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夜,我至今不悔。
她是我娘亲以来,第一个与我亲密碰触的人。
我这数千年来,曾那般地渴盼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感情。
只是一次次地失去乃至失望,让我意识到这份爱,怕只有强求才能争取得到。
尽管她不爱我,尽管她口中模模糊糊唤着的,是那人的名字。
正如昨夜她说的,我已经得到了她。
我不择手段地得到了她,而此时内心正如一个偷窃者般地欣喜,却又因为不太真实而感到空虚。
我想,既然她是我所爱,那么,是没有必要纠结愿不愿意这个问题的。
可是我却发现,对于情之一事,我似乎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那香软的怀抱方亲近我,我便有些排斥。
不过,这又如何呢,我得听我自己的。
我强迫着说服自己的身体,让他屈服于我的执念,安安分分地待在她的身下。
觅儿,就一次,这一生,一次便够了。
我知晓,我的欲念已经战胜了理智,蛮横地替我做出了抉择。
我从未被如此温柔地拥抱过。
她太美好了。
那清新的花香和草木香侵入我的鼻尖,一个软软香香的吻便落了下来。
我虽自负聪慧博学,可亦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此情况。
扑通,扑通。
心脉处的跳动声愈来愈大,我知晓,自己应是有些畏怯的。
生命中那曾最为亲密,最为渴望的两个女人,皆毫不手软地伤过我。
我不敢,我不知这一次,会不会再次失去什么。
逆鳞?还是命?
毕竟,除了这剩下的半条命,我一无所有。
觅儿,我害怕…
你会爱我吗?你会爱我吗?
我艰难地应对着,时不时地因自己的蠢笨而感到羞恼。
我从未如此地痛恨这般矜持的,无用的自己。
我大概是真的自作自受吧。
“旭凤…”
她那般地热烈,热烈到让我有些窒息。
你的所爱,她的身心都属于那个人,而你,什么也不是。
当畏畏缩缩地触到那霜花真身时,我便更羞愧了。
我这般鄙陋,如何能配得上她?
好笨!
那漂亮的霜瓣触了一下我,她那冰冷的寒气便慢慢侵入了灵台。
竟有些……霸道。
只是我从未被如此亲密待过,脑中尚是一片空白时,真身便不受控制地被卷到了一片风雪之中。
是柔软的,是舒服的。
觅儿,我爱你。
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遍,不知是在催眠那颗早已冷透的心,还是在安慰寂寞的自己。
至少,我得到了她。
然后呢。
我不知道。
一场可笑又悲哀的情事落幕,我如同一个卑鄙的窃贼,悄无声息地离开,又偷偷地躲回自己那阴暗潮湿的角落,回味着那来之不易的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