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晚

莫陌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张妈为她端来了一碗粥，她正慢慢喝着。

张妈以前是照顾她母亲的。她嫁过来后就随着她一起来了傅家，为了能好好照顾她。

在看见她下了楼，就连忙让自己坐着，又匆匆把灶上一直煲的粥拿来，让她喝着。

张妈递了粥，也没走。

站在她身后，一直不停的说着劝慰的话。小桃也被她打发走做其他事儿去了。

这些话，不外乎让她对傅子彦好点。

劝他们夫妻俩好好相处。

张妈一直跟着她，知道她和傅子彦之间，连相敬如宾都算不上。

昨晚大吵一架，也是把她们都吓着了。

才会插嘴两句，张妈知道，她不喜欢任何与傅子彦有关的事儿。

今天莫陌并没有打断张妈的絮絮叨叨，随她在自己耳边说着两人要好好相处，直到一碗粥喝完。

“张妈，都撤了吧。”淡淡的语气，让张妈收了自己说了一半的话。

将桌子上的空碗小菜都给收了。

走向厨房，转弯时在莫陌看不见的地方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担忧。

莫陌慢条斯理的擦着嘴，借着张妈的念叨，脑海中思索着什么时间，和具体的事件。

大厅里只坐着莫陌一人，昨晚两位主子吵架，今天佣人们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唯恐惹了人不高兴。

巨大的空间，安静的空荡。

“张妈。”直到莫陌出声，打破这一室安静。

“哎，小姐可是要什么？”张妈匆匆从跑出来，手上还滴着水。

“傅，，子彦上班了？”莫陌有些犹豫，才问出来。

“没，”听到莫陌主动问起姑爷，张妈立马把自己担心的全说了。

“姑爷从昨晚把医生喊来后，就把自己在了书房，到现在还没出来，小姐您去看看吧。”

“从昨晚到现在？”

莫陌的语气重了些。

“是呀小姐，姑爷从昨晚就没下来用饭，送上去也不开门，姑爷的胃可是不好呢，这一天没吃饭估计又该疼了。”

张妈一边说着，一边留意自家小姐的表情。

从小姐嫁过来，小姐对姑爷怎么，姑爷又对小姐如何，她都看在眼里。

也希望自家小姐能多关心关心姑爷。

今日见到小姐主动问起姑爷，不由得就多说了几句。

听了张妈的话，立马就站了起来，向楼上走去。

张妈愣了一下，也跟在了身后。

走了一半，莫陌突然停下身子。

对身后的张妈说：“去把书房钥匙拿来。”

“好。”

站在书房门前，不出所料，敲了一会儿的门都没人开。

莫陌直接示意张妈打开锁，自己走了进去。

一踏进书房，一股呛人的味扑鼻而来，昏暗的空间里烟味酒味混成一团，让人喘不过气。

“张妈，把窗子打开，透透气。”

避开满地的烟头，和空酒瓶，傅子彦此时躺在书房里搭的简易小床上，脸色苍白，痛苦的捂着胃，蜷在一边。

这小床是在她住进来后搭的。

她不让他进主卧，他不愿睡其他房间，最后就在书房搭了张简易的小床，充作休息的地儿。

莫陌的心如同被针扎了一下似的，难受的紧。

蹲到小床边上，怕把人吓到一般，声音轻缓的喊着：“子彦，子彦，醒醒，傅子彦。”

“一一，”傅子彦慢慢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喊出莫陌的小名。

一一，莫陌的小名，唯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