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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叉口外

《风吹寄奴不留草》

寄奴独自一人行进在路上,看着道路两旁的垂柳,不禁感慨良多。自古以来,柳树也是文人墨客们最重点“关注”的对象。从先秦到两汉,从魏晋到隋唐,甚至以后的宋元,乃至到现在的大明,无不有人歌咏柳树啊。寄奴默默的想着。

  忽然,寄奴的耳边好像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是那么的柔美动听,寄奴聆音察理,啊,是不留姑娘?

  老马的速度开始放慢,寄奴一开始紧绷的神经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耳畔又响起了不留姑娘的声音。是那么的迷幻,依旧让人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假。寄奴,你喜欢柳树吗?

  喜、喜欢。寄奴朦朦胧胧的说到。

  那你能告诉我,你喜欢它的哪里吗?不留的声音变得调皮起来。

  因为它也代表了爱情……

  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我只知道红豆代表相思。就像那首《江南逢李龟年》一样,为什么你会觉得柳树会代表爱情呢?我不这么想,我觉得柳树是代表着分别和悲伤的。我所读过的很多关于柳树的诗词,从来没有体会到爱情啊。

  哦?那好,不留姑娘你是从那些诗词里感觉到柳树代表着悲悲切切和分离之感的呢?

  寄奴,你读过庾信的《枯树赋》吗?那里面最后一句就是关于柳树的话,你想想。

  啊,我知道,那是东晋大司马桓温说的“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对啊,这里呢,就是柳树的悲悲切切了。

  那柳树的分别又表现在哪里呢?寄奴问到。

  你读过王之涣的诗吗?其中有一首《送别》,他写到:

  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

  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

  你看,怎么联想,这柳树也不可能和这爱情二字联系上嘛。不留姑娘感觉自己把寄奴说的接不上话来,神色很是神气。

  寄奴笑了笑,不知道不留姑娘可否读过欧阳修的诗词?

  欧阳修,当然读过啊,他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呢?

  对,不错。欧阳修写过一首《生查子·元夕》,他在里面说到: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啊,可是这样你也没有说服力,你这也算是半搭上才让柳树配上的爱情,哼,这句不算。

  诶,不留姑娘,你别着急,你可知道我的这种行为叫做什么吗?

  哼,能叫做什么,叫做强词夺理?

  你啊,真的是,你忘了那一日在梦中你最喜欢的花是什么吗?你说你喜欢的花有很多,但是还是最喜欢刘寄奴这株植物,对不对啊?

  那,那又怎样?那和你今天认为柳树和爱情搭配有什么关系吗?

  诶,这就是你贵人多忘事了。我并不是“强词夺理”,而是“爱屋及乌”啊……

  啊,不留姑娘羞涩的低下了头。你说的话可否当真?

  当真。

  那我等着你来祁州,无论多久,我都会等……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不留姑娘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了。

  一阵清风拂过,寄奴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啊,马儿啊,咱们这是到了那里了?寄奴揉揉双眼,喃喃自语到。

  道路的两旁,树木开始稀疏。原来种的很密的地方,已经到了后面,寄奴知道,他大概离梁家村只有一半的路程了。因为听父亲说过,当地府衙贪污朝廷的植树银两,所以把两个地方离城最近的地区栽满了树木,而到了两个地方交界的地方,就草草了事,开始偷工减料,进行少栽,甚至有的胆大包天全部贪赃,索性就不栽了,任由野草慢慢生长在路上,没有了大树的遮挡,野草已经长到了路旁。

  迎面来了一个老汉,赶着驴车,慢慢的朝着寄奴的方向走开。

  寄奴急忙让马儿减速,向着老人发问。老人家,晚辈这厢有礼了,不知道从这里到那梁家村还有多远啊?

  啊?啊?梁家村啊。你这年轻的娃娃,去梁家村干什么啊,我看你这面容,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吧。

  是啊,老人家。我今年十六岁,要一路向西直至到祁州地界,您就告诉我还离着多远吧。

  啊,是这么回事啊。真不错,这么年轻的后生就敢一个人去祁州,好吧,我看你这匹老马的脚力,估计着在天擦黑之前差不多能到,可是要紧赶慢赶,而且……而且,老人忽然不说话了,并不断的搓着手指头,可是到了梁家村有一个禁忌路口你知道吗?

  啊,我第一次去,哪里知道啊,老人家。

  啊,这个禁忌嘛,禁忌嘛……老头一直搓着手指。寄奴初次一人,哪里知道老人的意思。

  老人见寄奴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眼珠一转,张口说话了。你听着,再往前面走上几里路,有三个岔道,孩子啊,你可千万记住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看哪里祥和宁静,你就走哪一个就好了。听明白了吗?

  啊,那多谢老人家,寄奴在马上行了个礼,又继续上路了。

  老头错过车之后,冷冷的笑到,那里来的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的孩子,连一分钱都不知道拿出来孝敬,就想着进梁家村,美得你。今天我就要让你认识认识梁家村三叉路。

  死驴,怎么跑的这么慢,快点,一会河间城就闭城门了,老人用鞭子打着驴的屁股,朝着河间方向去了。

  寄奴驾着马车往前行进着,心里想到,真的是人间自有真情在啊,在路上随便问一位老人,他都会如实的告诉我,看来,保持良善真的是没有错啊。轱辘轱辘,车轮碾压着尘土,一路向西。

  走了大概又有一个时辰,天色已经逐渐的暗淡了,太阳也要转到轸宿的方位,寄奴果然来到了一个三叉路口,可是这么大的道路上,却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辆车。

  寄奴跳下马车,在三个路口来回踱步,观望。有两个路口挂着乱风,让人不可靠近的感觉,但是在它们的中间,那个路口却十分的平静。

  寄奴想起了老人说的话,“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于是上了马,朝着中间的路口走去。

  可是老马并不想去中间,它反而想往左右两个方向去。

  寄奴并没有多想,拍着老马说,马儿啊,马儿,你看那两条路是多么凶险啊,只有中间这一条才能称得上是风和日丽的啊。再说了,人常言“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好了,好了,我们就走中间这条吧,寄奴紧了紧缰绳,赶着马儿朝着中间的那一条“平静”的路走了进去。

  寄奴哪里知道,这条路会有什么样的凶险呢?这正是:

  寄奴不留心问柳,有如春风配醇酒。

  不留说柳谓离别,寄奴说柳为爱纽。

  清风惊醒梦中人,见一对方来老朽。

  心怀不轨谓寄奴,三条大路平静走。

  不知寄奴何命运,人心险恶苦难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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