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宝物

鬼厉“这是魔教之物。”

　　鬼厉目不转睛眺望远方山峦，眉间沧桑越发明显，他道：

鬼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们得到。”

　　语毕往前进发，此话不言而喻，既然魔教都出动了，正派那群人怎会袖手旁观？小白与野狗跟在鬼厉后头，小灰则被小白揣在怀里。

　　苗岭山峰众多，地势险峻，路更是不好走，比起十万大山死亡沼泽，这个地方不仅瘴气多，走几步路衣物尽已湿透。

　　不过虽有瘴气，毒气却不非甚很多，若非如此，加上秦无炎的毒，鬼厉或有可能中毒昏厥。他平时若是劳累过多，也会出现幻觉，只不过因为他意志坚强，否则早像秦无炎所说疯癫而亡。

　　此刻青云门等正派人士也找到突破口，正往主峰赶去。如今魔教四大门派就剩鬼王宗苦苦支撑，其余的门派势力渐弱或是已被灭，百年之内怕是不可能复燃，或吞并亦或是归属于鬼王宗。

　　不过万毒门的秦无炎，合欢派的金瓶儿都在十万大山那场大战中“战死”。无人知其是生是死，当年金瓶儿被锦绣纺的丁玲从林惊羽怀中带回逍遥涧，三妙夫人修为深厚，功法绝然，自己爱徒受伤她也必会竭尽全力去救她，当然，大战既发，无人在意一群无关紧要之人。

　　至于秦无炎却是不得而知了，毒神已死，这世间谁还会管他的死活？就算毒神不死，他的死活他所谓的师父亦不会多管不会多问，何其可叹？

　　焚香谷的弟子打头阵，前去探路，而青云门的弟子殿后，三派配合得天衣无缝，只是林惊羽，曾书书等却是想见鬼厉又不想见到他，这次相见不知是友还是敌。上次十万大山也曾配合过，若没有他，他们就算能阻止鬼王复活兽神，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不过在萧逸才面前他们不敢说些什么，萧逸才和鬼厉恩怨他们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让二人相见了，怕是又要一番大战，拼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其实在离鬼厉他们不远处，正道三派也已经渐渐向主峰靠近，而魔教方面却只有鬼厉，小白，野狗三人，鬼厉出门不喜带人，十多年来向来如此。这几年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而小白和野狗却放心不下他，前路就算凶险也要与他拼着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所谓发暗黄之光宝物出没的地方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野狗去找吃的去填填肚子，而小白与小灰也不知去了何处，鬼厉堆起火堆独自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火堆。

　　渐渐地他闭上双眼打坐，不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很是痛苦，而他前头的火堆越来越旺，将鬼厉的面孔照的格外红透。

鬼厉“碧瑶，碧瑶。”

　　鬼厉忽地喃喃喊道，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是什么，只见鬼厉一直喃喃喊着碧瑶，他一闭眼总会看到她绿衣倩影，微笑着出现在自己面前，告诉他她一直在他身边。

　　鬼厉总能感觉到碧瑶就在他身边默默地守护着他，如当年去观星找天地冥石欲复活碧瑶时在空桑山山洞里，梦中的她所说一样她一直在。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野狗和小白回来，而鬼厉依然紧闭着双目。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尽是煞气，冷声道：

鬼厉“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

曾书书“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

　　只见曾书书屁颠屁颠的从鬼厉背后的树丛中冒出来，曾书书东看西看，怪异地道：

曾书书“就你一人？”

鬼厉“是我一人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鬼厉反问，曾书书顿时哑口无言，但见鬼厉目光冷峻淡淡地道：

鬼厉“说吧，何事？”

曾书书“嘿嘿嘿嘿，我，我这不是因为好久没见你了吗，就、就偷偷背着师兄弟们来看看你。”

　曾书书挠着脑袋说道。

　　鬼厉看着他百感交集，想起当年第一次下山还是与他一道儿，而如今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忆起一些往事怎奈不堪回首，他缓缓又说道：

鬼厉“曾书书，我很后悔。”

　　曾书书收起笑容，不知道鬼厉说的后悔是什么，是入魔教后悔还是入一开始入青云而后悔？他很难想到眼前的这位两鬓渐白、一身墨色衣袍外带些血红做点缀与十多年前一同历练，厨艺甚佳，聪慧机智的张小凡是同一人。鬼厉抬眼看着他，认真道：

鬼厉“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在瑜都排戏时直接把她娶了。”

　　听到鬼厉这句话曾书书心里咯噔一下，当年在瑜都戏台上，他是说过这些话，没想到后来竟应验成这般，与戏文里的万剑一与凤离如出一辙，曾书书打圆场：

曾书书“小凡，你、你别想太多了。”

鬼厉“悔不当初。”

鬼厉瞥了他一眼，并未说其他。

　　曾书书顿了顿，吞了吞口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曾书书“你们注定有情无缘，有意无爱，如今碧瑶……这……她……你还不放下执念吗？”

鬼厉“以前我顾虑太多，从未顾及想过她的感受，若无她我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只想过让他回头，只想过他为何叛出青云，却从未问过道玄因何要杀他，他又因何离开师门。

鬼厉“你快走吧。”

　　曾书书又是一阵无奈与心疼，但是他既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说明他本心还是善良，他就知道他的兄弟怎会真入了魔教，还是那个江湖传闻杀人如麻的血公子鬼厉，他本就不信这些狗屁绯闻。

曾书书“好好保存我给你的绝世孤本啊，日后是要还的。”

　　说完离开此地，悄悄摸回大部队。

　　等曾书书回到他们驻地，林惊羽等人却是找了半天。看见他回来，周小环上前担心地问道：

周小环“书书，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好久，也不敢离开，现在林惊羽和雪琪姐姐往北去了。”

　　曾书书一个眼神看着周小环，周小环眨了眨眼，心照不宣，看了看周围轻轻点头。

曾书书“不好意思各位，让大家担心了，我其实去探查一下魔教动向顺便蹲了个厕，嘿嘿呵呵呵。”

　　曾书书咳了一声深感歉意地说道。

　　萧逸才也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

萧逸才“师弟，我看你是去见不该见的人吧。”

　　曾书书一时语塞。萧逸才转开话又道：

萧逸才“行了行了，没事就好，别再乱跑，免得让大家担心。”

　　陆雪琪和林惊羽一同前往寻找曾书书，其实他们早已猜到十之八九他是去找鬼厉了。

　　林惊羽适才停下脚步说道：

林惊羽“陆师姐，如果我们遇到他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问住了陆雪琪，其实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是她，别人不知她心中所想，这是最心酸痛苦的，十年了，本以为见到他便能将他带回青云，不曾想过原来是自己不自量力。

陆雪琪“正魔殊途”

陆雪琪冷淡地望着前方，除了这句话，她不知该怎么说。神色看不出什么波澜，她心里现在千头万绪，既然都来到这个地方了就避免不了终会见面，可是她也有点不敢想，她不敢见他，明明知道这是永远不可能的，可是有些时候一些幻想是美好的。

陆雪琪“如果他还不回头，我只能杀了他。”

　　陆雪琪又是一阵心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