来,如今天界仙神相较从前已精简了泰半,且皆是身负重任,理事勤勉之人,此次不过施些小恩小惠,抚慰人心罢了。
“不过这仙酿倒也不愧花族所产,比下界之酒可好了太多。”
“是啊,”身旁不知出现了位墨衣男子,琉璃的酒杯一晃,珀色的酒便不经意沾湿了衣:“是以我家婆娘每去花界,必带回一坛酒酿。”
婆娘?
如此称谓…这位莫不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畏妻如虎的冥族族长禺疆?
“咳,”彦佑连忙起身一揖:“小子洞庭彦佑见过冥神神上。”
这冥神可是活了十多万年的老油条了,他可惹不起。
“洞庭的啊。”
还是位生肖蛇仙,倒也有些意思。
墨衣男子眼里划过深思,轻轻地扫了一眼面前的青年男子。
正欲问话时,不远处的月白少年忽而出了声。
“彦佑哥哥,”那少年招了招手,显然有什么开心事:“这里这里!”
彦佑被眼前上神的气息压制得坐立不安,听到那声恍如天籁的呼唤,心下猛然松了口气。
绿衫小仙连忙站起,眼睛咕噜一转。
“那在下先过去了?”
冥神方点了点头,眼前绿光一略,人便消失无踪。
胆小如鼠,不成气候。
墨袍男子摇了摇头,将桌上的果盘端起,向身后那绛裙女子的席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