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首乡关难归去

“这倒是。”魏无羡表示完全赞同。

“我当时，也看到了你，魏公子，你变身的纸人，虽然明知道，那不是玄羽了，但是，毕竟，你用他的身体，我总不想你不好，我才想拿匕首，替你，拦一下他追杀你的势头，他，自然，不肯再给我活路….”

“所以，金….秦姐姐，你是，你不是自杀，你是为金光瑶所杀？”

“我虽然也出身仙门，但是父亲一心让我学好琴棋书画、女红妇德，觉得这才可以嫁个好人家，所以，我并未习武，我拿那把匕首，就是个样子，所以根本不敌金光瑶半分，我那一出手，只是给了你一点点拖延时间的可能，但是他，也就，容不得我了。”

“这么说，倒是要多谢秦姐姐相助了。”她这样恨金光瑶，再叫金夫人确实太伤人了，魏无羡嘴甜，改口倒是改得快。

“金光瑶是你的哥哥，这件事，你何时知道的？”这个也重要，因为，那个幕后的人，这个时候抛出秦老夫人侍女，到底是何居心，还有待商榷。果然，事实是，秦愫，早就知道。只是阿松之死，她开始，确实不知道真相。

“我….苟且偷生，只为了，阿松，否则，我早就，早就….去死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我母亲，偷偷去找金光瑶的事情，我刚好，在，我听到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金光瑶，而他，反复说的只有一句：我已经与她同房，我没法改变，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信。”

“是，我确实，确实，被他….”

“所以，你与他，并不是你情我愿，是他，强迫你？”这样的对话，让魏无羡过于震惊，过于尴尬，只好避重就轻，不说那些太难堪的事情，一笔带过能明白就行了。

“他就是，个，畜, 生…..”秦愫继续带着哭腔说：“我求他，我甚至一着急，告诉他，我心有所属，并且有了孩子，求他别, 然后，…..他反而更丧心病狂，变本加厉.”

“这金光瑶，那时候，并不知道，你是他同父异母妹妹吧？”魏无羡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要问一下，他也想知道，一个人，丧心病狂，底线，到底能到哪里。

“是，他与我….的时候，他确实不知，他对我用强只是为了把生米煮成熟饭，避免联姻的事情夜长梦多而有变。但是他知道了真相之后，还是执意要娶我。我猜他跟你们说是他不得已吧？可是魏公子，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他知道我一直想自尽，而他需要一个女子做金夫人，为他撑门面，所以他先是利用我对玄羽的感情，哄我生下阿松，做他的儿子，造出一个金宗主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假象给众人看，还骗我一定向金光善引荐玄羽，给玄羽机会，认祖归宗….我也是，不该信他，反而害了玄羽的性命…..”

“玄羽其实极其聪明，金光善非常喜欢他，而玄羽的好处又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机，金光善看人还是很准的，他总觉得金光瑶心机过深，而玄羽是既聪明又忠厚，其实，有一度，金光瑶几乎想把家主的位子，留给玄羽，而这样的消息，自然被金光瑶安排在老头子身边的人知道了，告诉他，他才对玄羽旧账新仇一起算，设计，陷害他，然后，日日夜夜折磨他,……”

“我好容易趁着这天金光善找他议事，我才去地牢看玄羽，他浑身上下，根本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金光瑶把地牢里每一样刑罚都对玄羽用一遍，所以，那晚，玄羽只想我一刀杀了他，给他一个痛快，我当然不忍下手，又痛惜无比，就哭着问，怎么办，玄羽才说，看到过你的关于献舍的手稿，让我去偷…..”

“所以，就有后来的献舍，为什么找我？”

“因为，有人那天夜里，给我密信，只有一行字，献舍最佳人选，魏无羡。”

“何人所写？”

“我不知道，就只有一行字，其他什么都没有。而我，当时，还期待，玄羽若献舍，我或者，或者还可以跟他献舍的人，一起….”魏无羡则想的是：这蓝湛还真是啊，姑苏醋王，实至名归，秦愫看我一眼，他都能觉得不对，然后默默吃醋，当然这样想，心头自然是甜甜的。

可是想到蓝忘机吃醋时若寒霜般的脸，魏无羡挠挠头，摆摆手：“别别别，秦姐姐，你知道我现在是谁的人，是吧？”

“我知道，所以，我虽然帮了你，但是，我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是，看着玄羽，不，是玄羽的身体，可以存在着，也挺好，谢谢你，魏公子，把他的身体，照顾得，挺好。”

听到此，果然不出所料，蓝忘机的眉头不易察觉地抽了一下。再不易察觉，魏无羡也还是看到了，于是他把手放到他臂弯里，摇着他的手臂说：“蓝湛，你不许又吃醋，行不行，她想着我，我可半分，对她，都没有意思，好不好？而且，我还知道了，上次咱们去金麟台你为何见到秦愫的时候，突然脸上寒光一闪，你又吃不相干的醋….果然是姑苏醋王，哈哈哈！.”

“我知。”蓝忘机这小心思，魏无羡对他的心意，他知道归知道，但是听到有别人觊觎自己的“小媳妇”就实在忍不住地心里酸溜溜的,才说完“我知”听着后边他编排自己是“醋王”，忍不住手臂上用力，魏无羡吃痛，讨饶：“接着说秦愫，怎么帮帮她呗，化解化解，你说是不是？”

“所以，因为阿松，是她与莫玄羽的孩子，所以她想让你帮她复活阿松？人死岂可复生，又不是人人都可以像温宁那样？”

“秦愫，就是求我，把阿松，炼成温宁这样，有自己神识的走尸，她为此，还，偷了，金光瑶的，或者说是薛洋炼成的一小块阴铁….”

蓝忘机眉毛挑了一下，表示惊讶，毕竟，这世间觊觎阴铁的人，的确实比觊觎他的“小媳妇”的人，多了太多，如果都想像秦愫这样，今天搞一块阴铁，复活一个，明天再搞一块再复活一个，那世界就，乱套了，这样的事情，他作为仙督，是不能允许这种背天道的事情发生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这绝对不可以，我也知道，可是，我有个想法，很大胆，也还没完全想好，我得跟你一个人，好好商量。”

“嗯，你说”蓝忘机说这话时，很是端方雅正的仙督的模样。

“我想，去找一趟大力鬼王，看看他能否找到那个阿松，然后让秦愫，和阿松，再世，结一段母子缘，只是，这里边很多细节，要很多方面去确认…..”

“你想让他们，带着前世的记忆，再来？”

“我知道，这也不合规矩，但是这样，可以化解秦愫的怨气，也是给我们当地除祟了，要不她带着怨气，终究不肯离去，也，为祸四方…..而且，如果她去了别的时空，也碰不到我们了，也不会念念不忘莫玄羽了，也挺好，对吧？”

听到最后，蓝忘机，居然浅浅笑出来：“如此，倒是，甚好。”

“只是其中，还有很多细节，我去找大力鬼王，要好好商议，这个忘了莫玄羽，记着阿松，换个时空，等等一系列操作，得看看他老人家的心情，蓝湛，你与我一起吧，那时，大力鬼王被你的问灵，烦了很多天，这次，我带着你，见见我老朋友…也让他看看你，到底有多值得…..”

“值得你剜心啊…”蓝忘机想起魏无羡讲的地狱之刑，心疼地抚着他的背：“你以后不可以这样，我一直等你，你知道的，久一点，也等，一辈子，也等，你也，不许，再离开我，这次，我要跟大力鬼王说，我们要，一直，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