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温暖的水将她全身包裹住，让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哑巴一样的小仙侍夭夭用布帛为她擦洗着身体。

她无聊至极，漫不经心道:“你看你话这么少，莫不是个锯了嘴的葫芦？”

夭夭在她身后沉声道:“回公主的话，小仙的真身是一枝桃花。”

安阳一滞，再无兴致与她开玩笑。

又沉默了半晌，夭夭轻声道:“公主稍等，小仙去拿衣裳。”

细碎的脚步声远去，她为自己擦拭着身子，直到脚步声再次传来，她问道:“你可知原来我宫里的细雪去哪了吗？”

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脖颈，那绝非女子的手，却又那么熟悉。

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你想见她吗？”

她一惊，霍的站起，水珠飞溅中，她看见润玉气定神闲的站在她面前。

“你。”她脸微微一红，下意识双手交叉，挡住胸前一片春色。

他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挡什么？你身上哪处我没有看过？”

她恼羞成怒，扬起水向他身上打去，但那水却如活了一般，半点也没落到他身上。

惊呼声中，她被打横抱起。

“放开我。”她没了灵力，握手成拳向他身上打去，于他而言，就如搔痒一般，毫无作用。

当背落在柔软的床榻上时，她知道今晚有些事情不可避免了。

他双手撑在她的腰侧，有些放肆的吻着她的唇，她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上，任血腥味充满他们的口腔。

在她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过了她。

他眼里带着莫名的意味，轻声道:“你若是不想，我不会逼你。”

口里虽这么说着，但一双手却覆上她的身体。

她的身体猛的一僵，她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

他太了解她的身体了，只需轻拢慢挑，瞬间便在她身上燃起了火焰。

她恨他的轻薄，更恨自己意志不坚，她只听到他在她耳边晦暗不明的声音:“想还是不想？”

她喉间发出模糊的声音，她认命般抱住他覆在上方的身体。

感受到他的入侵，她眼角滑落一滴泪:“润玉，我恨你。”

他猛的一击，让她的身体几乎被揉碎了，然后便是他不容置喙的声音:“叫哥哥。”

她死死咬住唇，闭上眼，哽咽道:“哥哥。”

“乖。”他终于还是温柔的对待，他一边和风细雨一边吻着她的唇。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那时荼姚刚刚借机罚了他百道天雷，他第一次在心中滋生了一股怨毒，而她，荼姚的亲生女儿，那个骄阳一般的少女，不知天高地厚地向他示爱。

他知道该像之前那样拒绝，但是那一次，心中的恨不断的告诉他:毁掉她。

于是他没有再拒她千里之外，而是将她少女的身体压在榻间，占有了她。

一起，下地狱吧。

痛苦与快乐让他失控，直到感觉到妹妹的泪水，他才清醒过来。

“安儿？很疼吗？”

她抱紧他，泪水打湿他的肩膀。

他慌乱着吻着她:“对不起。”

她却摇摇头，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我很欢喜。”

他看着她天真的笑容，心里充满了罪恶感:“你知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吗？”

她只是深情的看着他:“旭凤说，只要两情相悦就够了，叔父也说过，莫问前程，莫管来路，只要挣得片刻欢愉，明天怎样又如何呢？”

他一时怔忡，竟不知说什么好，他拥着她道:“以后不要听他们的了。”

“嗯。”她钻进他怀中，心间满是甜蜜欢欣:“以后我只听哥哥的话。”

以后我只听哥哥的话。

她从来都是这么乖，但是从那天开始，她就不乖了，甚至想要杀他。

他将她软成一汪春水的身体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道:

要么杀了我，要么顺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