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第十五章

魏无羡都不用看，光是听他那烦躁的呼气声就知道这家伙的状态，但他没用惯用的调笑语气，因为有些话，终究还是要说出来的。

魏无羡“我后来又想了想，虽然没能做成你的下属，但你用我的金丹修建、壮大了这里，坐稳了江家家主的位子，我应该不算是食言吧。”

江澄被他毫无逻辑的话气笑了，

江澄“魏无羡——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人？就只是答应了我娘要护着的人？你以为我们江家和你，就只是这种还来还去关系吗？！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一句话生生卡在声音最高的地方，江澄却是没再说下去。

知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被耍得团团转、像个傻子一样被瞒了十几年了从来都是自己！魏无羡从来都是什么都知道！

魏无羡也终于没办法风轻云淡下去，

魏无羡“那你要我怎么办！难道我知道了你是为了引开那些人才会失去金丹的就不会很难受吗？！”

江澄蓦然一愣，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江澄“你怎么知道的？”

魏无羡随手把喝空了的一个酒坛子丢下去，

魏无羡“我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你非要去取江叔叔和虞夫人的骨灰，你难道就那么蠢，不知道回去了非但拿不回来还会搭上自己的命？况且你当时状态那么差，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赶回去，后来……我无意中从一个温家修士的共情中看到了。”

江澄再次沉默下来，口中的酒不知为何就变得苦涩起来。

魏无羡“我们的关系？在那种当头谁会想那么多？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和落到别人手里的莲花坞，我哪还有空想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无羡喘着粗气，干脆把酒坛子一举，掩饰住发红的眼眶。

江澄“放屁！你不能看到江家毁在你手上，我就能看到你毁在我手上吗！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一辈子这么不要脸的用着你的金丹活下去吗？！”

江澄额上青筋暴起，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憋得太久，竟然瞬间就吼了回去。

魏无羡“我当然想过，但只要你不知道，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

魏无羡终于与他对视，

魏无羡“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自作主张，我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你，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就这么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你，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但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所以能不能，把它当成是我一贯的任性，再容忍我一次？”

江澄扭过头，但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肩头在微微颤抖。

良久，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江澄“剖丹，是什么样的感觉？”

魏无羡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顿了顿才答道，

魏无羡“没什么，只是……有点冷。”

江澄突然想到这家伙抱着江厌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好冷”的样子，有些涩然又有些嫌弃的道，

江澄“冷到抱着我阿姐哭？”

魏无羡一口酒喷了出来，那受惊的脸色丝毫不亚于见到仙子，

魏无羡“你怎么知道的！师姐托梦给你了？？？”

江澄“那个东西关于你的记忆，我们都看见了。”

魏无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