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陵出去抽了一根烟,估计向风晚可能吃完饭了,他才回来。
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向风晚已经脱掉了病号服,换回了之前的衣服。
徐陵眉头一紧,他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又要爆发了。
隔壁的阿姨早就感觉他们两个人不对劲,便借口带着儿子出去散散步,走了,现在屋子里就只有向风晚和徐陵两个人。
向风晚你回来了。
向风晚一边弯腰收拾着病床上的东西,一边自顾自地说道。
徐陵站在她后面没有说话,紧握着拳头,眉头一紧皱成了一个疙瘩。
向风晚我刚才去问了护士,她说我不用住院也可以的,每天按时过来打针也行。
向风晚背对着徐陵,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十分忐忑,甚至还有一种隐隐作痛地感觉,但是她知道,她必须要和徐陵划清界限。
她就算是要住院,也不能在这里住,这里是私立医院,一天的费用有多少,她是清楚的。
而且,她更不能在徐陵眼皮子底下生病,这样徐陵还会找很多借口来看她,他们还会继续着这种无休止的撕扯,还会都痛苦。
徐陵现在,已经满足了自己当初的愿望——成为职业赛车手,和父亲关系融洽。
而向风晚,也解决掉了当初的麻烦,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他们以后,都会有更好的生活,都还会遇到更好的人。
徐陵向风晚,你到底想要什么?
背后传来徐陵低沉的声音,向风晚不禁心头一颤,因为,徐陵很少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徐陵的声音,不威不怒,不悲不喜,好像是有一千万斤重的石头压在心里,而发出的一种呜咽。
向风晚徐陵,我想要你离我远一点。
向风晚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了摔门的声音,“砰——”就好像一个拳头,砸在向风晚心里。
徐陵好,我走。
徐陵甩着胳膊,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他摔门走出病房的那几秒钟,脑子里全都是愤怒,他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或许他气自己,也或许是气向风晚。
在他走出病房区的时候,他的情绪渐渐降到了谷底,步子也变的慢了。
他一边走,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但是他还是仰着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徐陵医院,从来不是一个值得开心的地方。
等走出住院楼,他越走就觉得自己的腿越重,他开始后悔了,他真的很想冲进去,就算是摁着绑着,也要把向风晚留在医院里。
当他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他就完全控制不住的情绪了,他钻进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痛哭了起来。
他好久都没有这样哭过了,除了他妈妈去世之后,他在车里抱着头哭过一次,后来他就再也没掉一滴眼泪。
但是,这一次他真的很想哭。
这不是失去至亲的痛苦,这是爱而不得的悔恨,是生而不乐的无奈。
江以光小陵,你要不还是放弃吧,你这样下去,你俩都不好过啊......
徐陵在车里一边哭,一边给江以光打着电话。
徐陵可是我该怎么办啊,我不知道啊,我就是想要她啊。
徐陵给江以光打着电话,江以光在电话那边早就是哑然无声了。
徐陵我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一直想去找她啊。
江以光不再说话了,他听着徐陵的哽咽在耳边回响着,如果说一个人能把徐陵逼成这样,那么徐陵肯定是没救了。
两个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徐陵的哽咽声也没有了,他沙哑着声音对江以光说——
徐陵给我找个女朋友吧。
江以光一时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徐陵会对他说这话。
江以光你......你想好了?
江以光的声音颤颤巍巍,手也有点哆嗦。
徐陵最起码……有个人看着我,我就不会再找她去了。
江以光嗯了一声,答应了徐陵的这个要求,然后他又听到了电话那边,徐陵缓缓地说道——
徐陵小光,这是我最后一个办法了......
徐陵挂掉了电话。
一滴晶莹的珠子,啪叽砸在了江以光的手上,江以光抬起头,擦了擦眼睛,骂道——
江以光操,日了鬼了,哭还会传染。