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的

张云雷是独自一人进的正夫人的院子。

至于看到安安子时是怎么发起火来的，张云雷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丫鬟们做了贼一样的心虚样儿。

这无论是谁，在刚得知一个杀过人的女人拐走了自己宝贝这么久的孩子时，可能都会心生恐惧。

但更多的是怨恨。

他不由分说的将安安子抱进怀里，让身旁不住道歉奶娘带回了竺苔院。

两个丫鬟早就吓的说不出话来了，趁着没有人留意他们，就悄悄溜走了。

柳如叶见到张云雷，便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带安安子来这边玩而已，谁知对方开口就问道：

“为什么要杀了梦凡？”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只是一手揪着大褂低下了头。

却换来了片刻的宁静。

柳如叶嘴角抽搐了下，但也很快故作镇定的问道：

“我知道我私自把大小姐带过来是我的不对，我也知道梦小姐的逝世让张公子伤心了， 但我一个女子…”

“麝香。”

对面还是以这样淡淡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

让柳如叶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心理瞬间崩塌。

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啊！

当谎言被揭穿时，那种压力，是让人说不出来话的。

她是杀了一个人。

但其实是杀错了人。

许久，她开了口：

“是，我是杀了梦凡，但我本来不想杀她的，我只是…想杀了那孩子，谁知道为什么死的会是她。”

嫉妒心呐。

“柳如叶，你也是当娘的，怎么会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呢？”

这一句打的她是措手不及。

在来回确认周围是否有人之后，她小心的问道：

“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云雷轻笑了一下：

“你自己说的啊，你是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小姐啊，怎么会知道栀子花能让人失眠，你若真的没有生、育过，又怎么会知道麝香是大忌呢？早听闻过大夫人您丢了贞洁才入了杨府，谁又能保证你没为别家公子生儿育女呢？”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不过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是猜对了吧，我们杨家的大夫人？”

柳如叶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良久之后才答道：

“那…那又怎么样？我即使丢了贞洁，不也比一个男儿强。”

张云雷无所谓的摊了下手。

“那如果是你的孩子呢？你也是个当娘的，知道丢了什么最痛，我没什么能耐，但是想要在京城内找到一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