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离我听你的。
簌离姨擦了擦眼睛,眼眶却愈发地红了。
簌离让仙子费心了。
锦觅不费心,不费心。
若助人能得到满足和快乐,就是再费心,我也心甘情愿。
锦觅那您快些去试试吧。
簌离好。
眼前的红衣仙子展颜一笑,眉宇间竟透出了几分熟悉之感来。
是像什么人呢?
我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正欲返回时,却不经意间瞥到了廊角处的那抹白。
那白,如天界的云朵一样,飘忽浮游,聚而又散。
锦觅小鱼仙倌!
我朝那白衣仙君挥了挥手,提起裙摆便小跑地冲了过去。
在他面前站定,不知为何,心底的欣喜竟克制不住地溢了出来。
锦觅你娘亲答应了!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正静等他的夸奖,却只听到他轻声嗫嚅了两个字:
润玉觅儿…
却见他眼眶微红,稍稍抿了抿唇,那湿漉漉的水汽便泛了上来。
咦?小鱼仙倌这是怎么了?
我敛了笑,心头有些不安,声音也不禁放轻了些。
锦觅小鱼仙倌,你不开心吗?
他忽而笑了起来,眼角却滚下了一颗泪珠。
润玉开心,开心!
这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锦觅你哭了。
我取出了一片绢子,将那滑到下巴处的水珠揩了揩。
锦觅跟个小宝宝似的,就知道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你看看,眼睛都红了。
他没有停下,反而越发哽咽起来。
润玉觅儿,我可以抱抱你吗?
锦觅好啊,你可以抱抱我…
我还未说完,便被搂得严严实实。
的胳膊……
我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简直难为到了极点!
好吧好吧,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作为一个花神,额,还有上仙,我就,嗯…宽宏大量,不与他多计较啦。
润玉谢谢你…
润玉我那日醒来,便发现娘亲成了那个样子…我知晓,定是因我偷逃出湖而闯的祸。若是我没有逃出,娘亲便不会受伤,是我连累了她…
润玉若是我没有逃出,若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竟只有呼吸声。
锦觅小鱼仙倌?小鱼仙倌?
睡,睡着了?!
站着都能睡着?
……
夜晚,我无事可做,便想起了酿酒来。
本来说是明日酿酒,可小鱼仙倌那个样子,怕是很难一两日醒来。
也行,早一日酿便会多一日醇厚。
我方将酒坛埋到树下,便听到了熟悉至极的声音。
彦佑美人儿,可想死我了!
话音刚落,面前出现了一绿一蓝。
是他们!
锦觅扑哧君!
前几日,我曾拜托过他们找一样物什。
锦觅怎么样,找到了吗?
扑哧君手一伸,打开手掌,一颗泛着淡淡光泽的灵珠便现了出来。
沧溟珠,可疗愈水系伤者,不过此珠灵气善隐匿,靠灵识极难感知到。
他们寻了十数天,怕也费了不少功夫。
锦觅扑哧君,邝露仙子,你们也太厉害了吧!
彦佑那是!
扑哧君下巴傲娇地一扬,神情比之凤凰也不遑多让。
彦佑也不看看是谁!
作为心有灵犀的狐朋狗友,我立马接了话。
锦觅自然是——六界第一美彦佑君呀!
邝露噗嗤!
一旁的邝露仙子终于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
彦佑好啦好啦。
扑哧君将手中的沧溟珠放在我手中,又将我拉在一旁。
彦佑觅儿,你既要帮他疗愈损伤,就得知晓他的内丹精元在何处。
锦觅啊?难道这仙人的内丹精元不在一处么?
彦佑谬也谬也。
扑哧君摇了摇头,很是神秘。
彦佑此等关乎身家性命之事,怎可让旁人知晓?自然是被藏在了最为安全之处。
锦觅哦——可为什么非要让我啊,我灵力不高,你来或许更合适。
彦佑不行不行!
扑哧君突然拔高了音,引得邝露翘首相顾。
彦佑这精元内丹只有最最亲密的同系仙者才可以探入。我和簌离仙上炼的是水火两系,而府上只有你最与他亲近,况且你们还是……
扑哧君突然止住了话,撅了撅嘴。
况且我们还是什么呀?
我虽是好奇,但看他不是很想说的样子,便也没多做探究。
我拍了拍他的肩,十分自信道:
锦觅好吧,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医好你兄长的。
彦佑君突然间眉开眼笑,只是笑中颇带了些狡黠的味道。
我也是后来方知道,自己是被他坑了。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