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次日一早，晓星尘早早来到寒觞房间外等候，仿佛怕寒觞偷偷一人下山，不带他一般。

寒觞一开门，便看到坐在台阶上撑着小脑袋睡着的晓星尘，走近蹲下身拍了拍晓星尘的肩:“星尘，醒醒，来了多久了？”

晓星尘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唔……刚到一会儿。师兄，师傅同意我和你一块下山了，师兄可不许反悔。”

寒觞伸手揉了揉晓星尘的头，无奈的笑道:“你呀，坐这都睡着了，还刚来。既然师傅都同意了，我哪里会偷偷离开，不带你？”

“师兄，我们现在就下山吗？”

“哪里用的着这么早，先用过早食再下山不迟。你且再去睡会，待我将早食做好后，便唤你。”

晓星尘摇了摇头:“不要，师兄肯定想偷偷下山。我给师兄生火，师兄做早食就好。”

“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没见过你这般粘人的孩子。若是你也这般粘师傅，师傅不知该多高兴。”

许是因为晓星尘还不到半岁，便一直由寒觞照顾。甚至夜间也与寒觞睡在一起，直到过了五岁，这才搬出去独自一间房间，所以特别粘寒觞。便是对抱山散人这个师傅，也只是尊敬，却绝不会撒娇卖痴，耍赖。

晓星尘反驳道:“那师兄除了师傅与我，也没见过别的人啊。”

“那你可错了，藏色师姐便是你上山那年，才将将下山的。”

“那……师姐又不是孩子，师兄还不是没见过别的孩子。再者我也只粘师兄一人，旁人我才不要去粘着呢。”

“说不过你，走吧，去做早食。”话落，牵起晓星尘的手，朝厨房走去。

用过早食后，寒觞聆听了抱山散人的教诲，交代他下山需注意什么，这才带着晓星尘下山。

抱山散人看着一大一小两道已经走远的身影，低声呢喃道:“寒觞这孩子只怕来历不简单，我竟看不到他的未来。星尘的命运轨迹，也因着寒觞变得越来越越模糊，也不知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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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星尘站在寒觞的佩剑‘暖阳’之上，出言问到怕自己掉下去，而将自己圈在怀中的寒觞:“师兄，我们为什么要去姑苏？”

寒觞一边御着剑，一边回答到:“姑苏蓝氏的宗主夫人南芫，是延灵师兄的徒弟。师傅算到南芫师侄近日该有一子降生，遂让我前去送份贺礼。”

“可延灵师兄不是误入歧途，为青蘅君的师傅白鹤道人所杀，师侄又杀了白鹤道人吗？师侄怎会嫁入姑苏蓝氏呢？”

寒觞与晓星尘虽年幼，但抱山散人却从未隐瞒过延灵道人误入歧途，修习了外道，被人所杀之事。更是以此教导寒觞晓星尘二人，莫要入了歧途。

“这个我也不知，师傅只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且南芫师侄已有一子，想来和你一般大，即将分娩的应是次子。”

晓星尘听到有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孩子时，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出了不安的感觉，遂立即摇头:“那我岂不是师祖辈的人了，不要，师兄我们不去了好不好，我不要变的那么老。”

“你呀，各交各的便是。”

见寒觞不同意，晓星尘顾不得还在御剑飞行，转过身抱着寒觞的腰:“我不管，我不要去姑苏蓝氏，也不要师兄去。”

寒觞连忙稳住因晓星尘的动作而变得不稳的剑:“好，不去了，不去了，你且先站好，莫要乱动，当心掉下去。”

晓星尘听到寒觞答应，这才抬头看着寒觞:“师兄不可以骗我，不然……不然我就三……一天不理你了。”

“我何曾骗过你？如今已经快到姑苏，便带你四处转转。你既不想去，我便遣人将贺礼送到蓝氏，如此可满意了？”

“嗯，师兄最好了。”

“你呀，站好了，莫要再耍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