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深夜……

男人看着睡在床上睡颜安稳的如同洋娃娃一般精致漂亮的女孩，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但是，到最后也只是轻抚了一下那金色的长发。

也许，这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自己不应该这么自私，在她三番四次拒绝的情况下还是占有了她。

可是，这样做他才不会后悔。

奈落我爱你，奥萝拉……

明日，奈落会肩负自己的使命。

把魔女杀掉……

这也是作为永恒孤独存在的魔女……

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愿望。

奈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多一点防备心呢？

少年永远也不知道，正因为他在她身边，她才会感到久违的宁静与安心。

奈落想要吻一吻这个念念不忘了十三年的女孩，但是不想吵醒她，只好连一声告别也没有地走掉了。

就像是他回到无夜之城时那样。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魔女寝殿里留宿了一个已不属于无夜之城的男孩。

待少年离开后，床榻上的少女渐渐睁开了湖蓝色的眼眸，眼神很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的身上仍残留他的温度。

只是，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仍留有他与自己十指紧扣，一遍遍说爱她的画面。

只是，心脏……开始痛了。

奥萝拉把手覆上自己的左眼，将近千年万年的几乎完全空白的记忆……开始出现了裂缝。

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连奈落也不知道。

隔天一大早，脸色苍白的女孩遣散了无夜之城所有的男孩，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埃文斯居然从上面看到了一丝安宁。

就像是……得偿所愿。

她解除了那些男孩身上的刻印，决绝得似乎没有一丝感情，也是，确实如此。

埃文斯奥萝拉，离开前我想问问你，对于我们，你有没有过……哪怕只有一瞬间的真情？

奥萝拉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埃文斯是这些孩子中样貌最像奈落少时的那个……可像归像，再怎么像他也不可能是那个魔女求而不得的男孩的。

永远、不可能……会是。

坐在轮椅上气质高雅的少女淡淡启唇:

奥萝拉从未。

真是，好一个从未……

埃文斯可是，我们走了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他们几乎都要忘了，眼前这个强大到可以呼风唤雨的魔女，其实也只是一个只能坐在轮椅上、无法自主行动的病弱少女。

没有了他们，她将怎样度过这漫长的，永恒绝望的岁月呢？

奥萝拉以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

可惜，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活在旁白中的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埃文斯我可以自愿留下来吗？不需要你给我力量。

这里大多数少年，来到无夜之城只是为了得到魔女赋予的力量。

奥萝拉不可以。

很少有人不是为索取什么陪伴在奥萝拉身边，她也不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应该如何解决，只是，拒绝总是对的。

拒绝让别人为她承担任何风险。

埃文斯你可以不用给我任何东西，不光如此，只要是我有的，我能做到的……你可以随意索取，我甚至不用你对我负责。

埃文斯假如有天你厌倦了，可以随时把我丢掉。

只要她想要，心肝都能给她掏出来。

可是——

奥萝拉你觉得，我缺别的东西吗？

奥萝拉而且……

少女轻声低语:

奥萝拉我已经厌倦了。

埃文斯什么？

埃文斯没有听清最后那一句话，然而本来就不是对他讲的，是奥萝拉的自言自语。

奥萝拉你走吧。

离开这个地方，重新融入到尘世中去。

过了今天，那些男孩子就可以爱上别人了。

眼前这个清秀漂亮，神似奈落的少年，也将彻彻底底地把魔女从感情中剔除出去，然后，或许会找一个普通人家的干净姑娘，相伴终老。

不管少年们如何恳求，喜怒无常的魔女还是执意把他们驱逐出城。

埃文斯抹了一把眼泪，最后对她说了一句:

埃文斯好好照顾自己。

奥萝拉你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